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卫逍遥的往事（2/2）

“我说过，那小子是贼，不管这小子怎么变，他永远是偷我馒头的贼这个是改变不了的，贼的钱不干净我这里可不敢要。”

回去的路上，男孩手里抓着这半吊钱，有些疑惑的问道。

“爹，我只是想让我和妹妹活下去，我犯了什么错误，还有我一共就拿了他两个馒头，我真的没有多拿。”

男人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生活都很不容易，或许他只是将生活的不如意发泄在了你的身上。没事的，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老张总有一天会原谅我们的。”

雪，越来越大了，这也让大街上的人们越来越少了，家家户户都将储存的白菜拿了出来，老王的茶叶蛋和小菜卖的是越来越好了，这里的人都不是很有钱，肉那种东西是根本吃不起的。但三文钱一个的茶叶蛋那还是可以作为平时打牙祭的东西。

“爹，照我们这样卖下去的话我们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男孩十分兴奋，男人收拾着扁担，虽然说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那种兴奋的神情是无法被掩饰的。

“当然，我最要感谢的就是你和小花了。”

男人说着抱起小花，摸了摸小花的头。这小花经常帮着上门去卖，人家看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又这么懂事，自然都会多买一点了。

“爹娘高兴，小花就高兴。”

小女孩眯缝着眼睛，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好，今天晚上我们去买一只鸡，让你娘给我们炖着吃！”

“好耶！”

一家三口消失在风雪中，而这应该是一个丰收的年份吧！

冬去春来，男人开始在地里忙活，之所以自己卖的小菜都这么好吃，全都是因为这些白菜都是自己种的，倾注了自己的汗水。

“爹，咱们家的地里面不是只有白菜吗？怎么今年还要种胡萝卜？”

男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管怎么样自己也就九岁多的样子，肯定是跟成年人比不了的。

“因为腌萝卜也是同样很好吃的，我们不能总是卖腌白菜的。”

男孩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继续干活儿了。

“爹，哥哥，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吧！”

女孩提着一个大桶走来，男人赶紧过去将女孩手里的桶接过来笑着说到。

“我就知道，我们家小花是最会心疼人的了。”

男人说着，将木桶里的水舀出来一大碗，一口喝下。

“儿子，你也来喝一口！”

“那个，我可以讨一口水喝吗？”

一个衣衫破旧的男人站在门口，男孩看到那人头上没有头发，身上穿着破旧的僧衣，手中还拎着条长棍。

“可以，您请便！”

男人说着将木桶提过去，男人直接接过木桶将里面的水喝没了。

“谢谢您了！您儿子和女儿真可爱！”

“是啊！他们不仅可爱，而且还很懂事总是帮我分担家务的。”

二人聊了几句之后，那人就走远了。这人的出现一家人是都没有当回事的，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个人改变了这家人的生活。

“娘子，今年的收成不错，我想在旁边在开一块地！”

晚上，等两个孩子都睡了之后，男人看着身旁的女人说道。

“在开一块地你忙的过来吗？你不要太累了，我们一家人只要能在一起就行，挣多挣少其实无所谓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儿子慢慢长大了我想把儿子送进学堂里面去，我小时候家里的孩子多，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上学，我不想儿子以后跟我一样卖一些小菜勉强度日，虽然可能考不上什么功名，但至少不要向我一样连个字都不认识。”

女人点点头，摸着小花的脸说道。

“没错，我们现在是应该努力了，这时间一转眼其实就过去的，臭小子过几年就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小花十三四岁也应该嫁人了，我们两个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也是如此。”

但在那样的世界，穷苦人家的孩子想上学哪里有这么容易的，就算是那偏远镇子的私塾，也不是那些人可以消费的起的。所以，两三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私塾的钱还是没攒够。

“老王，老王！”

一天，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这人油头粉面，穿着上好的绸缎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

“老王，老王，你在吗？”

女人听到外面有人喊，赶紧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老王不在，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看到屋子里出来了一个绝美的女人，目光一下子就定住了，盯着女人看了好半天才说道。

“是这样，你们家不是跟前村的赵财主家租的地吗？现在这块地归我了，赵财主将这块地卖给我了，我知道你们以前说的租金是一两银子一年的，但是既然这块地归我了，那这价钱自然是要重新商量一下了。”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女人，这女人绝对是个大美女，而且这男人的阳光很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没有生育过。

“你放心，我是不会骗你的，你看看这个是地契。”

男人看那女人有些犹豫，还以为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从身上拿出地契。女人接过地契看了看，自己还算是认识几个字的，所以这地契自己看了看确实是真的。

