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帝王之哀（2/2）

天阴了。

雨点正巧砸到昭昭的眉心，昭昭蹙着眉向天上望去。

这是春天的第一场雨，整个皇宫都被这雨染得灰白，就连平日富有生机的草木也没了气色。

“快收衣服啊！”兰秋扯下刚刚晾起来的衣裳，以极快的速度向屋里狂奔。

“收什么收？皇上又病重了，别的宫里连话都不敢说，就你们这儿还在吵闹！”一个呵斥声传来。

两人定睛一看，正是太监年川。

“皇上怎么了！”兰秋抓住年川的袖口，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衣裳丢到了地上。

昭昭拾起沾满泥的衣裳，镇定道：“兰秋，你先别急，先听听年公公怎么说。”

“哪有什么怎么了？”年川甩开兰秋，力度大得差点把她甩到地上，“快跟咱家去皇上跟前领罪呗。”

康安宫的宫名即是对皇帝的祝愿，无奈皇帝自出生起便时常患病，登基后更是患上顽疾，极难治愈。

“你快瞧瞧，皇上怎么了？”王褚钰半跪于李斯年身旁，紧握他那苍白的手。

“皇后娘娘别心急啊，太医这不是在为皇上诊治吗？”陈雪儿给她一记白眼，语气淡然得似乎躺在榻上的只是个陌生人。

“贵妃，你安的这是什么心？”王褚钰同样白了她一眼，以讽刺的语调说道，“前几日是贵妃亲自下厨，指不定就是你往饭菜里放了什么东西才把皇上害成了这样呢。”

话音刚落，陈雪儿立刻辩解道：“皇后娘娘这话就不妥了，臣妾也可以说是皇后娘娘把皇上害成了这样。”

“陈氏，皇后所言为真？”太后看她，眼眸中带有一分犀利。

陈雪儿收回对王褚钰的不屑，面色稍稍和善些，“回太后，臣妾的饭菜均由宦官试过毒，不妨等太医诊断后再下定论。”

而手按李斯年腕部的太医则眉头紧皱，面露难色。

等候许久，他才吐出几个字：“皇上突发晕厥，看脉象似是身受毒害。”

“你的意思是......皇上被人下了毒？”王褚钰的声音异常急促，流露出无法形容的不安。

“皇后娘娘不必太过担心，皇上虽是中毒而昏厥，但只要用了微臣的方子就必定能痊愈，”太医向王褚钰禀告着，眼神却时不时地瞄向陈雪儿，“可是陛下突然中毒，必然是蹊跷的。”

“太医所言甚是，”太后咂舌，深思熟虑一番后作出命令，“即刻彻查皇宫，不可放过任何注释马迹。”

顿时，各个宫殿皆被侍卫围住，这是自李斯年登基后，第一次有如此大的阵势。

昭昭与兰秋两人在他的寝宫外已跪了将近两个时辰，膝盖都疼得没了知觉，好不容易听到了动静，却是侍卫将她们架起的动静。

侍卫摸索几下她们的袖口，又拍了几下她们的后膀，昭昭都感到有些难堪。

兰秋给昭昭使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反抗。

可当侍卫摸向兰秋的腰时，她不经意间一个撤步，一个麻布制的香囊从裙中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未待兰秋回答，侍卫早就捡起香囊，跪到太后的面前。

太医吸了一口气，将香囊的内容物倒到手心。

透明晶体状的颗粒中夹杂着些许米白色粉末，在手中散发着丝丝甜味。

“恐怕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