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罪恶无可赦 烛光暖心窝(1/2)
徐天宇打的离开市委党校,进入市区,当出租车经过市公安局门前时,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他赶忙叫停车子,下车张望,果然是熟人张向北,正向门前停放的一辆车旁走去。
徐天宇紧走几步,急忙喊道:“北哥。”
张向北转头看见是徐天宇,也赶忙走过来,两人握手寒暄通报情况后,一起坐进了车里。
徐天宇高兴地说:“北哥,你现在散会了,也快到晚上了,不如让我做东,我们晚上一起喝两杯,吃过晚饭你再回去,你看行不行?”
张向北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司机说:“你有时间吗,不会耽误你做事吧?”
徐天宇摇摇头说:“没事,好不容易碰到一起,再忙也得吃饭吧。”
“那好吧,你安排一个地方,我们现在就过去坐坐。”张向北点着头说。
“好,车子调头,向右转,直走,体育路好想来酒家。”徐天宇指了指方向说。
十几分钟就到了,停好车,三人下车,走进小饭馆,这时才下午四点多,饭馆里还没有客人,老板娘正在帮厨师择菜,看到有人进来,连忙起身去倒茶水,当她看见是徐天宇时,赶忙上前递着茶说:“徐先生,你来了,先坐下喝茶。”
徐天宇接过茶杯说:“我们共三位,你安排楼上一个小包间,菜上招牌菜,酒就来一瓶好一点的白酒吧。”他说着,就带张向北和司机,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包间。其实,这个小饭馆楼上也就三个包间,这间是最小的,一张方桌,三人各坐一面,张向北自然是坐在最里面。
老板娘推门进来,送来了一壶茶,还有瓜子点心和香烟,摆放好后对三人说:“我给你们安排六个菜,两凉两炒两烧,都是厨师的拿手菜,你们看怎么样?”
徐天宇忙问道:“有没有臭鳜鱼?”
“有。”程芳回答说。
“那就再来个紫菜蛋汤吧。”徐天宇吩咐说。
“好的。”老板娘答应着,转身走了。
张向北看着老板娘关门离开,笑着对徐天宇说:“看来你和老板娘很熟呀,关系不一般吧?”
徐天宇连连摆手说:“只是熟悉,不过,关系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就是一般关系。”
“那你们是怎么熟悉的,我怎么看这老板娘对你都是毕恭毕敬的?”张向北好奇地问道。
“这老板娘是我一位朋友的老熟人,我陪朋友单独来吃过几次饭,一来二去就都熟悉了。”徐天宇坦白地说。
“噢,原来是这样,你和那位朋友关系也不一般吧?”张向北好奇地说,他说完,喝了一口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徐天宇说,“天宇,我上次向你说过我爸救命恩人的事,你可记得了?”
“记得呀,你说你爸的救命恩人和我爷爷同名同姓,都叫徐荣光,是不是?”徐天宇说。
“就是这个事,我爸爸上周从三哥家回来了,我向他说起过这事,估计他要找的恩人,就是你爷爷,不知你家可有你爷爷刚解放时留下的照片,看看和我们家供奉的照片可是同一个人,比对一下就知道了,如果真是你爷爷,那就安排他们见个面,也好了却我爸这一生的心愿,你觉得呢?”张向北诚恳地说。
“这绝对是好事,我正好准备明天回老家,到时看看可能找到相片。”徐天宇笑着说。
“那好,你可要把这事放在心上,拜托了,老弟。”张向北恳求地说。
“放心吧,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大哥安排的事,我敢忘吗?”徐天宇点头笑着说。
两人正说话间,酒菜就端上来了,徐天宇打开酒瓶,倒了两杯,司机就以茶代酒了。
徐天宇端起酒杯,和张向北碰杯,两人共同干了一杯。他放下酒杯,倒好酒,吃了口菜,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马志刚都在忙什么呢,好长时间没和他一起喝酒了。”
“他呀,大忙人一个,局里的事,政府分管的事,一天到晚忙得脚不着地。”张向北边吃边说着,他忽然放下筷子,接着说:“提到马局,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他交代我,有机会见到你,一定要告诉你的。”
“什么事,有这么重要吗?”徐天宇好奇地说,他停止吃菜,焦急地等待着。
“就是你找他查办的那个卖假药的事,已经侦查完毕,移交县检察院了。”张向北也停止吃菜,放下筷子说。
“噢,你说这个事,我真都把它忘了,查的结果怎么样?”徐天宇恍然地说。
“结果很严重,查出他们有多项违法犯罪行为。”张向北表情凝重地说,“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县药监局牵头组成联合调查组,对康济堂大药房进行了突击检查,发现了大批假药和过期药,顺藤摸瓜,又找到了他们造假药的窝点。在这种情况下,调查组就把案子移交给我们经侦大队办理了,我们首先控制了康济堂法定代表人张扬,然后继续组织干警进行深入调查,发现了张扬的更多违法犯罪行为。”
张向北说着,又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徐天宇不解地问道:“北哥,你刚才说‘我们经侦大队’,那你也直接参与调查了?”
