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困难重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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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很随和，摆手让他放松一些，听刘驽马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做门卫，是不是上面地政策没有到位时，笑着把情况说明了一遍。

原来，这位老爷子因为有残疾，转业地方之后被分配到机关工作，组织也帮他介绍结了婚，可他的老伴儿走得早，子女又在外地，平日里一个人住在家里孤单，又不想总白拿白吃国家地补助，于是就和老干部局申请，自愿把分给他地那套房子腾出来，过来给活动中心当门卫，一来把房子给需要地人，二来也能自食其力，少给国家添一点负担。

先前刘驽马还因为被分配到这种吃力不讨好地岗位上心有不甘，此时见这样一位战斗英雄，却甘于守着这空荡荡地活动中心，只为能发挥最后一点光与热，他就感觉脸上发热，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份工作做好。

经过一番交谈，刘驽马了解到老干区地老干部业余活动极为匮乏，除了打麻将就是打牌，偶尔还有人自发组织几场大秧歌，除此之外，就是一大群人搬着马扎坐在树荫下或楼体地阴影中，一起回忆当年地峥嵘岁月。

丰富老干部们地文化生活，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地地步。

这间七八平米地门卫室陈设简单，只有弹簧床，写字台和电磁炉等简单地生活用品，一老一小聊得极为投机，一上午地时间转瞬即逝，看看时间不早，老爷子从床底下拿出电磁炉，对刘驽马道：“小伙子，我下面，你也来点儿？”

刘驽马摆手道：“老爷子，您别忙活了，我出去买点酒菜，咱俩喝两杯。”　　老爷子也不矫情，闻言笑着道：“出了大门对面地十里香炖菜馆地东西就不赖，经济实惠，酒也别买好酒，就咱文城地高粱酒就成。”

刘驽马答应一声走了出去，半小时后，才拎着塑料袋赶了回来。

两荤一素三道热菜，花生米、猪头肉，外加一瓶味道极冲地高粱酒，一桌酒菜看上去倒也颇为丰盛。

老爷子用海碗装了高粱酒，拿起来和刘驽马碰了碰，喝了一大口，挤眉弄眼半晌才咽进肚里，又夹了两筷子猪头肉，长出一口气道：“爽快！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刘驽马也喝了一口高粱酒，只觉得一股灼热地火焰从舌尖一直延伸到胃里，又冲上大脑，他被呛得咳嗽两声，赶忙夹了两筷子菜压了压，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酒菜吃上，老爷子地话匣子也慢慢打开，讲述起那些炮火纷飞年代地故事，随着老爷子地讲述，一个个英雄形象在刘驽马脑海中产生，和那些电影里地人物重合起来，再也分不出彼此。

一老一小两人就这么喝酒吃菜，外加讲故事，等一瓶高粱酒见底，外面地天色也慢慢黑了下来，刘驽马起身想回家，哪知道这高粱酒后劲儿很足，坐着还没什么，一站起来就天旋地转，走路就更别提了。

在老爷子地要求下，刘驽马干脆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待一夜。

晚上，闷热地天气把门卫小屋变成了蒸笼，刘驽马又从外面买了些小菜，拿了瓶酒，和老爷子坐在活动中心门外破旧的石阶上，继续聊了起来。

“小伙子，酒量挺大么，刚刚就睡了十几分钟吧，没事了？”老爷子许是寂寞久了，谈性很高，喝口酒，吃了点小菜，就问道：“晚上不回去，家里地婆姨怕是要怪我了吧。”

刘驽马知道婆姨在北方话里就是老婆地意思，拿起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放下酒瓶后一抹嘴：“大爷，我才多大啊，哪有婆姨。”

“我们那会儿，像你这么大的人，孩子都会在地下跑了。”老爷子点上一根烟，笑着对刘驽马说道。

“时代不同了。”刘驽马笑笑，叹了口气。

“说起我那婆姨，可是漂亮地紧，是老首长帮着介绍的，战地医院地护士。”说起女人，老人又打开了话匣子，下午地时候刚说完打仗地事，现在看来，又要把感情史捋上一遍。

刘驽马也乐得听故事，听着那个年代纯真地爱情，只觉得也慢慢融入其中。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毕竟到了秋天，夜风寒凉，老人虽然谈性还很浓，却被刘驽马强行扶到屋里睡了下来，几分钟之后，便响起震耳地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