“这样，我也知道你们夫妻俩都不容易，一年到头其实挣不了多少，一两银子确实是有些太多了，这样吧！以后你们的地租一年就五吊钱你看如何啊？”

“五吊钱？”

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生生少了一半的钱啊！

这里稍微跟大家说一下古代银钱的换算，当然因为是小说所以我稍微的改了改汇率，不是真的大家就看一个乐就完了。

古代这一吊钱是一千文钱，半吊钱就是五百文。所以之前男孩给老张的半吊钱就是五百文。而一两银子就是是吊钱，也就是一万文。这人将一两银子的地租变成了五吊钱，也就是每年生生的为王家剩下了五千文。

“我知道你们不容易，我也是穷苦出身，所以我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再说了我也不指望着你们一家。”

男人说着，转身离开了。

“什么？赵财主将自己的卖了，新财主还每年少收我们五吊钱？”

男人有些惊讶，这种好事情可是真的不多啊！

“这人为什么少收我们这么多啊？”

男人还是想的多了一点，这地要是换人了人家不涨价就不错了，怎么还能有人降价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人家能看上咱们什么，我们除了租金也什么都给不了，估计咱们是遇上好人了吧！”

男人没在说什么，反正这事情自己也不吃亏，但男人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是那人看上的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那人就天天来这里，而且都是挑家里只有女人自己在的时候，没事让女人给自己缝补衣服，或者是问问地里的活儿累不累，干脆到最后就每天中午都来蹭饭了。

人言可畏，那男人每天都来这里，这老王住的就算是在怎么偏僻，也是会有人看见的，这街面上的风言风语可就收不住了，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的瞒着老王，不让他知道。

“夫人，小生欧阳才，其实是今科的探花，但我觉得官场黑暗，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些文人的容身之地，所以我干脆辞了官，回到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靠着几块地的租金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又一天，等老王走后，那个男人又来了。但这一次略微有些不同，这男人不但带来了酒，还要和女人喝一杯。女人没有办法，这欧阳才是得罪不起的，自己只能是和他喝一杯。

但从那天开始，欧阳才变本加厉，几乎是天天如此，春去冬来在这老王再一次沿街买小菜的时候，这男人登门了。还是像以前的寒暄，但这一次在二人喝的脸色通红之后，这欧阳才终于是不顾女人的反抗，侵犯了女人。事后，女人哭着抓住自己的衣服挡住自己的身体，但欧阳才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床边，看着女人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保证老王每天都要带着两个孩子出去，这样我让你们一年从一两银子变成五吊钱租金的这话就算数，不然的话我可以随时反悔，反正我们之间没有契约，到底是多少钱都是我红口白牙一句话的事情。”

男人走后，女人顾不得自己伤心，赶紧将屋子收拾好，将自己被扯烂的衣服收起来，重新换上一套。一切收拾好之后，女人坐在床上使劲的抹眼泪，这事情自己跟谁都不能说，现在想想从那人跟自己说只要五吊钱一年的时候可能就是为了这个吧！

“娘，我们回来了，今天我们做的东西全都卖光了。”

小花一进屋就冲向女人的房间，而女人一把将脸上的眼泪抹干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真的！你们将东西全都卖光了！”

女人现在必须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才可以，因为这个事情不能让自己家里任何一个人发现。

“说真的，我现在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年初我想种萝卜那果然是对的，现在人们吃了我的萝卜之后都说这个萝卜是好吃的。”

男人说完之后有些欲言又止，女人看着男人的样子说道。

“说吧！我们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我现在每天去镇子里面卖然后再回来，来回的路程实在是太多了，今天有个人跟我说，其实我可以在镇子里组一个屋子，专门干这个买卖，我想了想其实是有的赚的。我腌菜基本上用的东西都花不了多少钱的，镇子角落的房子租金其实也不贵，我要是在镇子里卖，省去的时间还有我有一个专门的店的话，生意都会好很多的。”

男人的话对女人无异于是当头棒喝，若是这男人不在的话，那欧阳才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但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才是将女人所有的希望彻底毁灭。

“而且我已经在镇子里找了学堂了，学费真的不贵这几天我就准备着去镇子里的事情。过几天我就可以把儿子女儿都送进学堂里去了，而且在镇子里有个住的地方，这样儿子女儿也省得走这么多路对吗？但最重要的是，你在家里帮我看着那些我腌好的小菜，毕竟我看中的那些房子都很小的，放不下这么多坛子。”

此时的女人当真是感觉到自己在地狱一样，如果真的像男人说的那样的话，欧阳才是真的会肆无忌惮了。但是为了儿子女儿，为了让自己的男人不用在那么辛苦，自己也只能答应。

“那你什么时候去啊？”

