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世家之争2】(2/2)
听到这话,宋毅眼睛一亮,刹那之后,他彻底反应过来:“冯玉,你这个计策当真好,不用丝毫费力,就借着旁人的手把川人的诋毁给一扫空静!就算京府衙门的那些人继续查办捉拿扰乱超纲的贼人种,也只会查到刚刚的那个混账身上!”
“正是这样!”冯玉将剩下的案录放入包袱装好,交给宋毅:“宋大人,这些等到明日后,派人送往京府衙门,我保证黄三甲那些人看到后,会对于街面上的消息更感兴趣!”
与此同时,独眼带着一包袱的案录返回歇脚的地方,途径半道,一人突然出现,独眼警惕出手,剑锋出刺,沉闷反击,下一秒他认出来人:“铁兄,你怎么来了?”
“你果然去找那些川人了!”铁肇收起铁杖,在看到独眼肩头的包袱后,他眉头紧缩:“那些川人来者不善,你要做的事与他们正好冲突,我劝你离那些人远一些!”
“铁兄,这次你的判断算是错了!”独眼沉沉一笑:“他们确实设下了圈套埋伏我,可我的身手足够搞定他们!因此在一番争斗后,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要超纲不稳,北秦格局再起,那为何不能够收起刀锋,相互携力呢?于是那些川人与我合作,约定了共同起风的计划!”
“川人自蜀王西入川地以后,这些年来一直仇视燕京,你与他们合作,无异与虎谋皮!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拿下吃掉,死无葬身之地!”铁肇急声劝导:“趁着燕京的局势还没有被挑拨起来,你赶紧抽身,还是按照之前你我的计划,缓缓图谋,寻到机会,以正主家名声,而非这样胡来,故作狂妄寻死!否则一旦大难出来,老天都保不住你!”
“铁兄,你都知道川人不可信,难道我就是个傻子么?”独眼嘿嘿一笑,铁肇立刻意识到什么:“萧兄,难道说你已经?”
“不错,正如你所料,那些个川人都知道利用我,反过来我怎么就不会利用他们?”只见独眼将包袱递给铁肇:“来。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或许会让你很感兴趣,就是你哪位商贾小侄子,他应该也能用得到,所以我得想法子把这些东西弄回来!”
在独眼的说辞下,铁肇将包袱里的案录拿出一本,迎着火折子看去,几眼过后,铁肇的脸色再度转变:“这怎么回事?”
“铁兄,之前我就说过,达官显贵,各有想法,时机一来,胡作非为,那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所以这些都是皇门司暗中查办的,想来是太子之前就准备好的,我现在从中截胡,等到明日将其中一些给散到街面上,不出两个时辰,恐怕京府衙门、皇门司就会乱做一团,到那时再摆出川人暗中谋逆的消息,将消息注意给引走,我们才会有更大的机会从中博弈!”独眼一通解释,铁肇算是明白,即便这个计划中还有些疏漏,可独眼根本不在乎,铁肇自然不能再多说什么。片刻后,铁肇将包袱还给独眼,连之前抽出的那本案录也塞入包袱,对此,独眼不解:“铁兄,怎么了?难道你不认为我这个计划能成?这可都是那些官员的罪证,只要拿出来,保准他们会俯首听命,任凭你我驱使,多好的机会啊!”
“萧兄,朝中时局不明,太子、誉王争锋,蜀王、宁王作势待机,咱们还是往后拖拖看看吧,要是太过冒尖,恐怕会有后患!”虽然铁肇现在找不出什么疏漏,可是直觉告诉他,独眼这样做,川人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至于什么合作的意思,那简直就是狗屁,完全不可信。
奈何独眼的想法已经到了死胡同,他要为自己的主家平反,就势必要引发燕京的格局大乱,只有那样,他才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势力支持,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朝廷上诉说当年的可悲,反观铁肇,虽说主家的事不能让他忘记,但眼下的苏氏苏霓宁,义信成的徐玉瑱,这些人已经在他的心底有了位置,不管做什么,他都要留一条后路,因此在不知不觉中,铁肇与独眼的路开始慢慢偏离,至于最后会偏到什么地方,恐怕只有天知道。
次日一早,燕京城还在沉睡中,街面上突然刮起了乱风,那走街串巷的商贩,市井小民,贩夫下九流等等。无不再说着朝廷某某官员的坏话,什么贪赃枉法了,私情徇仇了,更为甚者,还有什么王公相斗,坑害袭杀,粮运搏命,几乎能够听花人的耳廓,这么一来,京府衙门的巡街差役们事感不对,赶紧将此事告知给黄三甲,只不过黄三甲正在追查燕京城北郊外的庄园命案,从中他抓住了辽东苏氏祸乱燕京的罪证,潜在的已经怀疑了辽东大都督李秀成,更将这事禀告给了政务堂的司马如,司马如对于辽东、冀州等北疆州府的情况心中有数,因此他告诫黄三甲需要缓缓图谋,不可急切,否则被誉王的人寻到机会,势必还要麻烦,黄三甲受命返回京府,结果半道上就被差役给堵住:“大人,出大事了,街面上乱的像锅胡了锅底的汤!”