司机赶忙插话说:“北哥已经不在治安大队了,现在是经侦大队长了。”
张向北笑笑说:“都是马局,开始让我参与联合调查,看问题严重了,就把我调到经侦大队,连案子一并接了过来,所以,整个调查我都参加了。”
徐天宇点头说:“原来如此,那个张扬干了不少坏事吧?”
“可不是,简直是恶贯满盈。”张向北气愤地说,“张扬的行医证是假的,他治死过三条人命,都是私了的,他还多次**过女患者,与多名女性长期保持两性关系,多人为其婚外生养子女,他还搞非法集资诈骗,放高利贷,再加上制售假药,你说他该定几宗罪,这样的人可恨不可恨,该不该法办?”
徐天宇对张扬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只是他没有时间顾及他,当年孙老先生放他一马,他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厉,胡作非为,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落得今天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想到这里,徐天宇感慨地说:“张扬在县城为非作歹这么多年,在政府的眼皮底下作恶,却无人过问,可见,他也肯定拉拢腐蚀了不少掌权的人充当保护伞,你们能冲破层层阻力,查实他的罪行,也确实不容易,全县人民都会感谢你们的。”
“哈哈,我们只是具体干活的,这应该说是马局指挥有力,敢于披荆斩棘,才取得了如此战果的,不然的话,恐怕早又放到一边不管不问了。”张向北谦虚地说。
“就是的,这样的人必须严惩不贷,不知他最终会被判刑多少年?”徐天宇不安地说,在他看来,张扬这样的人该枪毙。
“这个不好说,这要看公诉人起诉他有几项罪名和犯罪的程度,还要看法院最后如何量刑,估计他这辈子是要把牢底蹲穿了,哈哈。”张向北哈哈大笑说,他说完,然后端起酒杯又喝干了。
徐天宇顺势也干了一杯,然后又都给倒了个满杯。这时正好老板娘端汤进来,徐天宇赶忙招呼说:“老板,这是我的好哥们张向北大哥,和汪斌都是老乡,你也来敬张大哥一杯酒。”
老板娘连忙摆手说:“我酒量不行,一喝就醉,一醉就误事,还是你们喝吧。”
徐天宇忙把司机的空酒杯拿过来,倒了大半杯酒递给老板娘说:“就喝这一杯。”
张向北也打圆场说:“天宇,她不能喝酒,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徐天宇执拗地说:“我知道你的酒量,喝这一杯不会醉的,汪斌结婚那天他敬你两杯酒,你喝过都没事呢。”
老板娘看到徐天宇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好再推辞了,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和张向北碰杯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就急忙跑开了。
张向北看着老板娘的背影,放下酒杯对徐天宇说:“她是你好朋友的好朋友,她既然不愿喝酒,你没有必要逼她喝的,这样会伤了你们朋友之间的友情的。”
徐天宇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北哥说得有道理,小弟一定谨记。”他说完,又给张向北倒上一杯,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说,“来,北哥,小弟敬你一杯,谢谢你的教诲。”
张向北也端起酒杯,笑着说:“看你客气的,都是兄弟,不谈谢字。”他说完就干杯了。
徐天宇也喝干杯中酒,放下酒杯,又倒好两杯酒说:“其实,张扬还有一宗罪。”
张向北看着徐天宇,疑惑地问:“什么罪?”
徐天宇笑笑说:“谋财害命罪。”
张向北更加疑惑了,赶忙问道:“你和张扬认识?你知道他的底细?”
徐天宇大笑着说:“哈哈,我怎么会和他认识,我们不是一路人,从来没有打过交道。”
张向北白了徐天宇一眼说:“那你怎么知道他有谋财害命之罪,道听途说的吧?”
