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棋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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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见自家主子吃得开心，心里也开心。

老实说，这半个月来，每日看着王爷时不时失魂落魄，无精打采一下，他实焦心得很。只是他也知道，这两个主子都是好面子，即便一吵完气就消了，可到底还是没有拉下脸和好，眼看着一日一日过，也不知何时能跨过这道坎去。

摇了摇头，福禄叹了口气，动手整理桌面上乱七八糟垒一起折子。

这些东西，原先根本不用他整理，王爷行军打仗几年，虽看着散漫还有些浮夸，实际却是严谨自律，东西一向都是哪儿拿哪儿放，书桌上总是整整齐齐，只是这段时间，因着心情不好，才把书房弄得这么乱七八糟。想到这里，福禄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边福禄忧心忡忡，宋祁那边却慢悠悠颇享受地喝完了那碗绿豆汤，然后把碗一放，明显心情好了很多，嘴角都是上扬。

“王爷，今日五皇子那边又派人送东西来了，您看看要怎么处置？”收拾好了桌面，福禄拿过打猎单子，奉到宋祁眼前。

“去问问虹鸠苑缺了什么，选了好送过去，其他就先扔到库房里吧。”宋祁正了正神色，他从小看到大侄子，藏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老五这段时间隔三差五送些东西过来，虽是打着感激名头，实则却是希望他皇兄面前美言几句，好解了禁足。

其实就算宋瑜不这样做，宋祁也是这么打算，因为打猎单子上，他也列了宋瑜名字，只是他现还不会表露出来。他要宋瑜再老实待个把月。

接过单子，宋祁问：“娴侧妃可说有何需要改动？”

福禄答：“回王爷话，侧妃娘娘问能否将永济侯府大少奶奶添进去。”

“哦？”宋祁挑了挑眉，也不深究，随手便打开了单子，执起狼毫，干脆利落地落下三个字。添上后，他将单子合上交给福禄，问道：“日子定何时？”

“八月初三，侧妃娘娘说那时候适宜打猎。”福禄照实回答。

“嗯。那就八月初三。”宋祁点头，吩咐道：“帖子事便交由你去办。”其他需要注意便不再提，福禄办事能力他还信得过。

福禄应了声，恭敬退下了。

宋祁左右看看已无事可做，便起身舒展舒展筋骨。打算去书香苑寻赫连清喝几杯小酒。

这些日子，他虽也去别姨娘院里。然去多却是书香苑。只是不管哪个院里，他都不曾过夜。他是那种没有时候，只要入了眼就可以凑合，一旦有了却一点都不能勉强人，不管是物事，还是喜欢人。

往日里瞧上去或有几分姿色。或有几分喜人性子莺莺燕燕，如今他看着不是觉得太蠢，就是觉得太呱噪，或是孤傲冷清自以为是到令人不爽。或是性子太软动不动就掉泪令人生厌，为数不多还看得过眼一两个，例如徐姨娘，却也同样让他提不起兴致。总之就是没有一个能和虹鸠苑里那个一样，那般聪明狡黠，即便是耍阴谋诡计也让他觉得可心人。

是以与其应付那些女人，他乐意寻赫连清这个冒牌姨娘喝喝酒。

晃眼便又是半月有余，打猎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收到了帖子，自然是兴高采烈沾沾自喜，并以此为荣，毕竟逸亲王府邀请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而那些没有收到帖子，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接下来一个月里，京中贵族们谈论话题便就大多围绕着打猎这一事了。

宁秋霜收到帖子那一刻，宛如捡到稀世珍宝般，高兴地直屋子打转，随后便正如顾安年所想那般，她小心思动了起来。

吴婷儿早已得到了十二指示，要诱导宁秋霜将阴谋实施安排打猎时。吴婷儿心里只有那清贵七公子，有了命令自然事事遵从。她稍稍暗示一番，宁秋霜便认定了打猎之时是浑水摸鱼好时候，不再犹豫接受了吴婷儿建议。

而顾安华，她想清楚为何自己也会收到邀请，便权衡完其中利弊之前，她收到了项氏传召。

自顾安绣母女回府，受了顾安年一通威胁后，宋姨娘便收敛了许多，而原本就不怎么受关注顾安华，也因此渐渐被众人遗忘。只能阴暗角落蜷缩无奈和不甘，让顾安华心愈发狠戾，除了想要顾安锦身败名裂，她再没有其他念头。

是以，隐隐觉察到宁秋霜对顾安锦敌意后，她想宁秋霜示好了。经过一番试探后，她是与宁秋霜结成了同盟。

顾安华以为扳倒顾安锦之前，自己还要再沉寂一段日子，然而随着逸亲王一封帖子，项氏突然找上了她。收到丫鬟通报那一刻，她是激动而不解。怀着这一份复杂心情，她稍作打扮，随暖香苑丫鬟去了暖香苑。

顾安华记忆中，除了晨昏定省，她其实并没有来过暖香苑几次，别提是项氏所住东次间，而且还是被恭敬地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