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九章:仗不好打了(1/2)
高和平手下的炮兵还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准头够狠的,接到发射命令后对准了山坡树林就是一顿狠揍,结果炮弹都落到了树林里,砸的树枝横飞,山石乱溅,要不是老叫花子等三人在第一炮打来的时候请知不妙,丢了野兔野鸡就跑的话,估计连一个活的都没了。
结果打仗没经验,逃跑倒是很有一套的这仨货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个山洞里,这才避免了死于自己人之手。不过仨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好在都不是炮弹炸的,而是被炮弹爆炸溅起的树枝和碎石击中的。刘阿古跑的虽说比年轻人还快,倒却被一块碎石砸在了额头上,当场血流如注,捂住头倒在了山洞的地上打滚,而许三洪被树枝击中了胳膊也留了不少血,最轻的是唐标子唐亮,被一块石头砸中了屁股,青紫了一大块,也是捂住了屁股嗷嗷的叫着。
三个家伙叫唤了一会儿,还是得面对现实,由受伤最轻的唐亮为老乞丐和许三洪进行了包扎,慢慢的等炮击停止了,他们出洞一看刚才点篝火的那个地方早已是面目全非,被炸的连那时的影子都看不出来了。
刘阿古的额头还疼的让他冒着冷气,就这样还跳着脚大骂:“狗日的杜子睿,是他妈的党国的叛徒,用炮弹炸老子,这不是帮着共军打自己人吗!老子回去让谢老大去南京老头子那里告他去!”
许三洪说:“老爷子算了吧,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人家知道你是老几啊,再说**也不知道树林是我们哥几个啊,这里是共区,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是**的人,谁叫我们天色黑了还点上火了那,这不等于是招惹**打炮吗,这怨也只能怨咱自己没眼力劲儿。”
唐标子和许三洪一直就是哥们,所以他也附和着说:“是啊老爷子,这怨我们自己不小心啊。再说谢老大能惹得起杜子睿嘛,这不胡扯吗,老大是有能力有本事,但是他那资格去见南京的老头子够那资格吗,你啊,这挨了也就是白挨了,没地儿诉苦去的。”
结果仨人谁也没吃上一点东西,也不敢再点火了,只能移动了地点,找了个能看见山上羊肠小道的地方靠着山崖休息,幸好这山崖边上有一汪泉水,一个个的算是喝了个水饱。
但是刘阿古有一点还真没估计错,那就是这次四百师攻击来的全面而又猛烈,高和平很快就判断出了三个要害地点解放军摆放了三个营的狙击部队,于是他很快就分别以三个团在炮兵营的掩护下向着狮子山、老河谷和盖家脑发动了连夜攻击。
雁北纵队三三四团团长卢益民原本以为敌人不过是想利用拂晓进行火力侦察和试
探性进攻,却没想到高和平指挥的四百师平时常以军纪涣散著称,但真打起仗来还一点不含糊,人家这回也和你来真的,就和你打夜战,并且指挥调度有序,阵脚不乱,慢慢的向着卢益民三个营把守的阵地蚕食了上来,显得不紧不慢,你的火力猛了他们就停住脚步和你对打僵持,等你火力一停,他们就再次的向上面的阵地运动,哪怕是前进几公尺也是好的。这么一来,渐渐的最前面的敌人离着狮子山的主阵地不过也就四五百米了,双方的伤亡都很大,看来这次私下和何应钦有所接触的高和平是铁了心的要在何部长的面前露一手了,他根本不管战前杜子睿要求他适当的保存实力的要求,以营为单位接着往解放军的阵地上冲击,看来确实很拼命。当然,高和平也不傻,要是没有何应钦答应战斗结束给他加倍补充兵源的承诺,他也不会如此和杨四死磕的。
甭说是卢益民了,就连杨四也没料到根本不擅长于打夜战的国民党军敢于这次和他们玩真的了,这时候他也想起了那份由黄庆生和杨芳带回的情报来了,上面有明确的作战指示就是尽量避免与共军打夜战,看来这份情报并不准确,并且还有刻意误导的迹象。
“娘的,糟糕!”
杨四对参谋长赵铁城说:“我们上敌人的当了,黄副主任搞来的那份敌人的作战计划是假的,狗日的王耀武真贼,故意放出一份假情报来迷惑我们,让我们的判断失误。”
赵铁城说:“司令员,那我们得马上调整部署,不能把卢益民团在前弯子那里消耗完了,是否考虑来点儿收缩?”
杨四点着头说:“嗯,这是必须的。马上命令卢益民的第一营,在给敌人一次有力的反击后马上撤出狮子山,把主力全部集中到老河谷和盖家脑去,这俩地方地形复杂,高和平的重炮营一时三刻难以调到那里,这样在狙击他个三四天应该没问题。另外,让卢益民立即派人护送刘政委和黄副主任、杨记者他们撤出前弯子地区,连夜返回马家河,不得有误!另外通知三三五团的陈浩成立刻向松山方向放出警戒,警惕敌人从我们身后突袭,去松山的通道必须严防死守,决不能让敌人断了我们的后路,通知外线的三三二团的朱大满向敌第四十一旅进行攻击,防止这个旅集中精力来断我们的后路,同时总部机关立即行动做好撤往松山的准备,警卫连要负责掩护雁北特委机关的同志现在就出发向松山方向转移,不得有误!”
