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玉山（2/2）

“客户，可惜啊，人类不要我们的钱，我们也不要人类的钱。”

“那时候人家还报警。”蜜说。

“害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差点被带去派出所。”香说。

很难想像，应该说她们没有动手干掉警察真是奇迹啊。

“我这里有三十枚银币，还差多少？”青九莲抖出钱袋说。

“我的给你吧，外装太脆弱了。”

因为是木外壳，所以成本很低吧，搞不好引擎也很随便，不过桐那台又夸张过头了，应该没人敢骑上山。

娅拿走钱袋检查，很好，没有假币，人类最爱动这种手脚，以前到现在都是。

“引擎为什么不会爆炸？”

“会爆炸还怎么拿去卖？”

意思是这是山城的商品？妖怪把人类的交通工具复制起来，而且不会爆炸？好厉害！

“可以告诉我们谁开发的吗？”黄竹馨十分兴奋，迦叶市，不对，全世界都在寻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啊，在自己眼前。

“就是我们啊。”娅说：“不然妳以为谁会去研究人类的东西？”

傻眼，盗车的红树偷车，居然是为了开发全新的妖怪汽车吗？

“轮到老孙了啦！”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台廉价的木头机车，能让大家这么疯狂，可能是因为这表示玉山山城拥有不输给人类的技术力，到了山上可以享受城市生活。

青九莲不敢随便分解盗车的红树设计的机车，怕拆开来没办法组装回去，要是不能正常运作，就不能说服黄进跟叶枕谣了。

结果变成玩具让大家轮流骑乘，很安静是好事，那就不知道桐那台为什么那么大声，搞不好是她的兴趣。

有真的天人开路，果然一下子就通过了，朱国玺对木头机车没什么兴趣，他对这种划时代产品都不会兴奋吗？

“朱大哥，那不是很厉害吗？”

“那是面向人类市场的产品，所以参考人类的东西设计，妳没发现设计者都是小孩子？大人自己有别的交通工具。”

这样啊，意思是妖怪也懂运输？阳明山的妖怪不是还在用动物拉车吗？虽然马力不会输给车子。

“快到了吧？”

“早就到了，妳没发现她们四个故意绕路，让我们看不到城市。”

“……………………”

黄竹馨马上去抗议，她们四个一定是想多赚导游费，太差劲了。

被抓包的四人一脸无趣，转身飞上悬崖，原来上到两米高就能看见了，好狡猾的丫头。

“““哇！！”””

红色的古典天都城，感觉喜气洋洋，占地有数十公里以上，整座山脉都是山城的地方，是一座狭长型的城市。

“飞毯来了。”桐说

还想问那是什么，就看到好几张地毯飞过来这边，按照刚刚的过程，她们一定是想佯装路还很远，再招来飞毯多赚钱。

“那是妖怪吗？”

“不是，交通工具，妖怪的。”

曾经自己还以为顶多就是大一点的阳明山夜市，这么一看，果然完全不同。

“朱大哥，那个靠什么在飞啊？”

“妖炁，比起设计引擎，直接用妖炁不是更快更安全？”

意思是盗车的红树真的只是为了人类在设计引擎？她们做好事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妳们可不可以少做点坏事。

不过她们好像也是无辜，带着妖怪金币想要购买汽车，结果被人家报警了，傻掉的她们才开始到处偷车。

嗯……开放货币兑换？不行，这又要扯到人与妖和了，叶宗可不能变成第二个耄宗。

上了飞毯，速度大概在时速四十公里左右，不会说很快，不过飞行十分平稳，是很舒适的体验。

降落在街道旁边，有个类似公车站的牌子，好像不能随便降落在城市，需要到指定地点降落，这里是其中一个地方。

盗车的红树一起伸手，意思是报酬，说好要给她们导游费，指路到山城，然后是城市的带团观光，朱国玺支付八枚银币，包她们四个一个上午，下午就自由行。

上官桩跟林鲸胆赶来了，明明说昨天就会到达，怎么无故延后一天，还跟妖怪在一起。

“呃……我们跟她们买了这个。”

