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争论(2/2)
恶魔太子的称谓,那可绝对不是虚传的。
如果翰林院能查出来,状告太子的奏折,比魏忠贤的奏折还要多。
更何况,他能够以一己之力,收服江北,诛杀重臣,统领大军,打败清军,绝非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
没有特殊情况,千万不能招惹。
这一页一页地浏览下来,许多人都是连连点头,不过也有人在暗自摇头,王夫之便是如此。
朱庆赶紧恭恭敬敬地说道:“至于而农先生,您看我这拙作,可有什么意见?”
此时王夫之年不过三十,头戴方巾,脸上有一道伤疤,双颊凹陷,眉毛浓密,眼睛圆圆的,鼻梁高挺,留着三绺短须。
只见他随手翻了翻朱庆的那本书,轻声道:
“殿下这几个法子,倒是让我读书容易了不少。然而读书的乐趣,在于从先贤的话语中,挖掘自己的思想,领悟其中的真意。所以,后人才会对先贤的思想产生不同的理解,产生不同的争论。若是按照殿下的方法写书,岂不是太无趣了?”
朱庆实在是没搞明白古人的思维,难道容易读的书反而不好?
读不懂的书才是好书,才会让人有兴趣?
朱庆问道:“依先生的意思,这本书该怎么写?”
“立意高远,道理深远,言简意赅,用词晦涩难懂,才能让人琢磨,余韵悠长,此乃佳作。”
朱庆明白了,为什么孔乙己说茴香豆的茴有四种写法。
原来古人写的文章,越是让人看不懂,越是挠头,越觉得高深。
这是古代文人的毛病,总觉得自己的文章晦涩难懂才是好文章。
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看来我比你有学问的样子。
古汉语最难的地方,就是看得懂每一个字,却需要翻译。
基本上算是一门外语。
因此,有许多含糊不清的地方,不仅耗费了文人墨客不少的精力,而且还极大地妨碍了学术的交流。
不行,这个毛病得改。
朱庆道:“至于农先生,晚辈不才,看了《论语·泰伯》中的一句话,不知可否赐教?”
“但讲无妨。”
王夫之心想:“我已经把《论语》背得滚瓜烂熟了,还担心你出题?”
朱庆道:“有一句话,我听不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何解。”
王夫之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没想到这么简单。
“民可以使,而不能使人知。意思是让百姓按照读书人所说的路走,不用告诉他们原因。”
朱庆连躬身道:“多谢先生指点。”
转头对黄宗羲道:“太冲先生怎么看?”
黄宗羲没料到朱庆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急忙回答:
“我读过《论语》中的另一种意思,上下贯通,意思就是百姓掌握了诗、礼、乐,任由其自行发展;如果百姓学不会,读书人就会教化他们。”
“宁人先生以为如何?”朱庆又转向了顾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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