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章】感知（2/2）

这是一种很聪明，或者应该说是狡诈做法，也非常现实。

根据所罗门提供情报，占据城市北区王燚及其手下大约有八百余人。他们装备大多属于轻武器，没有规模性重型火力。单以数量和武器计算，处于绝对劣势。

战争胜负不可能单纯以数字进行判断，北区反抗者占有地理优势，他们对复杂街道了如指掌，迷宫般地下管道和混乱建筑群足以隐藏数十万人。完全陌生环境下作战，即便侥幸取胜，两千名雇佣兵，能够活下来人实寥寥无几。

所罗门终支付酬金，其实并不算多，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便宜。“获胜”前提下，如果终活着人只剩下一个，那么他需要付出酬金，其实也不过区区两万元。

罗兰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免费午餐这回事，无论旧时代还是末世，富人们总是高调宣称付出何等惨重代价，同时罗列出密密麻麻数据以证明清白。实际上，纸面上，永远不可能与现实划上等号。

“秃鹫骑士团”和其他雇佣兵一起进入了北部边界那是一条用铁丝网、钢筋、各种零乱杂物，以及倒塌大楼作为封闭，断断续续连接起来不规则隔离带。每一个出入口附近，都驻扎有大量身穿沙漠迷彩战斗服流金城士兵。他们以建筑和沙袋堆成胸垒工事作为依托，用机枪和地雷，把所有通向南区街道彻底封锁。

罗兰并不关心所罗门和燚之间纠纷，流金城利益分割与他也没有实质性关系。他此行主要目有二：一是让“秃鹫骑士团”晋成员体验实战，二是获取齐齐卡尔城后续开发必需资金。如果所罗门真以战斗胜败作为支付酬金终条件，他也有足够多办法从雇主口袋里弄到钱。

战斗，以一种极其缓慢方式进行着。

两千余名雇佣兵，分别从不同方向路口进入北区，这片庞大复杂废墟里迅速散开。他们互相掩护摆开攻击阵形，朝隐没夜幕下街道头，翼翼地推进。

按照罗兰命令，四辆装甲卡车相互间隔十米，首尾相接缓缓前行，距离后方边界大约五百米位置慢慢停了下来。士兵们立刻进驻周围建筑，窗户和楼顶上架起机枪，警惕地注视着从黑暗深处传来一切动静。

“城市地形不利于夜战，我们等到天亮再进攻。”面对亚疑惑，罗兰给出了答案。

以他拥有感知异能，不难察觉探测范围内潜伏暗处窥视者。正面方向不可能出现其他友军，唯一可能，就是敌人。

风，逐渐停了。

整个世界笼罩一片如墨般黑暗之中。这种带有寒冷气息夜晚，预示着冬天越来越近。街道头黑黝黝，仿佛传说中食人怪兽肮脏巨口。转过身，远处城市分隔带上勉强可以看到几点微弱灯光，那光线挣扎着穿过夜幕，多少能够让人感受到一丝淡淡暖意。

除了负责留守哨兵，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甜美梦乡。历经战火旧时代大楼虽然千创百孔，内层也布满烟灰石屑和厚厚蛛网，但它毕竟能够遮风挡雨，与露宿荒野仅有一块薄布盖体流民相比，实没可以抱怨。

亚睡得很香，这个体重至少超过两百公斤胖子，耷拉着脑袋，倚靠墙边角落里发出震耳欲聋呼噜声。浓亮粘稠涎液顺着半咧嘴角缓缓下滑，每每要接触到浑圆鼓凸肚皮尖端，就会被一阵强有力呼吸倒抽着拖回嘴里。

罗兰坐窗前，默默地望着万赖寂静街道，心底无声等待着。

进化士体质异于常人。很多时候，变异带来进化力量可以控制人脑长连续不断地活动。虽然进化士同样需要进食和睡眠，但是补充频率和数量却能够根据具体情况而缩减。即便是为严重缺水环境里，被病毒控制细胞，也会强行改变进化士内分泌系统，使本该排出体外尿液身体内部进行二次、三次，甚至加持久往复循环，同时强化肝脏功能弱化尿毒带来不良反应，使寄生无法得到外来物质补充情况下，仍然保持强健身体和作战意识。

没有光，整个北区彻底陷入浓密阴森黑暗。视觉作用被降低到可有可无程度，眼睛所能看到远距离，仅仅只有十米。

确切地说，罗兰没有完全依靠视觉，而是把意识探测范围扩大到极限，用发散开来大脑思维触摸、辨别着隐藏黑暗里每一块石头，每一寸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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