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琴表妹的魂儿(1/2)
坐在开往武汉的飞驰的列车里,京汉铁路沿线风光一览无余。坐在梁雨琴床铺边上的邵文学搂紧了她的腰身和她一道欣赏着窗外的田园风光。窗外一如过去在清纯里美丽,虽说在黄土平原上现在没有什么成片的庄稼地了,但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远山在氤氲薄纱中更显婀娜,铁路边上不时飞过的民宅虽说显得简陋,但却干净整齐,在炊烟的缭绕下格外的让人心动。电线杆子一排排的向后在飞奔,时而是大片的被白雪覆盖着的田野,时而是宽阔的清亮湖泊,在雪地里像是一面又一面的镜子。鳞次栉比山丘和路过的中小城市的北方格局的建筑,还有一晃而过的怡人小站都让这俩人无比的陶醉。
如画的风景在此刻让人对世界对生活的美好情愫油然而生。因为京汉铁路才重新通车不久,普通车厢里挤满了形色匆匆的旅客,好在卖了软卧的邵文学和梁雨琴不用去受那样的罪了。他们正尽情的享受着窗外美景和耳畔列车里放的舒缓的音乐,享受这旅途中的惬意。
这次,梁雨琴的婚礼是经过了杨芳向上级汇报得到批准的,所以她的心情也显得兴奋之中有些紧张,毕竟她从来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婚后自己必须和这个邵家的二哥睡在一张床上了。
在上车的时候,来了许多的朋友和亲属在站台上送行。藤井因为公务缠身,还特地让左田宪兵队长到车站替自己送邵文学两口子。而梁雨琴的姨妈,也是邵文学的二妈丁美萍也来到了车站,还有孙家耀,杨芳、王跃夫妇,邵文忠、周家莉夫妇,最后梁雨琴第一个恋爱对象,现在即将成为她小叔子的邵文明也赶到了。他是因为冯佳鸽嫉妒梁雨琴的魅力,担心他还牵挂着这个琴表妹,所以不让他来,结果是他和冯佳鸽大吵了一架,最后硬是赶到了火车站来了。
在握住梁雨琴的手时,邵文明这才感到了无尽的悔恨了。这个美人儿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但就因为一时的不慎,她却旁落他手了,想想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的难受,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油然涌上了心头。
今天的梁雨琴穿的是一身西装,就是电台发放的一套新的职业装束,外面则套了一件长的裘皮大衣,脚上蹬着的是一双黑色长靴,显得格外的华美而又不失儒雅的韵味儿。
邵文明的潜意识告诉他,琴表妹那靴子里包裹着的一双美脚连同它的主人都要属于自己的亲哥哥了,而那双脚自己也曾经抚摸过,但现在它和自己没了任何关系,而二哥却可以永远的拥有它,想到这些邵文明的心就紧张的怦怦跳,好像是自己的老婆被别人夺去了一样,感到了火
烧火燎的。
看到三弟握着琴表妹的手舍不得放开,而琴表妹也在竭力的想挣脱邵文明的手,邵文学赶紧上来分开了他俩的手对三弟说:“文明啊,很感谢你能来送我和你二嫂,等着回来喝我们的喜酒哦。”
邵文学特地说出了二嫂这个名词,等于在告诫三弟今后离琴妹远点,毕竟她现在不属于你了,而已经就将成为你的二嫂了,那是属于我邵文学的。
其实邵文学对三弟邵文明还记挂着琴表妹心中颇为不满,在婚姻问题上两度受过重大挫折的他,认为最终怎么也没想到最终的伴侣竟然会是亲弟弟的原女友,当然这个三弟的原女友也就是琴表妹是他潜意识里始终意淫着的对象,但当时她和三弟好的时候,自己也只是幻想幻想,没曾想到最后竟成为了现实,直到现在他还如同做梦一般的那。这幸福来的让邵文学自己都有些瞠目结舌了,好在自己的手最后确实搂住的是梁雨琴的腰,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而邵文明在这样的场合下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见二哥掰开了自己握着琴表妹的手,指着二哥说:“二哥,琴妹今后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对不起她或者对他不好,我就和你拼命。”
邵文学当时呵呵一笑道:“好的,三弟,我知道了。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精心呵护琴妹的,毕竟她的我所深爱的人,也是我的老婆。只是你今后还是该更多的关心冯小姐一些,别总握着别人老婆的手舍不得松开好吗?”
说完他就搀着梁雨琴的胳膊上了火车,和北平的亲朋好友做了临时的告别。
在包厢里,梁雨琴对邵文学道:“二哥,你对文明是不是有点残酷了啊,那样说话会伤着他的。”
邵文学道:“呵呵,怎么了,你还心疼上文学了啊。怎么着,是不是多少还有点旧情难忘的意思啊?”
