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等待（1/2）

“师兄，我好饿，呜呜……”

程宁回头，看到程祁玉泪汪汪地看着他。

唉。

程宁叹了一口气，从包裹里掏出最后一个烧饼，递给程祁玉。

“吃吧。”

程祁玉没接，眼巴巴地盯着程宁。

“师兄，我不想吃烧饼了，我想吃大肉包子！”

程宁没搭理他，将手收回来，自己在烧饼上咬了一大口。

“咕噜噜～”

程祁玉委屈巴巴地看着程宁一口一口地吃着烧饼，感觉自己的肚子叫唤得更厉害了。

程宁也听到了声音，却头都没抬，仍专心致志地嚼着烧饼。

真是惯得他。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只能吃山里的野果，连烧饼都没得吃。

那时候不也吃得挺开心的嘛。

下山之后倒是挑剔起来了，连烧饼都开始嫌弃了，非要吃肉包子。

他也不想想，肉包子五文钱一个，哪是他们这种身无分文的人吃得起的？

就连他们这几天吃的烧饼，都是之前路过一个村子，帮一位老大娘干活换来的。

他就不该因为心软，把在粮店扛米赚来的钱拿去给程祁玉买包子。

哼，爱吃不吃，反正这林子这么大，总能找到些野果的。

程宁很是心大地想。

然而，此时此刻，在林子的某个离程宁他们不远的地方，刚好就有一个人在啃野果。

落舟面色苍白地坐在地上，后背靠着一颗大树。

她神情平静地拿起一颗青色的，一看就很酸的果子，轻轻地咬了一口。

果子很难吃，又生又涩又酸。

落舟很多年没这么凄惨过了，她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沦落到要靠吃野果为生的境地。

不过，她虽然不爱吃苦，但也不是不能吃苦。

其实，能找到野果已经很不错了，总比直接吃草好。

落舟苦中作乐地想。

吃完果子之后，落舟就站了起来，眺望了一下已经出现轮廓的村落。

等出了林子，到了有人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赚上些钱，有了钱，就不用再啃野果了。

落舟默默地拍了拍身上的土。

“咦！师兄，你看那有一个人！”

刚走出林子，程祁玉就眼尖地看到了一辆牛车和上面躺着的绿色身影。

“师兄，我们去问问人家，能不能用劳动换点吃的吧，我真的好饿啊。”

程祁玉捂着自己的肚子，面色苍白得都快跟程宁有的一拼了。

程宁自小因为身体原因，面色总是红润不起来，肤色白得几乎能看到血管。

程宁看了看程祁玉的脸色，终究还是心软地点了点头。

“行吧，我们过去看看。”

“师兄真好！”

程祁玉高兴地跟着程宁走了过去。

待他们走近了，方才看清，那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年轻姑娘，看着应该和程宁差不多大。

她穿了身浅绿色的衣裙，头发随意用根带子绑了起来，大咧咧地躺在牛车上休息。

牛车上铺满了厚实的稻草，那姑娘将一个深蓝色的包裹放在脑袋下面，看样子睡得很是香甜。

似乎是发现有人过来，那头正在树旁边埋头吃草的老黄牛，猛地抬起头来，用那双铜铃似的眼睛，瞪着程宁和程祁玉，口中“哞哞”地叫了起来，提醒林小草有人。

林小草被牛叫声叫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用手拍了拍脸，觉得自己脑袋清醒了一些，才睁开眼睛打量起面前的人。

她看见两个年轻的男子站在她的牛车不远处。

两人俱穿着一身白衣，料子看着很不错，但估计是穿的时间太久了，看着不那么新，而且有几个地方明显打了歪歪扭扭的补丁。

两人的身材都很清瘦高挑，其中一个个子稍高些，比另一个高了小半个头，同样的白衣穿在个子稍低一些那人身上刚好合适，另一个则露出了一截手腕脚腕，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虽然穿着有些拉胯，但两人的长相却都很是出色。

个子高一些那个，年纪应该比另一个要小，姑且可以称之为少年。

虽然这少年的身高足以让很多成年男子汗颜，一双大长腿，更是让林小草眼睛都差点看直。

这少年眉目清俊，五官棱角分明，眼神坚定明亮，有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朝气蓬勃。

光是看着这少年，就能让人感受到年轻充满活力的生命气息，就像是春天种下的小树苗，快速抽条生长，满是生机勃勃。

另一人，是个容貌俊秀的青年，脸色过于苍白，但一身的气质却如松柏，身姿挺拔，气度从容，举止优雅自然，浑身有着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像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名门世家养出来的翩翩公子。

两人身后都背负着一柄长剑。

少年背负着长剑，让他有种锋芒毕露的锐气，仿佛让人看到一个随时会挥剑对敌的江湖侠客。

许是为了方便，少年将长发用一根黑色的布带牢牢地盘在头上，几缕碎发垂在额间，让他不笑时显得有些冷厉的五官，多了些秀气和柔和。

而一旁的青年气质却与少年截然不同，青年虽同样背负长剑，但他背着长剑，更像是闲时拿其舞剑。

同样是身穿白衣，少年是英姿勃发，他却是天上谪仙人般的出尘，身上气息格外清冽柔和，头上的白色发带，流利地绑在发间，像是月光倾泻洒落在墨发上，为其增了许多不染尘埃的干净剔透。

林小草看得有些惊艳，不过她并不是会为美色所惑的人，几乎是一瞬间就恢复了镇静。

“你们有事吗？”

林小草从牛车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打量着两人的神色，有些不明白这两人找上她是何意。

“那个，姑娘，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么？”

程祁玉没好意思直接开口问人家要吃的，只好先用迂回的方式跟林小草聊起来。

“嗯？什么意思？”

林小草被问得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回头看了看牛车。

“好像没有吧。”

林小草摆了摆手，拒绝了陌生少年的好心。

“啊？这样啊，那，那好吧。”

程祁玉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讪讪地点点头。

程宁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姑娘，请问你有吃的吗？我们的干粮吃完了。”

不待林小草开口，程宁就补充道。

“我们没钱，帮你干活抵行吗？”

林小草有些惊讶，没想到看着长相出色的两个男子，竟然是一对儿穷光蛋。

不过她也没有鄙夷两人，毕竟两人说可以帮她干活抵，并没有直接开口向她讨要食物。

林小草对这样的人是不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