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七章：马家河的二皮（1/2）

不过，这马家镇上的三千多号人也不完全是好人，个别的坏人还是存在的，比如游手好闲的马赖皮就是其中之一。

今年二十六岁了的马赖皮身强力壮却从不上山下地干活儿，只是整天在镇上胡乱游荡，东家混一口，西家混一顿的，有钱就赌就嫖，没钱了就坐在镇中的场子晒太阳，让人看了直皱眉头。他的原名叫什么镇子里几乎已经没有人再记得了，都知道他的爹妈都是被他给气死的，这小子从小就好吃懒做，真本事没有还学会了赌博，把家里稍微值钱点儿的东西都偷出去变卖了，还和镇上品行不端的寡妇马花花有着一腿。到了最后他把父母留下来的房子也给卖了，自己就借宿在镇上开当铺兼收山货的王扒皮家的一处偏屋里，而这个王扒皮却是三王岭赵大棒子赵文垂的暗中结拜兄弟。

王扒皮五短身材，个头只有一米五二，他真名叫王家奇，从祖上就在马家河做生意了，后来到了他这辈继承了祖上的家业，也算是个很殷实的人家了。不过他在镇上的口碑实在是算不得好了，因为他贪财贪女色，还克扣山货的分量压低典当人的价码，时不时的还对镇上有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动手动脚的，所以镇上人送绰号王扒皮。就为这个，他老婆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离开了马家河回娘家去了。

这个王扒皮和马赖皮加起来就是号称马家河二皮的人。

四十多岁的王扒皮似乎并不在乎老婆跑了，很快他就和镇上的寡妇马花花勾搭上了，还公然的把马花花接进了自己家双宿双飞的，丝毫不怕背后乡亲们的议论。

而马赖皮见着自己的心上人上了人家的床，心里虽说不痛快，但谁叫自己穷那，只能是眼看着人家天天洞房夜，自己只能卷缩在那间偏屋的床说干着急。

镇上人慢慢给这二人做了首打油诗，曰：马家河上两张皮，王家扒皮马赖皮。有人不做偏做鬼，阎王不收埋烂泥。

马赖皮却是无所谓，他现在得依赖着王扒皮提供残羹剩饭的吃喝，不然他非得饿死了不成。不仅如此，王扒皮叫他干什么坏事儿去他也不敢不去，因为干了坏事之后王扒皮会给他一些零花钱，他就可以买酒喝，还能卖油炸花生米下酒。偶尔他那天在赌场上也有运气好的时候，赢了钱他就可以买只烧鸡自己慢慢的独吞了。

没钱的时候，马赖皮也有自己消遣的方式，那就是跑到王扒皮的房间里听收音机。这个镇上因为发电是靠着一台小水轮机从大清河的支流上引水堆坝蓄水发电的，这个功劳要归咎与马永厚了，是他知道山里有了电是多么重要，所以四年前集

资从德国商人手里买下了一台旧的五十千瓦的水轮机，然后请的技术人员帮着安装起来，竟然让这大山里亮起了电灯来了，是整个华北山区都很轰动的事情，就连当时的报纸新闻纷纷予以了报道，成为了一段佳话。

不过这镇上人用电是要有代价的，那就是用电的人家必须按月缴纳电费，这下许多人家就退缩了。到最后真用上电灯的人家也就是二百来户，占镇上住户的一半。虽说所收的电费并不算贵，但是很多穷人家还是用不起。

这一有了电，有钱的人就买来了收音机，可以听到广播电台的广播了，镇公所马永厚那里有一台，王扒皮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也买了一台，其余的人家还有三台。

马赖皮常听的这台就是他的主子王扒皮的，他最喜欢听的就是梁雨琴的声音了，每次听到她那银铃般的声音马赖皮都会激动的身上发抖。他几乎被梁雨琴给迷的要发疯了，每每这个时候，四周无人他就会把手伸向自己的裤裆里去，幻想着自己心中女神的样子，很快就弄脏了自己的裤子了。

不过，梁雨琴长的是什么样子，马赖皮是不知道的，连去过北平办事几次的王扒皮也说不出来。时间长了，马赖皮只要看见一个有点儿姿色的女人都会把她当成是梁雨琴的样子。虽然很不真实，但也够让马赖皮过足了他的干瘾了。

