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设套（1/2）

大豆收购还持续，不过局面对日本人很不利，他们拿不出足够现金，只能用债券充数，毕竟像刘文这样孝顺家伙实是不多，其他大小买办商人都权衡得失。

奉天政府组织加严密，而且人力运力安排也都合适，因此能把成本控制很低范围。而买办商人就不同，他们要负担庞大运费，要雇佣专门人手，还要把价格提足够高，才能有吸引力。

这帮家伙算了一下，每担大豆光是收到手上，差不多就要三块五，再加上运输和仓储，后送到日本人手上，至少要四块三角以上，这已经高于往年日本人收购价格了。

况且买办也存各个等级，还要被层层扒皮，大多数底层买办仔细一算，发现非但赚不到钱，还要赔钱。这下子他们全都傻了，谁也不是日本人孝子贤孙，哪能给他们搭钱啊，尤其是日本人拿一些债券充数，他们心里头也敲鼓，七上八下，没个准谱。

因此有些家伙干脆不给日本人干了，他们准备把手上大豆转给奉天政府，对于这些给日本人充当帮手家伙，奉天政府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要想让奉天政府收购没有问题，但是价钱必须压低，每担要比普通老百姓低三角钱。

他们收购成本基本三块五左右，结果只能卖两块七，每担足足赔了八角钱，一万担就是八千元。按照他们购买数量，每个人至少要赔三五万，甚至十几万。这已经要了这帮人一半以上家产，可是不卖给奉天政府。那就只能卖给日本人，当然还可以留手中，不过麻烦大，光是储存就需要一大笔钱。

左思右想，反复权衡，日本人纸片子终究没有奉天政府真金白银有吸引力。这帮人只能忍痛割肉，好歹卖给奉天政府，他们还能剩一点现钱，不至于把本钱都扔进去。

这帮家伙也明白了，还是赶琢磨别出路吧。日本人这碗饭不好吃，对于这些小鱼小虾，奉天政府也不至于赶杀绝，还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机会。

经过二十几天忙碌，大豆收购已经接近尾声。根据估算，差不多八成以上大豆都落到了奉军掌控之中。总数超过了三十亿斤。这么多大豆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必须好好利用起来。

张廷兰也急火火回到了奉天，刚下了火车，他就找到了王永江，这位王省长近也是春风得意，眼看着这场大豆争夺战。奉天赢得了先机，王永江也不能不高兴。

“拙言，我计算了一下，扣除供应国内市场。要出口大豆超过二十三亿斤以上，往年都要卖给日本人，能生产一点八亿公斤豆油，全部出口欧美，日本人从中赚取暴利，不过现这些大豆都落到了咱们手中，下一步该怎么做，咱们确要好好谋划一下，不能让日本人把好处都拿走了。”

“岷源先生，咱们拿到了这么多大豆，日本人油坊货源已经严重不足，我估计他们多半会向奉天政府施压，要求咱们把大豆卖给他们。”

“这是自然，拙言，你说咱们是一点不卖给他们，眼看着日本人油坊完蛋，还是把价钱抬高，多从日本人身上赚点钱呢？”王永江说道：“按照咱们以前计划，就是要控制大豆，然后进一步掌握定价权，一点一点挤压日本人利润空间，把这个产业从日本人手中抢回来，现拙言有什么想法没有？”

“当然有了。”张廷兰笑着说道：“岷源先生，日本人油坊比想象中还要脆弱，他们资金严重不足，已经窘迫到要用债券应付那些买办商人了，这种时候，我们还对他们客气，那岂不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么？我准备利用这次机会，一举打垮日本人榨油业，把每年几千万利润都拿到自己手上。”

“拙言，凡事都讲究稳扎稳打，如果没有十足把握，咱们还是不要贸然行动，毕竟榨油业是日本人命根子，他们轻易不会放弃。”

张廷兰心里头当然清楚，原本他也计划着用三五年时间把整个产业夺回来，可是现偏偏出现了一个天赐良机，日本人手上握了一大堆俄国债券，这就是他们死穴，再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俄国就要发生十月革命，债券立时变成废纸，日本银行和油坊全都会面临资金断裂境地。

当张廷兰知道这些之后，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计划提前，趁着这个机会，就把日本人榨油业搞死。

“岷源先生，不久之前俄国人又欧洲战败了，这个消息您知道吧？”

正说着日本人，可是张廷兰突然提到了俄国人，跳跃有点大，不过王永江还是下意识点点头：“要说起来还多亏了德国击败了俄国，要不是咱们边境压力肯定会增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