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十二夜——套话(2/2)
丘银子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就你说的啊,感觉。哈哈哈!”
对于丘银子的回答,华冉似乎并不是那么满意。一脸严肃地追问道:
“感觉也是有原因的,能说的具体点吗?”
丘银子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着一旁。
“就……怎么说呢?你确定想知道是吗?”
华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丘银子尴尬地继续说道:
“因为经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感觉挺腹黑的?甚至贼喊抓贼,这种操作你应该做得来吧?就感觉,我说感觉啊。”
“……。”
丘银子的回答华冉无法反驳,毕竟是自己要知道的,唯有黑着脸在纸上华冉列一行原本就有的一横处又加了一横。
“那么第二问,你认为我们之间最不可能是犯人的是谁?”
这一问,丘银子回答得毫不犹豫,甚至像上课抢答问题一般,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我!钢丝球钢丝球!!”
丘银子的话使一向严谨认真的华冉产生了歧义,尽管华冉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丘银子的意思。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知趣地向丘银子确认道:
“到底是你,还是他?”
“你听什么呢?当然是钢丝球啊!”
不出所料,辛吾景列二行添上一横。写完后华冉抬起头。
“姑且问一下理由吧。”
丘银子插着腰,鼻中喷出白息,自满地回答道:
“什么叫姑且啊?你是觉得我的答案是来自我恋爱脑的答案吗?看不起谁呢冉仔。”
“你想想看啊,来到这边后谁最卖力?谁承受的最多?谁被折腾的最难受?不都是钢丝球吗!?对于这种人,谁会认为他是犯人啊?”
对于丘银子的回答,根本看不出华冉满意还是不满意。但他的沉默却已经足以让问题进入下一个。
拿出纸条递出笔,华冉说出第三个问题。
“写出三个你最重要的人。”
“三个是吧,早就想好了。”
丘银子接受纸笔,下手可谓是风驰电掣,短短二点五秒便写好并将纸条递回给了华冉。
“喏!”
华冉接回纸笔,看着纸上的名字问。
“另外两个是?”
“我爸和我表姐。”
“原来如此。”
对于此问,华冉没有追问,仅是默默直接将纸收进裤袋。
憧憬对象,自己困惑的原点,以及供自己上大学的表姐。
丘银子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听辛吾景说过,因此脑内解读得很快。
“那么最后一问,一辈子中让你最难受的事情是什么?”
尽管这个问题丘银子一早就听其他说过了,此时的她还是沉默了片刻,随后笑嘻嘻地对华冉说:
“其实不用问的啦,无非就是我爸中风,然后去世那件事呗。”
见华冉没什么反应。丘银子试探性地问道:“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吧?毕竟你和他走的这么近。”
华冉摇了摇头。
“不,我也就前几天听他说过大概。具体的没听他说过。”
诶……具体的没听过啊。华冉的回答让丘银子有些意外。她原以为就辛吾景和华冉的关系,她这点信息早就透露过去了。
丘银子开始慢慢地来回晃悠,时不时眼神看向华冉,似乎在期待什么。
可华冉却像一桩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丘银子终于忍不住了。
“没听过你倒是问啊!”
“诶,原来你愿意说啊?”华冉满脸震惊。
丘银子狠狠戳着华冉的胸口,说一个字戳一下。
“有、什、么、不、愿、意、的?都已经过去的事了。”
尽管胸口被戳得好痛,但这并不影响他并没有错过那句重要的内容。上一刻还跟木头一样的华冉突然跟条嗅到紧要情报猎犬一般逼了上来。
“都已经过去的事了?意思是已经释怀了吗?”
丘银子退后几步,双手抱胸。
下意思的自我保护?——如此解读的华冉开始二次追问:“什么时候?是最近的事吗?具体是什么让你释怀的?”
面对华冉突如其来的连续追问,丘银子感到一丝寒意,像是即将被蛇毒咬到的兔子。
原以为只要提供自己愿意提供的情况便够了,但此时的华冉却让丘银子觉得自己交出手中持有的还不够,自己的所有会将被眼前这个人吸食殆尽。
可原本主动的就是自己,现在却又什么都不愿意说,岂不是更奇怪?
原本闲聊打闹似的的环境一瞬间变得万般严肃。
丘银子眼神变得飘忽不定,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好像是……最近吧?具体哪一天……我不太记得了。”
华冉走向前,俯身眼神带着威压盯着丘银子。
“星期一吗?”
见华冉一语便道破了时间,丘银子下意识地捂住嘴,拼命摇头。
可这种动作在华冉看来无疑是丘银子给的“是”的回答。
奇怪?我为什么要捂着嘴?
丘银子似乎也不太明白自己举动的目的。
“那天景去教室找你,发生了什么?是他改变了你是吗?他跟你说了什么?”华冉继续疯狂追问。
而此时,丘银子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捂住嘴。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天,辛吾景说不希望丘银子将他说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可眼前,华冉的问题却直逼当日的话题。
见丘银子不愿开口,华冉自说自话道:
“不愿意说的话,我就进行单方面的猜测了。”
“当天的你打算老老实实上课,结束后便回去自己父亲身边,可你的想法全部被景猜中,于是景去教室找你,由于他知道你身上发生事情,于是结合了某个点来将你说服。”
华冉停顿了下,硬是瞪着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一言不发地看了丘银子数秒,似乎不愿丘银子错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丘银子更加不敢直视华冉,只是一味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可怕。
华冉再次开始自说自话。
“开导一个沉浸于父亲去世无法自拔的人需要做的事,加上辛吾景这个人的做法。‘通感’,这是我能想到的他为数不多的做法。而他凭什么能做到与你通感?我猜测是不是这样呢——‘辛吾景自身也有至亲有人去世了,而这至亲同样是父母的可能性为95%……’”
“不要再说了!”
上一秒还被华冉吓得瑟瑟发抖的丘银子此刻愤怒战胜了恐惧,给了华冉一巴掌后,恶狠狠地瞪着华冉说。
“别拿你的恶心的数学公式去计算人心!什么父母去世的可能性是95%,你明白钢丝球是抱着什么心情去找我的吗!?”
华冉揉揉脸,一脸平静地对丘银子说:
“意思是承认了是吗?”
可能是因为身高差,被激怒的丘银子没有选择继续扇华冉,而是潜意识选择更有力的踢技,狠狠地朝着华冉小腿来了一脚。
华冉没有躲,当然也没有选择反击,默默抬起小腿按了按。
随后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丘银子之间的距离一脸无辜地说道:
“对于我的说话方式,我抱歉。但同时希望你能别继续动手打我,挺痛的……”
面对华冉如此坦荡并且充满“诚意”的道歉,丘银子一时也不知道做何反应好。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向你承诺,他至亲去世的事情我不会乱说。即使我让他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也不会让他认为是你泄露的。”
“泄露!?”丘银子脚重重朝着地面一跺,指着华冉大声喊道:
“我……我泄露什么了?明明是你擅自……!”
丘银子试图反驳,可试想想,华冉说的话确实没错,就是自己的态度泄露了这件事情。
丘银子感到理亏,敢怒不敢言,随后抽回自己代表怒气的食指,转过身,一声不响地朝教室方向走去。
想着该问的也问完了,华冉没有阻拦丘银子,再次靠墙坐下,看着对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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