此时的女人还抱有一丝的幻想，至少让自己男人能多在家里待几天，这样欧阳才还能少来几次。

“明天，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其实我已经看好房子了，就等着回来跟你分享这个好消息呢！”

男人丝毫没有看出女人的异常，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以后的生意会越来越好了，女人也是随声附和着，但心里已经是彻底绝望了。

第二天，当男人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之后，欧阳才就出现在了女人面前了。

“你男人跟你说在镇子里开店的事情了吧？告诉你，给他建议的人就是我，那个偏僻的地方也是我租给他的，夫人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可是费尽心思啊！”

男人抚摸着女人的脸庞，而女人也只能是任由欧阳才欺凌。

“这附近的房子我都租下来了，明白的告诉你，从你丈夫的店到这里方圆几里都是我的人，所以你丈夫什么时候回来，你孩子什么时候会回来我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男人说着，大大咧咧的坐在床上，将自己带来的吃食和酒摆在桌子上说道。

“夫人，其实你也不用这么难过，跟着我你是绝对有好处的，首先你们家一年五吊钱，这可是比之前低了一半的价钱，然后只要你把我伺候的舒服了。”

男人说着一把拉过女人，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如果你真的让我舒服了，那五吊钱的租金也可以免了。这样，这块地就相当于是你家的了。”

就这样，从那天开始欧阳才就天天来到老王的家里，而老王那边自己卖小菜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自己每天出去转一圈都不用个把个时辰的时间就能卖完，后来这老王直接租了个推车，推着车沿街叫卖，但最多也就是早上出去，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就卖光了。

但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镇子上的人也都知道老王的事情了，但人们依旧是对老王守口如瓶，而且街上喜欢老王这一对儿女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就连那口口声声要弄死男孩的老张都开始对他们一家和颜悦色了起来，甚至买老王腌菜的时候都是一坛子一坛子的买，买完之后就放在自己店里，和自己的馒头一起卖。

“姑娘，儿子，老爹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你们是不知道以前在你们小的时候我们的日子有多难过，我那个时候想喝个酒都喝不上，但现在我们的生活是越来越好了。”

当然，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长久，这老王长时间不见老婆也是不行，所以这老王就每个月回来那么几天，将自己挣的钱一大部分都交给家里，剩下的一小部分留着个孩子上学，但有些时候不幸就像是动物身上的尾巴一样，你无论怎么甩都是甩不掉的。

“老王，给我来一斤小菜！”

“好嘞！”

这是老王每天的日常，自己这个偏僻的小店居然能引来这么多人，这是自己想不到的。

“对了，老王你知不知道北方那边开始打仗了？”

跟自己说话的人是自己的邻居，老王有些奇怪这个突然搬到这里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工作，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人有什么朋友，这人每天就是上街溜达，晚上就喝酒。不过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是自己想不通的了，那既然想不通自己就不要想。

“知道，这个怎么不知道！听说胡羌大军有十几万，也不知道咱们北边的军队能不能顶得住！”

“能不能顶得住也不是我们能想的，咱们这种小老百姓最重要的就是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完了，这种事情都是那些大人物去想的。”

那人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鱼竿，从地上拿起自己的背篓。

“我去钓鱼，等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喝酒！”

看着那人的背影老王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将新的坛子摆上了。

“爹，我们回来了。”

看着孩子回来，老王笑着将两个孩子的书包接过来，问道。

“今天先生又教你们什么了？”

“先生今天教我们，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男人点点头，自己当然是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的。

“爹，今天的生意如何啊？”

男孩还是比较懂事的，知道说这些爹都是不懂的，所以赶紧岔开了话题。

“还不错，不过最近带过来的腌菜都快卖完了，过两天爹要回去一趟去看看！”

最近的生意确实不错，这几个月从家里带来的腌菜确实是也卖的差不多了。

“哒哒哒！”

外面传来马蹄的声音，这老王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房门突然被撞开了，几个拿着刀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

老王第一时间将两个孩子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那几个人。

“干什么！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其中一人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下子就将角落里的坛子给打碎了。

“好好好，我给你，我给你！”

老王虽然说没见过土匪，但早就听说这战事一起，周围山上就拉起了一伙儿土匪，这些人早就将附近的村子给抢遍了。

“快点！”

那人说着又挥了一下手中的大刀，老王赶紧将身上所有的钱还有箱子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那土匪看着手中的钱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院子。

“爹，我们赶紧去报官吧！”

男孩有些害怕，自己家的这个店地处偏僻，这土匪肯定是从山上下来之后就直接来到自己家的位置，如果现在去报官的话，肯定能将这伙人给抓住。

“那行，你们两个在家里等着，爹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