上官桩看看木头机车，模型吗？不，那种东西没必要特地跟妖怪买，被强迫推销了？

“这个还不错喔。”

黄竹馨骑出去转一圈回来，上官桩表情微妙，似乎觉得黄竹馨花冤枉钱了。

“我跟林中校这几天调查过了，交通工具有许多选择，不一定要人类的，你们买多少？”

有点不敢报价钱，按照那四个丫头的个性，自己一定是被坑了。

“不过能用这种形式也有好处。”林鲸胆笑说：“伪装上比较容易，还是黄小姐考虑周详，我提出大量购买飞毯的计划，不过那样太招摇了。”

真的，那样迦叶市会变成阿拉丁神灯吧。

“你们这几天都在干嘛？”星绮罗问，看她的黑眼圈就是很有怨念，绮罗在辛苦爬山，桩妳倒是好命，跟帅哥在妖怪城约会。

“调查怪谈。”上官桩说。

“妖怪也很喜欢怪谈，有没有吓到？”

“不会是夜隆传过来的吧？”

“妳答对了，绮罗小姐，就是模仿了夜隆市三大怪谈。”

“有什么？”

“盗车的红树、古坟的僵尸、天外的陨石。”

林鲸胆如数家珍，光是调查这三个怪谈的主角，就得到好多意料之外的情报跟同好。

“等等，盗车的红树是夜隆的吧？”

“不不，她们回来了，所以是玉山的，现在盗车是拷贝人类汽车盗版的意思。”

不不，星绮罗在心里吐槽，人类设计的引擎跟盗车的红树的引擎八竿子打不着边，根本不是盗版，顶多只有车壳她们是直接抄人类的。

“老孙可以去旅馆休息吗？脚长水泡啊。”

“干，我也是。”

“抱歉，我也想躺一下。”

天葵横三兄弟一眼，这样就不行了？太没用了吧。

其实是天葵太为难人了，人类版图缩减到只剩城市可以生活，二十年前黎明初起后出生的少年人，哪里有过登山远征的经验，除非是到了天葵这个年纪，加入需要出生入死的抗妖专科。

上官桩拿出钥匙，转身招来飞毯，只要在站牌这边，飞毯随招即来，除非是真的没有多的了。

“旅馆不要太期待，只是民宿。”

因为也没有太多预算，人类的钱无法在山城使用，明面上挂叶宗，其实根本都是天夜事务所在花钱，叶宗负责的也只有过来时租卡车的费用。

旅馆是个三合院，刚好男女各一边，中央有厨房跟饭厅，旁边的田可以随意，压个钱就能任意采收，那是提供给客人的家庭菜园，要是长期居住，也可以挑战自己种。

“炒空心菜、炒猪肉、卤肉饭。”黄竹馨看完桌上的菜问：“为什么吃这么普通？”

上官桩难得眼神飘移，就是不想吃太奇怪，才找到这家普通的民宿。

林鲸胆苦笑说：“对不起，我不会做太复杂的料理。”

呃……难道餐点要自己做？

“田地种植了人类的蔬菜，也有我们习惯的家畜家禽，所以选这里作为据点。”上官桩一口气说完，小脸难得有点发红。

“好处就是不会碰到人跟妖怪味道还有身体差异的问题。”

这里老实夸奖他们两个吧，这家民宿在山城八成也是奇葩派吧，真不知道平常跟谁做生意。

“老孙去外面吃。”也有完全不领情的人。

“干，你是有钱喔？”

“孙大，不要出去外面浪费钱啦。”

青九莲有把自己赚到的妖怪货币拿出来让他们兑换，不过那也才工作半天的钱，吃一餐普通的餐点大概就没有了。

“呼啊～”

明明是冬天的山上，却不会很冷，不知道为什么，妖怪用了妖术吗？

“绮罗姊。”

懒洋洋，懒洋洋，这个人已经跟棉被枕头同化了，看来还不想起来。

“起来了啦，要去谈赔偿喔。”

