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把我卖到烟花巷
烟花巷里二逑多
人家打我谁见着……
楞木爬在铺着光席的炕上,双手支着下巴,看女人一边做饭一边唱歌,楞木听不懂女人在唱什么,只是觉得那歌声很美,看那女人脸蛋红扑扑的,尻蛋子扭来扭去,心便被撩拨得毛糙,跳下炕,把女人从身后抱紧,女人回过头嫣然一笑,楞木便把自己的大嘴压在女人的樱桃小口上,女人把舌头伸进楞木的嘴里,楞木贪婪地吮吸着,伸手解开女人裤带上的活结,女人的裤子便退到脚底,楞木把女人压在炕沿上,硬硬地插了进去,女人发出娇喘的低吟,锅里水开了,屋子里罩满浓浓的水蒸气。
天刚一放晴,楞木便挑着一担柴禾,踏着积雪,朝县城走去,扁担在肩上不停地晃悠,楞木一边走一边在想,快过年了,他打算为媳妇扯一身新衣服……转过山坳,下一道驴尾巴梁,看见那县城遥遥在望,走进城门洞子,来到南街的柴市,放下柴担子刚喘了一口气,便看见一队背枪的士兵朝他走近,楞木没有在意,他一生活得端正,不怕半夜鬼叫门。那些士兵端起枪把楞木团团围住,其中两个士兵走上前,拿一条麻绳,欲将楞木捆起来,楞木伸出胳膊只一甩,便把那两个当兵的甩出老远。一个当官的掏出手枪对准楞木的脑门,嘴里喊着:“不许动”!楞木见过枪毙人,知道那枪机一扣,他这脑袋就要炸飞,但他不能认怂,张口问道:“爷犯了啥罪”?
当官的让楞木跟他们走一趟,楞木心想走就走,有啥了不起!
刚走进宋团长的府邸,楞木便被一闷棍击昏,醒来时被五花大绑在门前的柱子上,一个小头目的走过来问他:“为什么要强抢民女”?楞木张口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从涝池里捞上来一个女人,那女人自愿跟老子过到一起,关你们屁事”!?
那小头目叹了一口气:“我看你是一条汉子,就实话告诉你,那女子是从烟花巷里跑出去的烟花女,鸨儿跟我们团长关系不薄,每买进一个青涩女总要先送来让我们团长尝鲜。鸨儿多方打探,探得那女子就在你的屋子里,便找我们团长,要我们团长帮忙把那个女子索回。这件事团长不能不管,因为团长跟鸨儿是多年的老关系。小伙子,弓硬费弦,人硬费钱,我看你还是后退一步,把那个女人交出来了事”。
楞木破口大骂:“放你妈的狗屁!咋不让你妹子也当烟花女?那女人是我从涝池里捞出来的,如果我不去捞她,这阵子她也变成了死鬼,你们去哪里找人?我要见你们长官!天底下的衙门都要讲理”。
老实讲那宋团长也不愿意把这件事闹大,当年陕北的闹红事件已经风声鹤唳,多一个对头就多一份风险,他嘱咐小头目既要把楞木管严点还要让那个人吃饱喝好,然后派人火速赶往瓦沟镇,从楞木住的那孔土窑洞里把那女人抓走,这样既可以给鸨儿有个交待,也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影响。一天后楞木回到家,窑洞内一切照旧,只是不见了自己的女人。
楞木也是一条硬汉子,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他多方打探,探听到是郭麻子手下的薛连长带兵抓走了他的女人。薛连长跟郭麻子是拜把子兄弟,年纪比郭麻子还大几岁,也是江湖出身,原指望买一个烟花女回来做媳妇,没想到那个女人死活不从,薛连长一气之下,把那个女人交给手下的弟兄享用,女人受不得那番屈辱,寻短见跳了涝池。薛连长以为那个女人逃回凤栖,找鸨儿要人,如果没有人就要索回买女人付出的银元。鸨儿多方打探,探得那女人做了楞木的媳妇……
薛连长把那女人抓回军营之后,女人自知那伙人不会轻易饶恕她,便趁那伙人不注意的当口,把头猛然撞向屋子内的柱子,触柱而亡。那薛连长赔了夫人又折财,后悔不迭。
朔风刺骨的寒夜,楞木潜入军营,一把火烧毁了半个瓦沟镇,据目击者后来介绍,烧死的军人和无辜老百姓大约有上百人,瓦沟镇到处摆满烧糊的尸体,那种场面惨不忍睹。放火之后楞木上山入伙,做了杨九娃手下的一名土匪。
这件事惊动了长安,杨虎城将军亲自下令,一定要把纵火者逮捕归案,就地正法!郭麻子不想跟杨九娃打仗,首先派人谈判,只要杨九娃交出楞木,两家还跟以前一样互不侵犯。可那杨九娃认定楞木是一条汉子,绝不会贪图苟安而出卖自家兄弟,谈判破裂了,郭麻子承受着顶头上司的压力,无奈中只得向杨九娃发动了攻击,经过几个月的周旋和鏖战,杨九娃终于因为势单力薄,被郭麻子堵在一个山沟里全歼……郭麻子亲自到长安邀功讨赏,还亲自用木匣子装了十几个土匪的首级,那些首级到长安后全都糜烂,谁能分得清那颗人头是杨九娃、那颗人头是楞木?杨虎城将军跟郭麻子是老乡,自认为郭麻子虽然莽撞,但是绝对忠诚,用陕西话骂了郭麻子一句:“你真是个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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