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跟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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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回来。”像是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宋祁这才终于肯领着福禄出门了。

没了人闹腾，顾安年本想接着看会书，翻了两页，却突然没了兴致。瞧了瞧窗外明媚日头，清风阵阵，想着现应该没有中午那般晒人了，她也就不想再屋里待着，打算出屋子外面走走。

“青莲！”脚踩着小杌子穿好鞋，顾安年扬声对外面唤了声，外面候着青莲闻声很进了来，福身行礼道：“侧妃娘娘，奴婢。”

“随我到屋外走走。”顾安年吩咐道，想着外面风和日丽，她又突然来了弹琴兴致，又道：“一会我要弹琴，你现去打点打点。”

她有时也是说风就是雨，这会想要弹琴，便立即差人准备了。

“是，奴婢这就去打点。”青莲福了福身，转身出去吩咐了。

且说这边顾安年领着丫鬟，眯着眼墨轩阁庭院里悠闲地溜达了一圈，那边，宋祁微微诧异地望着宋璟，微眯双眼讳莫如深问道：“你是要本王替你五弟向皇兄求情？”

“正是。”宋璟不卑不亢点了点头，面色肃然，沉声道：“皇叔，事情经过缘由，侄儿都已经知晓，五弟此事上是做过了，只是如今他已得到了教训，还望皇叔能向父皇求求情，免了五弟禁足。”

宋祁玩味地勾起唇角，指尖点了点小叶檀木雕花书桌桌面，眼神愈发幽深难辨，笑问：“不是本王这做皇叔说，本王实好奇，怎你们兄弟惹了事，老是喜欢往本王这里跑？敢情你们以为皇兄事事都会依着本王？”

这不轻不重语气。却让宋璟紧张了起来，他不安地望了眼上面神色莫辨人一眼，斟酌片刻道：“父皇疼爱皇叔，比之我们几个皇子甚，我兄弟几人也是没有办法，才会事事求助于皇叔，毕竟，这世上只有您才是我们亲叔叔。”后一句话可谓是深情款款。

“哦，这倒是。”宋祁弯唇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只是下一瞬，又恢复了先前慵懒散漫神色。

宋璟与宋祁相处了十多年，对于这个皇叔性子还是摸得着几分，此刻见他如此，心中愈发忐忑。小心翼翼问道：“那皇叔，五弟事……”

宋祁却依旧没有直面回答他。反而又问道：“你也你父皇面前替老五求过情了？”

宋璟一怔。随即颔首，落寞道：“父皇并未松口。”

眸中闪过一道幽光，宋祁淡淡一笑，换了个舒服姿势靠太师椅椅背上，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本王记着你与老五势同水火，此次。你怎会替她求情？”

宋璟脸上浮现窘迫，他支吾了几声，道：“侄儿是与五弟不合，可我二人毕竟是兄弟。侄儿私心里，还是希望与五弟之间能像皇叔与父皇那般。”

宋祁闻言却是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随后却是无奈一笑，叹了一声：“璟儿，你长大了。”

以实为虚，以虚为实，真真假假，才是谎言高境界。宋璟窘迫是真，所说之话却是假，看来一趟西南之行，这个侄儿确实学到了很多动，起码，这演戏本事，是上来了。

宋祁已经可以预料到，眼前人往后会有何等作为。

听到那似无奈似感慨叹息，宋璟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于皇叔，他还是敬爱，只是他有想要做事，有想要走路，所以即便会有愧疚，他还是会利用眼前这个人。

不可否然，他心中同样有怨，他怨皇叔因为那个蛇蝎心肠顾安年，一句话便将他派到了西南，让他受以往无法想象苦，害他浪费了稳固地位时间。他也怨他抢走了父皇疼爱恩宠，怨他握有权利却从不帮他。

藏袖中五指蓦地收紧，宋璟压下心头异样，眼神变得幽暗，闪着坚定光。皇位，他志必得，他要得到他应得一切，即便负天下人，也再所不惜！

宋祁冷眼望着眼前目光坚定侄子，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想他不愿看到事，终究是避免不了了。

宋璟却不知道自己心思早已被上面人看穿，收敛心神后，再次殷切问道：“皇叔，那五弟事……”

“璟儿，”宋祁神色严肃地唤了一声，宋璟闻言不自觉端正坐好，面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这点倒是没有变，宋祁暗暗一笑，接着道：“本王不管你是为了博好名声，还是为了其他，瑜儿这事，本王早已有打算，待这月过了，本王便会向皇兄求情，你就不必瞎掺和了。”

宋璟神情一滞，沉默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番，试探地问：“皇叔，下月初三射猎，皇叔可否邀请五弟参加？”

眉间一跳，宋祁皱起眉，严厉道：“你问这作何？你管好自己事便是，请不不请，本王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