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想不想与能不能（2/2）

高敏和叶婉出屋，见到躺在地下，缩成一团的王辰，想要上前安抚，却被王毅阻止。

“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吧！”王毅叹道。

很快，府中就恢复了原样，所有人也都回了屋。

但今夜，对于王府，对于历城，都将是个不眠之夜。

知府衙门内，王腾第一时间带着马快围住了百花楼。

城外的民兵营也纷纷出动，王腾势必要将苏商围杀在历城。

“生气了？”百花楼顶楼的那名男子饶有兴趣的望着楼下的这一幕，哂笑道。

苏柔候在一旁，并未说话，只是望着楼下那人群中为首的一抹青衣，眸中有些许担忧。

王腾在百花楼下站了良久，与顶楼上窗边的男子对视，随后，垂下眸子，孤身一人进了百花楼。

半刻钟后，王腾率先出了百花楼，带着马快们回了知府衙门。

书房内，王腾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人枯坐到天亮。

百花楼，王腾走了不久后，一个身着外袍，面带着黄金面具的男子走了出去，一路走出了历城城门。

没有任何人拦他，王家和木家的眼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离去。

王府内，王辰坐在石阶上，看着不远处地上的一摊血迹，心里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停的颤抖。

王辰眼神恍惚，抬头望了望无月的夜空，几颗孤星在寒空中摇晃，仿佛冷的在颤抖。

后悔，愧疚，无奈，各种情绪在王辰如磐石一般的胸膛里激荡。

浑身血污的王辰蜷缩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将头搭在膝盖上，眼眶通红的望着地上的那一摊血迹，没有更咽，只有清泪落下脸颊。

也许只有泪水滴落在脖子上的血痕时，引起疼痛感时，王辰才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

王辰像是自虐一样，抹去脸上的泪水，一只手不断的摩挲着脖子上的伤痕。

疼痛的自虐是灵魂的救赎！

突然一股夜风吹过，王辰感到一股冷意，透着骨子里的冷，王辰收了收腿脚，努力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里。

肩膀颤抖。

不见表情。

不闻哭声。

火大无烟，水顺无声，人之情苦至极者无语。

王辰与陈采薇来说，未来纪元的王辰并不欠陈采薇的，陈采薇也不欠他的，王辰想过最坏的结果是将她送回青楼，可唯独没有想过这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会为了她而死。

无论陈采薇是出于对前身的情意，还是报恩，他王辰都还不起！

让王辰真正感到伤感的是，陈采薇至死都不知道许她承诺，赎她身子的王辰早已死了，现在的他是雀占鸠巢，她以命换回的并不是那个与她情意绵绵的王辰，而是重活一世赎罪的王辰。

王辰两世为人，最怕说不清，道不明，平白承了别人的恩情！

王辰以后世人的身份，很多事初知都不会太惊讶，甚至可以迅速布局形成反制，却唯独忘了一件事，茹毛饮血的时代，讲谋略，这是建立在两者势力相当的情况下，一旦两者之间势力不均等，强的一方也可以用杀戮解决一切。

王辰想要制衡中取胜，却从没有想过人家如何会看不出自己的虚为委蛇。

对不对王家出手，只是那位想不想的事情，不是那位能不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