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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他有三年没有为她过生日了。可是每年的生日礼物，他都没有忘记准备。一个一个放在家里的抽屉了，已经攒了三件礼物了。

今年，她回来了，却成了别人的妻子。在教堂里，她告诉他，她和洪锦明是合法夫妻的时候，他只觉得心脏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好像是玉石突然出现了裂痕，随时都会碎裂一地。

“小莫啊，这次真是多亏了洁儿，你才能平安无事，你可不能再三心二意了，要对洁儿好一点啊。”床边，杨丽敏语重心长地说着。

季莫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说话，琥珀色的眸子淡淡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

“小莫？我跟你说话，你听进去没有？洁儿对你真的是全心全意啊。”杨丽敏推了推他的手臂，唤回他的思绪。

季莫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没有及时止血，所以有点虚弱。

他问了钱绎手术的情况，知道可爱曾经为自己输过血。他想，她的心里依然是有自己的，既然这样，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他呢？

季莫有些迷糊了，不明白可爱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了，季鑫回来了。”季莫开口说着，想借这件事转移话题。

“他？失踪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来干什么？”杨丽敏一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僵，表情很不自然，“该不会是看你爸老了，回来分家产吧？”

季莫不太喜欢母亲总是用钱说事。如果季鑫真的要分家产，那时候就不会走。他的能力并不比自己差，而且季鑫的母亲是父亲一直深爱的女人，所以真的想要分点什么，绝对早就到手了。而自己除了季家长子长孙的头衔，别的没有任何优势。

“妈，你别总这么说，我们家根本没什么东西值得分的。”季莫想季鑫和季悦会离开家，就是不想和他争什么，他们的洒脱，反倒是他最欣赏和向往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一走了之，谁愿意肩负一层一层的家族使命和国家责任？这样的他，活得真累。只有和可爱一起的日子，才让他乏味的生活中多了一丝快乐和幸福。

现在，她离开了，背叛了自己，他的生活比过去更加不如了。黑暗的找不到一丝光亮。

“谁说没有！”杨丽敏不喜欢儿子这样，沉着脸冷声喝斥，“他们就是想让他们的母亲得到名分。这样我和你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妈，现在早就不是万恶的旧社会了，怎么会有扫地出门的说法。而且他们没有为姚玥争过什么，爸爸承认他们的身份就是对姚玥最大的肯定了。”季莫叹了口气，说，“您对他们宽容一点吧。”

杨丽敏不理他，仔细想了想说：“他走了这么多年，这次回来干嘛？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季悦也一起回来了吗？”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阴谋……”季莫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说，“他是可爱的经纪人，所以才会回来的。小悦没有看到，应该没有回来。”

“可爱？”杨丽敏听到这个名字就来火，“又是她。果然惹人讨厌，我越不喜欢什么，她就越是要招惹什么，完全就是扫把星。”

“妈，不管怎么说，可爱是季家承认的孩子。你这么说她，不是给自己家抹黑吗？”季莫蹙眉，叹了口气，接着道，“还有，那天我在手术室的时候，你是不是打了她？”

杨丽敏被他问住了，表情有点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这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的？我没有！”

“没人嚼舌根，是我无语中听到护士们的对话。她们说是可爱帮我输血的，而你‘恩将仇报’地在打了她一耳光。”季莫想到这里会心疼。

杨丽敏语塞，撇了撇嘴辩驳道：“那我生气也是正常的，谁让她害你受伤的。还背着你搞七捻三。”

“妈，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连我们自己都理不清，别人就更不可能明白了。”季莫抿着唇，表情异常严肃，“所以不要再随便指责她，她不欠我什么。”语气有点重，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小莫，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也是为你好！”杨丽敏想要端起母亲的架子训斥他，就见季莫躺回床上，拉好被子：

“我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或者去洁儿的病房坐一会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你……”杨丽敏了解季莫的脾气，瞪了他一眼，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她起身离开他的病房。

季莫听着关门的声音，再次抬起手，看着尾指上的戒指。

不管她能不能看到，或者收到，他依然会和往年一样，为她准备生日礼物。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早就戒不掉了。

忽然，他感觉到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戒指和手出现了很多重影，用力甩了甩头，才又恢复了正常。

他是怎么了？总觉得这两天的视力不是很好，经常出现模糊的重影。

这天上午九点，可爱照常回到剧组拍下，特工片中的打斗非常多，也非常激烈。可爱作为戏中最厉害的女特工，吊威亚是免不了的。

今天戏份她基本上都是在打人和被打中度过的。打戏拍摄完成之后，她揉着发酸的肩膀和脖颈，浑身好像散架了一样难受。

“打了一天，很不舒服吧。这个给你，属于独门秘方，一抹就可以缓解，试试。”想容来到她身边，把一瓶药酒给她。

可爱转头面对他，笑着道：“这是不是叫做‘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嗯，或许吧。”想容拉着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把药水放到她手里，“用一下就知道了。”

可爱没有拒绝，点头道了声谢，收拾着东西，想要离开。

这时候，片场的拍摄大灯全部大亮，落在可爱身上。

“……”可爱惊愣，抬手遮挡着眼睛，让自己避免这么强烈的灯光的直射，“导演，这是干什么？还有戏要拍吗？”

她的话音刚落，一束灯光穿着远处打去，而她周围的灯管瞬间熄灭。洪锦明推着蛋糕车，清唱着生日歌：“happy，birthday，to，you。”

片场内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歌唱，手里打着有节奏的拍子。

洪安儿从人群中跑出来，一把抱住她的双腿，等她俯身抱起她的时候，在她脸上印下一吻：“可爱妈咪，生日快乐。”安儿把自己做的手工生日卡片递到她手中，问道，“妈咪，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