“确实是听别人说的,但却是真实的。”徐天宇认真地说,“其实,张扬学中医和我是一个师傅的,都是孙兆龙老先生。”
张向北一听就来了精神,连忙说:“这个在提审时张扬可是只字未提,你不妨说来听听。”
徐天宇思索一下说:“那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张扬到瑞福村,要拜孙兆龙为师学习中医,他自称自己是孤儿,单身一人无依无靠,才来拜师学艺的,开始孙老先生没有答应,张扬就不吃不喝,在雪地里连跪三天三夜,孙老先生看他真诚,就先收留了他,实习一年后再说。这一年,张扬的表现确实不错,孙老先生就答应收他为徒了,五年期满走人,自谋生路。开始两年他学得还算认真,第三年就能陪孙老先生出诊了,后两年就能自己出诊了。”
徐天宇说着,停顿了一下,喝口酒接着说:“结果在出师前,孙老先生查出他是有家室的,也不是孤儿,而且他在单独出诊时经常坑蒙拐骗,欺男霸女,与多位女性有染。孙老先生把调查结果告诉他,本想规劝他改邪归正的,结果他把孙老先生捆绑起来,要孙老先生把所有财产都交给他继承,让孙老先生在他写好的遗书上签字,然后再把孙老先生弄死。好在两人争吵时被邻居发现,喊来村民救出了孙老先生。孙老先生念在多年师徒的份上,没有报警,放他走人,从此以后不得自称是孙兆龙的徒弟,孙老先生也为此停止了行医,你说他这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这事在瑞福村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一问便知。”
“这个情况,我们还真没有查到,没想到那家伙年轻的时候就劣迹昭著,当时孙老先生就不该放过他,否则也不会让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还坑害了这么多人。我回去以后,一定把他的这个罪行调查清楚,一并移交给检察院,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张向北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话又说回来,我还得谢谢他嘞。要不是他背叛了孙老先生,孙老先生也不会收我为干孙子,还不遗余力地给我传授医术,让我继承遗产,给我施展才华的舞台,你说这是偶然还是必然,是巧合还是缘分?我觉得都有那么一点点吧,哈哈。”徐天宇大笑说。
“哎,他是利欲熏心,弄巧成拙,你是积善成德,厚德载物,你就不要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了,张扬这次算是彻底完蛋了,他确实是罪有应得。”张向北不无感叹地说。
“我并没有落井下石,我是把我知道地告诉你,也算是对我师傅在天之灵的告慰,了却师傅的一个心愿,让他的灵魂能不留遗憾地升天。”徐天宇用沉重的语气说。
张向北听着徐天宇说话,看着徐天宇的表情,深感这个大男孩是多么的重情重义之人,将来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于是,他端起酒杯说:“天宇,就凭你对你师傅的深情厚谊,我敬你一杯。”他说完就干杯了。
“能得到北哥的夸奖,是小弟莫大的荣幸,干杯。”徐天宇也是一饮而尽。
张向北放下酒杯,趁徐天宇喝酒之机,向司机递个眼色,司机快速走出包间。
徐天宇立刻反应过来,对张向北说:“北哥,你不够意思了吧,说好我做东的,你怎么还让司机去结账呢?他去了也没用,没有我的话,老板娘是不会收你们的钱的。”
张向北被徐天宇说中了心思,尴尬地笑笑说:“司机茶水喝多了,是去洗手间的。再说了,我是哥你是弟,你跟我玩,我怎么能让你破费呢?如果见面都吃你的喝你的,那你让我这个当哥哥的脸往哪放,那我还配当你大哥吗?而且,我今天是来公干的,吃饭也是能报销的,干嘛要你请客,你要真想请我,就抽时间去你们瑞福村请我吃野菜吧,哈哈。”
徐天宇听了张向北的这一席话,感到无比的暖心,这样的大哥才是他心目中的真心朋友,他一时无语。
其实,真正的朋友就是互相信任,互相尊重,无话不说,无私相助,没有虚伪,只有赤诚的人,张向北和徐天宇都是从骨子里就透露出这种特性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司机很快回到包间,他真的去埋单了,因为他说是公干吃饭能报销,老板娘就没再推辞,当即结账,只收他两百元,给了他三百元的定额发票,这是徐天宇所没有想到的。
张向北看司机已经办好埋单手续,就起身说:“天宇,天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徐天宇和司机也都站了起来,他握住张向北的手说:“北哥今天能赏脸,是天宇的荣幸,下次一定让我做东,再好好陪北哥喝两杯。”
司机在两人说话时,已经先行离开了包间出去了。
张向北笑着说:“你说话客气了,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两人拉着手,边说边向外走。
老板娘连忙走过来,微微鞠躬说:“谢谢张大哥的赏光,欢迎下次再来。”
张向北挥着手说:“酒菜很有特色,下次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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