杨四一口气下了三道命令,赵铁城参谋长立即去部署执行了。
卢益民终于大喘了一口气,他已经准备战死在
狮子山上了,战斗傍晚打到了拂晓,已经损失了一个连的兵力,如果到了天亮还要这么耗下去的话,情况实在堪忧。并且到了天亮,国民党的飞机还会过来轰炸,高和平的大炮也跟着长起了眼睛,到时候情况会更糟。
他对一营长钱德贵说:“老钱啊,这次高和平怎么跟我们玩起命来了,这种死拼我们在人数上耗不过他们,娘的他一个师是三个旅,咱们一个纵队是五个团,曲全有和马抗日的那个团还是才凑起来的,这仗不能这么打,看起来高和平想速战速决,不愿意被我们把他的主力都拖在大山里。”
“所以他一反常规,上来就来猛的。”
钱德贵也是个很会打仗的人,也读过延安的军政大学,所以说话很在点子上,他说:“估计杨司令员也看出这点来了,所以上半夜就来电让我们撤到盖家脑和老河谷了,但你团长大人当时并不急于执行这个计划,就是想打的拂晓,免得被高和平连夜追着屁股打。而天一亮,他的人也就筋疲力尽了,至少在狮子山上要休整一天,然后才能向盖家脑和老河谷合兵攻击。不过,从昨天夜里枪炮声上听,这俩地方打的也挺凶的,我估计情况也不乐观。对了,司令员命令上的让刘政委和黄副主任他们立即撤回马家河的那条,您不会也给扣到了现在吧?”
“那当然不会,你以为我傻啊。”
卢益民说:“我昨天晚上七点多接到了司令员的命令,就派了通讯员赶往盖家脑了,那里情况不比狮子山好多少。所以纵队和总部的首长的安全必须先保证了,这是不能有误的。我想这会儿,刘政委他们也该到三王岭的地界了,估计中午赶到马家河不成问题。”
确实,昨天晚上赶到了盖家脑的刘焱等人正好又碰上了战斗,敌人的这个团虽说没有重炮支援,但攻击的也很凶猛,好在就几门迫击炮,因此给雁北纵队造成的损失狮子山那么打 ,所以等刘政委他们到了前线的时候部队已经打退了敌人的两次冲锋了而且伤亡不大。
很快,杨四的命令被卢益民的通讯员送到了这里,于是三营长马上请刘政委和黄庆生及杨芳离开前沿,立即撤回到马家河去。
刘政委也看出了今天的战斗敌人很玩命,和事先从晋中根据获悉的那份“伏虎作战计划”很多地方不相符,估计是情报有误,因此必须赶回纵队总部所在的马家河和杨司令员坐下来认真商讨一下,并且到了明天白天的时候战局还会有变,也许在这里的阻击意义已经不大,那么就必须把前线变成后卫,掩护总部和地方政府机关抓紧时间进行转移了。
只有杨芳死活不肯离开三营的阵地,说作为一名战地记者却只能在后方图安全,那当这样的记者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她坚决要求黄庆生和刘焱撤下去,而她自己要和坚守盖家脑的指战员共存亡。
黄庆生见杨芳就是不听话,下令警卫排的人强行她拖拽下去,结果杨芳是又撕又打,弄的那些战士挺尴尬的。刘焱再三劝说她也不听,说自己可以和男人一样与敌人战斗,还可以和营包扎所的卫生员一起抢救伤员。最后,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营长郭全向刘焱说,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让杨记者有事儿,这样,刘焱就和黄庆生等人先撤离了盖家脑,而杨芳成为了整个盖家脑阵地上唯一的一名解放军女战士了。
刘焱和黄庆生撤到刘阿古他们三人的潜伏地点时,刘阿古等看的清清楚楚,这伙人里不见了杨芳,最后自作聪明的刘阿古对许三洪和唐亮说:“共军很鬼啊,杨芳一定是女扮男装混在那些共军的警卫队伍里了,咱们要跟上去,一定能发现她的。”
倒是这会儿的唐亮唐标子比刘阿古精明,他分析说道:“不对啊老爷子,这他娘的没必要啊,这里是共区,又不是我们国统区,杨芳干嘛要化装工作那,那不有病吗。在国统区化装是为了防止军统和中统的人抓她,在这里化装是为的什么那?”
“这……这……,这个嘛……。”
刘阿古狡猾奸诈归狡猾奸诈,但他毕竟没有受过特务的专业培训,因此一时哑口无言了。
而许三洪道:“这标子说的对啊,杨芳吃饱了撑的啊,干嘛在自己的地盘上海化装那,我看她根本就不在刚才这伙人里,一定还留在盖家脑那。”
刘阿古这才悻悻的道:“这……那好吧,既然你们俩都认为杨芳还在前面,那我们就不跟着追了,看看情况再说好了,我看与其这么做,倒不如咱们哥几个再往前靠靠,先到了盖家脑共军阵地后面的那个小村子去,我想即便是杨芳留在了前线,她也不会在战壕里拿枪直接参加战斗的,肯定会在稍后一些的地方,比如包扎所等地方,而那个村子在阵地的脚下,背靠着悬崖绝壁,炮弹根本打不着,那是个临时救治伤员最佳的地点,很可能在那里能见到杨芳那。”
这俩也很认可老乞丐这次的分析,于是三个人蹒跚着脚步从灌木丛和山沟里迂回着向那个就叫盖家脑村的小村子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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