梁雨琴急了说:“二哥,你说什么那!我要是和文学还存在旧情的话,那我干嘛不回头找他那,还答应嫁给你干嘛。你说话真难听,都不像是先前的那个二哥了。”
邵文学见梁雨琴真有些生气了,赶紧赔不是道:“琴妹,别误会啊。我是太爱你了,生怕谁再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你要是别人的了,那我可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勇气了。上车的时候见到文学拽住你的手不松,心里自然有点不舒服了,虽说他是你原来的男朋友,但那是过去的事儿了。我真不是针对你的,而是针对的文明,这家伙干嘛还想着你啊,既然已经分手了,还来表示那种恋人般的情义干什么那,这不是给我的心里添堵吗。”
梁雨琴这
才又恢复了原来的情绪,有些娇羞的说:“二哥,那是他的事儿了,我管不了。但是对我你该放一万个心才对,你还能不了解我的性格吗,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再有其他任何的想法,现在马上就嫁给你了,你就没必要再吃醋的了啊。”
“嗯,是的。”
邵文学道:“男人真一点醋不吃那也是假的,吃醋说明我太爱你了。说真的,我们赶上的这个时代真是不好,到处都在打仗,而你我都是在从事危险的职业,有时候我真想带着你躲进深山老林里去,过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那,可能苦的很,但心里一定是甜的。”
梁雨琴又被感到了,把头斜倚在邵文学的肩膀上,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
邵文学抱紧了梁雨琴,对她道:“琴妹,你发现没有,今天杨芳和王跃这小夫妻俩好像不大对头啊,似乎他们之间才吵过架似的,别是闹了什么矛盾了。”
梁雨琴说:“这夫妻之间的事情就不好说了,前段时间我好像听孙家耀说《北平晚报》杨芳记者的父母在济南出了点事儿,情况好像是杨芳的父母掩护了**济南的一个负责人,正逼着他们要人那,该不好是为这事儿吧?”
邵文学道:“这也有可能的,如今惹上了通共抗日的麻烦,日本人是要严查到底的。”
而梁雨琴又问:“二哥,这次你们怎么把柳砚的孩子给从陕北弄回北平来了,这不是要害柳砚姐吗?”
“那有什么办法那。”
邵文学说:“这是藤井当成头等大事来办的,不办好此事或者事先透露了这次秘密行动,藤井马上就会怀疑上我的,他叫我指挥这次行动其实是为了试探我,暗中却让石川这家伙监视我,我只能把事情给办了,以此加深他对我的信任。再说,你有所不知,这个孩子并不是柳砚和现在她的丈夫所生的,而是一年多前和藤井有了的孩子啊。”
梁雨琴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事儿啊,那柳砚姐真够可怜的。藤井让抢走这个孩子,为的就是威逼她再回到他的身边来啊,你说柳砚姐会回北平来吗?
“我想一定会的,毕竟孩子的做娘的心头肉,离开了自己身边谁不揪心揪肺的那,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向藤井讨要孩子的,这个孩子是她忍着屈辱生下来的,肯定是心疼万分的。我想用不了多久,不是你们的上级委托北平的人帮着搞回孩子去,就是柳砚自己亲自来北平找藤井讨要的。”
梁雨琴恨恨的说:“这个鬼子真是坏透了,我真想把他给杀了。这样,那孩子也就没人管了,为柳砚姐把孩子再抢
回去那。”
邵文学道:“你还是算了吧。藤井身边的保卫工作做的一只都很严密和谨慎,你要是擅自行动去狙杀他的话自己也很难脱身的。再说你杀一个藤井,还会再来这个井那个井的,还不如藤井活着的好那,至少我们不需要对他的根底再费力去摸了。”
夜幕的灰色在车窗外的平原上渐渐的披了下来,蒙上了一层惨白的月光。
从车厢里看出去,已看不出一点土地上活动的影子了。好像是可怕的死寂,罩在头顶的天空,有着稀稀疏疏的星星,亮亮的,仿佛一些光明的泪珠,就要坠落一样。
远处地平线已经和天际混为了一体,原野上偶尔出现的点点灯火,看得出那是日军修建的炮楼。炮楼上方的墙垛子和平原上一些树木,则朦胧地现在天空的那面,为灰白色的大路所划开的两片乱葬坟,在月光下显出了孤寂和惶恐。
这就是日军占领下的华北平原眼下的特色。
梁雨琴和邵文学此刻心里的感触大约也就是如此的吧,
二叔邵敬堂和二姨太胡梅过来敲门喊去餐车吃晚饭了,于是两人才从无尽的感慨中回过神来,起身喊上了陈麻子和余大头一起去了餐车。
尽管喊了车上最贵的饭菜,但厨师的水平显然很差,做的一点也不好吃,几人只能草草的吃了一些填饱肚子拉到。倒是陈麻子和余大头喝起了酒来,于是梁雨琴先把帐结了,和邵文学立刻了餐车回到了自己的包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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