盗车的红树愿意赔偿，用妖怪金币，不要拉倒，好任性啊，黄进决定接受，用现金赔偿车主，妖怪金币就拿来以后活动用，毕竟能一次大量获取的机会非常难得，阳明山是一枚金币一万，不过只限小额兑换，大额交易，百万以上，价值要翻四、五倍，阳明山妖怪根本是在做慈善了，那个金币兑换只限人类。

“我不要～～”

“还有武器喔，快起来啦。”

妖怪武器，这是青九莲一直在思考的，如果武器也有灵炁，会不会更厉害，自己还笑他天马行空，没想到真的有。

“我要睡中午。”

为什么这么懒惰啊？因为是大小姐，远征数日压力太大了？

“那我找桩姊喔。”

因为混元不用看武器，当初才找星绮罗，不过她不起来也没办法。

“拉我。”

拉出棉被，昏昏欲睡的感觉，去刷牙洗脸了。

林鲸胆做好早餐了，九层塔炒蛋夹烤吐司，不知道他被安排的角色是什么，总之他本人说三餐交给他，为了营养均衡，旁边有牛奶比较多的咖啡，还有迦叶市小热狗当作肉类，吃不饱还有昨晚剩的白米饭跟卤肉。

“林大哥，真的不需要换班吗？”

“不不，因为我不是学员嘛，总要做点什么。”

林鲸胆是没有缴学费的，相反的，他还有拿薪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只是不知道他的职位是什么，目前只看他做饭。

“天夜姊。”

偷偷问一下，这个人来干嘛啊？中央军代表吗？

“加入天夜事务所的考核。”

那就懂了，如果不想从实习生开始爬，当然要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比如煮饭烧菜，别以为不重要，谁能不吃饭，天夜事务所人少，轮这个职位最有机会。

服装，呃……真的要我们穿？

虽然黄进喜欢穿民初年代的古风长袍，不过那个也才百年历史，这个可就不知道了，几千年前的妖怪时尚吗？料子倒是很现代化。

穿好，还要缠腰，感觉超古风啊，而且腰的位置好高，风格不像天都，也不是韩国、日本，该不会是妖怪独创吧？

“噗哈哈哈！妳真的穿啊？”天夜冥大爆笑，还是平常的和服打扮，听说是角色扮演游戏，在模仿某个日本动漫角色。

“穿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不太好活动，比如几乎贴地的长裙摆，胸口被勒住，有点难以呼吸，头发的绑发十分复杂，还要抹油装饰，现在的样子好像古装剧里面大户人家的小丫鬟。

“超好笑。”

揍妳喔！

“天夜姊才是，哪有人穿这样去啊！”

迦叶市不迦叶市，妳才是好笑！

“妳姑姑这是流行啊，伟大的日本漫画深入这里，此乃正义！”

她的意思是妖怪也喜欢看日本漫画吗？

星绮罗回来了，和服，真的有在卖，自己的好像是天人家喜欢的风格，不过妖怪回来也有个二十年了，山城创建十年左右，还是吸收了不少人类服饰，只是他们平常比较不穿，认真找还能发现棉衣牛仔裤。

至于为什么选和服，这种一体式的衣服线条很好，妖怪比较喜欢，现代人的衣服反而属于小众口味。

男生就随便他们，应该说放他们出去自己收集情报，虽然人类的衣服会有这种效果，我是个刚来的土包子，不过好心的妖怪或许会更乐意回答。

星绮罗选了白色带花火图案的和服，还买了木屐搭配，天夜冥穿和服不会那么道地，她的鞋子通常是迦叶市味，不然就是乱搭配。

这些人真的没问题吧？这样我们穿迦叶市服饰不就好了……

自己去，朱国玺只负责谈一开始的事情，之后的赔偿金额，什么时候付款，都要黄竹馨自己谈判，叶枕谣虽然反对，但是黄进是支持的，总要给黄竹馨练习一下。

通讯用的是玉山山城的通讯站，第二个妖怪世界的奇迹，原来远程通讯是可以实现的，真的是把妖怪想的太扁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盗车的红树说这门技术没有钻研的价值，只是应急用，等什么后土神苏醒就不需要了。

