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罗王（1/2）

距离天祁山脉百里外的一处城镇中，一名在街边玩耍的孩童看着前方一道红色身影。

这道红色身影站在路中间，来往的百姓从他身体中穿过没未有任何人注意到他，这一幕被街头这个孩子看在了眼里。

这身影似乎也发现这个孩子能看见自己，它缓缓抬起头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那是一张普通的男子面孔，一道狰狞的伤口从他的额头一直蔓延到下颚，露出里面深红的血迹。伤口边缘无数红色肉芽相互缠绕拉扯试图修补伤痕，可每次伤口合拢之后便又会裂开，周而复始。

阿罗王环视四周，街道上人来人往，它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浓郁的红光从它体内散发出来，很快整座小镇都被红光包裹。

下一瞬，小镇中所有人静止了下来。红光蔓延进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血肉迅速融化，鲜血化作细流汇聚到阿罗王脚下。

阿罗王露出满足的笑容，它的身形不断发生改变，时高时矮，时胖时瘦，它的面孔也在飞快转变成各种模样，男女老少英俊丑陋不断变化。

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阿罗王脸上变幻的这些人脸都是这座镇子里的人。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原本繁华热闹的镇子变得一片死寂，街道上房屋内已经无法再看到任何人影，甚至连家畜也消失不见了。

阿罗王的身形变矮，面孔也定格在一个小男孩的模样上，它畅快地打了个饱嗝，包餐一顿的滋味让它感觉很舒服，不过唯一让它感觉别扭的是，在这副孩童模样的脸上，那道从额头蔓延到下颚的伤口依旧存在，阿罗王表情变得阴沉下来。

自己额头上这道伤口是千年前纯阳子那个臭道士所留下的，在他被镇压的千百年里，镇魔咒一直阻止着自己修复这道伤口，可如今镇魔咒应该早就瓦解了，可为什么它还无法彻底复原伤口。即使已经吞噬了无数人的血肉，阿罗王依旧发现自己的力量还没有彻底恢复，似乎有一道无形是枷锁束缚着自己。

阿罗王皱着眉头仔细回忆起来，两日前它突然察觉本该牢不可破的封印松动了，它的力量甚至可以离开幽暗的深渊进入人世间，而巧的是就在那时有人靠近了封印之地，阿罗王轻而易举地便控制了其中一人，通过他在封印上打开了一道裂缝。

当封印彻底破开的时候，它杀死了周围一切生物，但唯独有一名人类少女逃走了。尽管当时她已经被自己的魔息侵蚀，不可能活下来，但这让阿罗王产生了怀疑，镇魔咒真的被彻底毁去了吗？

如果镇魔咒依然存在，哪怕只是一些残骸，那也是巨大的威胁。

阿罗王的视线落向东面，在那个方向它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味，是当时出现在天祁山脉中那个少女身上的味道，她并没有死去。

阿罗王身形化作血雾，循着气味破开云层飞去。

地牢外的屋檐上，余霜坐在上面神色有些无聊。自从沈煜要求他在这里放风起，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真是的，那家伙不会在里面别人逮住了吧。”余霜坐在阴影里看着下方一队巡逻的弟子经过。

“小鬼，走了。”片刻之后，沈煜带着神月从地牢大门走了出来。

“大叔，你怎么这么磨蹭，我还以为你被人抓住了呢。”余霜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抱怨道。

“你们太一门戒备也太松懈了，里面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给犯人逃跑吗？”沈煜不以为然道。

“这里可是太一门诶，如果不是我带你进来，你以为就凭你走的到这里吗？”余霜翻了个白眼。

“多亏了你这个二五仔啊。”沈煜朝余霜露出洁白的牙齿。

“二五仔？什么意思？”余霜疑惑地看着沈煜。

“夸你呢。”沈煜伸手将少年的头发弄乱然后抬头看了眼西沉的太阳说道：“好了，这丫头已经救出来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吧，小鬼，去前面带路。”

“请稍等一下。”神月来到沈煜面前注视着他询问：“你之前说有办法解决邪神，那为什么需要我跟你离开？”

“真是麻烦！”沈煜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神月下意识低下脑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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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直视男子的眼神。

“有三个原因。”沈煜不耐烦地说道。

“又……又是三个？”神月想到地牢里发生的事情，小脸有些微红。

“第一，我需要跟你详细了解遭遇邪神当时的情况，在地牢里可不是好的交谈环境。”

神月没想到他这次的理由这么正经，于是点了点头。

“第二个原因，我很不喜欢你们太一门这么轻易的就能牺牲人的性命，尽管对象是你这个幼稚且白痴的丫头，我带你离开这里，等太一门发现你消失不见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头子一定会惊慌失色，那场面想想都很爽。”

“没错，我也很期待那样的场面。”令人没想到的是，这次反而是一旁的余霜重重点头很是赞同沈煜的决定。

“那些老头子顽固不化，轻而易举地选择牺牲神月师姐，简直是一群老王八蛋！我支持大叔的决定。”

当余霜骂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煜看他的眼神中明显多了不少欣赏，于是重重捏了捏余霜的小脸，“不要叫我大叔！”

然后沈煜看着远处的天空淡淡说道：“关于第三点原因，我需要你帮我把邪神引出来。”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余霜和神月同时惊呼出声：“引出邪神？”

“废话，我说过要解决它，不引它主动现身，我去哪里找它？”

余霜不敢苟同，他盯着沈煜说道：“大叔你没毛病吧？吹牛也不是这样子的，我可是听寒江子师兄说了，你没有任何修为甚至连修行天赋都没有，你凭什么战胜邪神？”

沈煜无法修行？神月瞪大了眼睛，刚才在地牢里她可是亲眼见到沈煜轻易地打开了牢门上的锁，而在那上面可是布置了强大的结界，如果他没有法力那么是如何救自己出来的？

神月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余霜看在眼中以为她是在害怕，于是安慰道：“师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指了指背在身后的阔剑说道：“等邪神出现我就一剑斩碎它！”

“继承封印的少女，注定要面对邪神，这样的设定不是很带感吗？”沈煜露出坏心眼的笑容。

关押神月的地牢设立在太一门深处，四周有高墙围绕，需要穿过层层守备才能离开，尽管这样，沈煜依旧对此不屑一顾。

凭借寒江子给他的真传弟子令牌，三人无视任何结界，只要不被巡逻的弟子发现踪迹便可，而依靠余霜敏锐的感知力，一行人每次都能提前避开巡逻的人。

三人小心地朝山下前进着，夜幕即将降临。四周建筑的阴影让他们行动异常顺利。

“太一门也不过如此嘛，这样就遛出来了。”沈煜他们来到了最外层的结界处，四周都是茂密的山林，穿过前面那条小径就算离开山门了。

当沈煜穿过结界的下一秒，他表情微微变化，身体站在了原地。

“发什么呆啊！赶紧走呀！不是赶时间吗？”余霜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