这个燕北八路军的这个排和所护送的三十名女学生来到了马家河后，消息立刻也被王扒皮知道了。他敏感的知道这是一块肥的冒油的肥肉，他们不敢走三王岭去燕北同崖山根据地肯定是忌讳三王岭自己老大赵大棒子的力量，所以在这里暂避。要是把这个消息能送到三王岭去，那大哥肯定会全力来攻打马家河的，届时把镇长马永厚老爷子给灭了，自己就扬眉吐气了，赵大棒子肯定会让他来当这个镇长，那可是要风是风要雨是雨了。

为此，他喊来了马赖皮。

“赖皮啊，你听说镇说上又来了八路了吗？”

“哦，王掌柜的，我当然听说了。听说还带来了三十个细皮嫩肉的女学生那，都是十七八岁不到二十岁的大城市里的妞儿，简直是诱死人了。”

马赖皮对这些新鲜事情知道的比王扒皮快多了。

王家奇说：“这样，这是件大事儿，我要去报告给我大哥赵大棒子，让他派兵来攻打马家河，这年头这些个大城市的洋学生就是女人中的绝对珍品了，要是抓住她们给买到窑子里去，一个至少也可以换到四百个大洋那。”

马赖皮一听眼睛都冒绿光了，说：“我的个爷爷奶奶啊，

一个姑娘就值四百大洋啊，我们这从外面买个媳妇儿进来也不过五十块大洋啊，真是洋学生值大钱啊。一个四百，十个就是四千那，这三十个，我的天啊那就是一万多了，这不是发了横财了吗。”

“所以啊，你马上去她们的驻地看一看，给我看清楚了都是什么情况，有多少扛枪的八路，别只顾盯着人家女学生的脸蛋和胸脯看懂吗。等打探清楚了情况，回来我赏你两块大洋。”

王扒皮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自己可以为三王岭的大哥立上一功了。

马赖皮一听是两块大洋，高兴极了。这可是五只烧鸡，十瓶烧酒和四斤猪肉的钱啊。自己可以留一块去赌钱，还有一块好好的吃喝一番，过过神仙的日子了。

这小子转身就走，王扒皮又喊住了他：“赖皮子，你顺便把这篮子鸡蛋给到镇南的副食店里换成钱，一个是一个半铜钱，一共是四十个，你给我换回六十个铜钱来。少一个我跟你没完，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王掌柜的对我恩重如山，我哪儿敢贪污你的钱那。”

说吧，马赖皮提上了鸡蛋篮子，直奔了镇南的小学校去。

可马赖皮这一去再回来就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王扒皮和马花花不得不让他也做到了桌上一起吃饭了，因为马赖皮说他饿的说不出话来了。而王扒皮为了他的情报正等的急那，不让他上桌吃饭看来他是不会把打探来的情报说出来的了。

马赖皮也不急着说话，只顾大口的吃着饭，虽说是半白面半棒子面搀和的窝头，可在那时候也就是精粮了，加上还有拌黄瓜，豆腐炖腊肉片和韭菜炒鸡蛋，基本算是很丰盛的一餐了。比起老百姓家的掺着野菜的棒子面窝头和老咸菜来好的不是个事儿了。

连吃了俩窝头的马赖皮，被噎的要死了，赶紧端起茶壶来喝几大口，这才说出了话来。

“不得了了，王掌柜的。”

马赖皮用黑乎乎的袖子抹了一下嘴道：“全是梁雨琴，真他妈没想到啊，一下出来那么多的梁雨琴，真的过瘾啊，看的我都快活不了了。”

“哦，怎么回事儿？”

王扒皮竖起了耳朵，他知道在马赖皮的嘴里那“梁雨琴”三个字就是美人儿的代名词，这是马赖皮称呼美女的习惯说法了。

马赖皮道：“王掌柜的，你猜怎么着啊，我一到镇小学，就听见院子里好多女人在唱歌，唱的好听极了，比县里的戏班子唱的还好听那。我看门口有八路的人拿着长枪在站岗，就溜到了围墙的西边豁口哪儿爬上了墙头。这一看

啊不要紧，我的天啊，院子里有咱们镇上的老少们在帮着人家晾被子，帮着人家洗衣服的，而院子里至少有十来个城里美人儿学生那，都穿着月白色的大襟学生装，下身黑裙子黑布鞋和白袜子，一个比一个的水灵，看着人就不能不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