瞧着差役的模样,黄三甲很是不解:“本官不过是进宫个把时辰,你们怎就看不住,又闹出什么乱子了?”
斥责糟践,差役们哪里能够解释,只见捕头道:“大人,您还是看看这个再说吧,小的们实在闹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故意搅乱超纲,祸害北秦啊!”
哀声怒语一同释放,黄三甲感觉味道不对劲儿,立马接过了一份手书,上面潦草的写着当朝官员的乱行,其中有一条虽然说的很模糊,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那是户部的乱为,也只有户部近来在借着官令私贩,偷偷填补国库粮仓,最后还引发了该死的燕京城外的命案,造成了商事的短暂混乱,现在有人把这事给吹来了,那意思不就是糟践京府衙门的无能,他黄三甲的无耻下贱,仗着权势不作为,万一因为这些事引发民乱,那黄三甲可就愧对了皇帝,愧对了监国的太子。
于是黄三甲气的吹须瞪眼,怒声连连:“这些东西都是谁弄出来的,简直可恶,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来人,传我的令,立刻全城戒备,巡防各个街巷,凡是有人敢胡乱传播这等悖逆之言,立刻抓起来打入大牢。无需审问,直接问斩!其他的情况,有本官亲自向政务堂上书房中书省禀告!”
厉呵之下,捕头等人不敢拖延,当即动身,黄三甲更是改道前往皇门司,因为他知道,皇门司负责百官的巡防监察,与京府衙门相辅相成,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皇门司难辞其咎,殊不知,皇门司御林府督抚郎桃这会儿也被各巡防队送来的消息惊蛰了心神,看着百官的罪事录被公之于众,其中有六部、政务军政阁等各处要员。最关键的是这些案录只是他们搜集来的行迹而已,具体为何还没有经过事实上的查办,算不得真,称不上假,可不明情况下的被人暴漏出去,还引得满城风雨,这是什么意思?万一案录中的官员联名上言,冲他皇门司发难,那郎桃可承担不起这般罪责,就是太子殿下也没法平复百姓的民怒,因此他急躁的下令,皇门司所有的巡防队出击,收缴城中的一切乱言,凡是有过口传的人,不经问罪,立刻拿下,以儆效尤。
这时小吏匆匆来报,说京府衙门的黄三甲来见,郎桃听了,心里一怔,还以为这是京官前来问罪,毕竟京府衙门也有负掌百官的监察品调之责,算是与吏部的百官考核有互通之行,但小吏又说,黄三甲的态度并非问罪,似乎是想要寻求帮助,这下黄三甲的脑子再度转念:“黄三甲近来一直在全力查办太子遇袭案和粮运命案,算是个太子派的官吧,只不过他为何又于诸葛俊走的那么近,就是司马如也再暗里不停的拉扯,难道说黄三甲是一人三条路,哪条都在走,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他冒险!万一出了差错,这次的事就是我的斩首刀!!”
一通琢磨后,郎桃冲小吏道:“传我的话,就说我不在,看看黄三甲什么反应!”小吏立马照办,但是黄三甲多鸡贼啊,今早上辰时闹出的民风乱与语,就算传的飞快,这会儿也顶多刚刚到了郎桃的耳朵,他不可能已经有动作,因此黄三甲一准猜到郎桃在故意躲避自己,免得受到京府衙门的问罪。
于是黄三甲道:“立刻告诉你们郎桃大人,就说民风官罪乱言关乎超纲,京府衙门和皇门司同属政务堂下的府司,有着一旗同责的位置,如果他不见本官,那么接下来所有的事都将直接送到政务堂的丞相大人面前,那时他郎桃想要做些什么,怕是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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