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仇人相见（2/2）

姒子不解地看着他，发现他脸色带着几分阴沉，白墨贵气优雅，喜怒向来不形于色，能在他脸上看到怒气，实在是稀罕，不过鉴于对他还保留着一丝畏惧，姒子十分乖巧地没有多看，迅速地将目光转移到了比试台上。

这一看，姒子霎时怔在了原地，两只手也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怎么会是……她？

果然，真的是她！

红莲。

那个杀了妙衣，害死了烈火的罪魁祸首！

姒子忽然心如擂鼓，她找了这个女人三年，可三年来占据了妙衣身体的红莲一直杳无音讯，她就是想替妙衣和烈火报仇，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报。

原来双仙门的挑战果然与红莲有关系，这个女人——

姒子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连带着她绑袖口的蝴蝶形丝带也跟着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那丝带的结扣不停地摩擦着白墨的衣摆，白墨感觉到异样低头一看，却看到姒子已经捏出青筋的手难以抑制地颤动。

虽然不知道姒子为何会忽然这样，但他下意识地往姒子身边靠了靠，然后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轻轻握住了姒子的手。

姒子感觉到被包裹的温暖，再次怔住，然后僵硬而坚决地甩开。

她知道这一切不应该怪到魔尊头上，可是一想到红莲是因为魔尊而恨她，才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她就无法原谅自己，更加无法接受魔尊的好意。

白墨的手在空中僵滞了片刻，然后从姒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怨气，只是他还来不及辨清这怨气的由来，姒子就再次转过头去，站到了离汐等人中间。

白墨俯视着什么都没抓住的手掌，眼底有一道紫芒闪过，最后他抬头，将目光定格在红莲身上。

姒子是看到红莲之后才忽然对他这样，那她的怨气，一定与红莲有关了。

可红莲自从被救之后，就被勒令不准再出现，而且红莲占据的是妙衣的身体，姒子应该不知道妙衣如今是红莲，就算是迁怒，也迁怒不到他的头上吧？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

白墨不解的目光盯住红莲的时候，红莲也有意无意地瞟向了白墨，只是一眼，她就敬畏地收回，然后和胤桐真人并肩而立。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穹庐山的常客，妙衣、姑娘？”林慕白早在见到妙衣第一次的时候，就被姒子告知妙衣其实是男子，而且是双仙门的徒弟，因为有龙阳之癖而化形成貌美女子，他更加知道，真正的妙衣已经死了，如今这具男不男女不女的身体里，装着的是个女魔头的元神。

红莲被那带着疑问的两个字刺了一下，脸色立马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这具身体的过去，她已经特意去了解过了，的确是具男子之体，而且其贪好男色被双仙门上下熟知，没想到最后却因为一只畜生而“改邪归正”，还丢了性命。

“你管他是公是母，打死便是，正好拿她的元神祭奠烈火。”简羽自然也认得妙衣，虽然真正的妙衣已死之事只有绛心峰的几位师兄弟知道，但林慕白与她详细说过，所以她对眼前这个妙衣的身份再清楚不过。

元神祭奠？

烈火？

站在台下的白墨听到简羽这话，似乎捕捉到什么。

这三年来，他出现在穹庐山的次数并不多，所以根本不知道和姒子形影不离的烈火已死，仔细一想，他的确是经常看到狗蛋和另一只小灵兽，但一次也没有见到过烈火。

“烈火……”白墨在心头慢慢咀嚼这两个字，幽黑的目光好似没有焦距一样地慢慢散开，再慢慢凝结在红莲身上。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妙衣就是红莲，而且烈火的死与红莲有关？

否则姒子刚才为何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