朱国玺还是白袍打扮，那个应该是汉服，黄竹馨没在研究，不过听说国外的仙门，尤其是天都的仙门经常这样穿，也能区分一般人跟仙门的不同，类似制服。

其实以前的叶宗也是这样，黄进这样的老资格还是维持那种风格，不过叶枕谣当宗主后觉得没必要，就取消掉了，不然以前门人除妖都是黄进那种风格。

“朱大哥，不是说入境随俗吗？”

“妳是国外来的吗？夜隆玉山两个世界吗？就在隔壁吧。”

不不，真的有两个世界的感觉喔，不过也确实就在隔壁。

“而且妳穿人类的服饰，妖怪也会很高兴的，他们可以研究妳的衣服，增加新款式。”

还有这种好处？不不，那要是品味糟糕的人呢？比如把天夜姊拿去复制，只是穿和服的迦叶市姑娘，根本不伦不类。

街道两侧还只有贩售早餐的摊子，能看懂的居然蛮多的，烧饼油条、葱油饼，也有砖压三明治，那个专用三明治烤箱也复制成功了啊？不会还有电锅吧？

“玉山的妖怪技术力是不是比较高啊？”

“这些东西阳明山也有，只是他们比较少用。”

“为什么？”

“因为人类会问东问西，摊子就藏起来了。”

可以想像，比如有人对我家电锅一问到底，我一定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那要怎么复制？”

得到这些商品的制造方式，或许就可以重新拓展迦叶市人的生活圈了，要是全夜隆市改建成玉山山城的样子，就算发生大规模妖灾也不用担心。

“到了。”朱国玺停下了。

白色的天都塔楼，有六层楼高，占地非常辽阔，入口大门十分高耸，有个三米高，是漆成红色的门，一块黑匾额横批风云楼，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走了。”

“咦～～”

你真的要放生我们！？

“一、一起进去吧？”

“妳还是实习生我就考虑。”

不是……我是正式成员，原来提尔的工作总是有人陪同，是因为这样。

一进来才发现，原来塔是中空的，难怪那么大，中心保存一棵如同巨石的千年树脂，光是高度就有五层楼高，这树活着的时候又是多么巨大啊，像是会呼吸的精油一样，整座塔弥漫着清香，树脂颜色带黄，有点半结晶化，像是某种化石，周围一个圈是……

“百货商场？”

这里好像是夜隆市的百货商场啊，好多妖怪在逛街，原来妖怪也有百货公司，阳明山那边顶多到大一点的商店这种程度，没有这种规模。

“绮罗姊，怎么办？”

朱大哥说在六楼办公室，不过一进来马上就要上去谈吗？

“稍微逛一下吧。”

星绮罗是有理由的，这样谈判的时候可以夸奖一下天人的商品跟商店，增加好感度。

说要逛，也不知道能逛什么，刚好看见了很熟悉的东西，厨房的小物件，比如便当盒什么的，材质好像是竹跟木，是不擅长打造金属物品吗？

不，阳明山就是用金属，所以是天人家的喜好问题？树妖不用爱护森林吗？

打开一个单层饭盒，研磨的技术十分成熟，完全没有瑕疵，这种竹片饭盒的价钱居然不到一百块，可以重复使用。

“妖怪也推吸管耶，竹馨。”

星绮罗拿着竹吸管把玩，还有分粗细，既然会分，难道妖怪还顺便推珍珠奶茶？

“绮罗姊，没有金属便当盒耶。”

“嗯，没有锻造的技术？”

又去外面找找，果然，金属物件都是用木竹代替，甚至菜刀都不是金属，用了不知道什么材质，十分锋利的石头，那种石头可以打的跟菜刀一样薄，重复研磨，却绝对不是金属。

“怎么回事？”

石头菜刀买下来了，看这个强度，能研磨这个，应该能锻造金属啊，为什么都不去使用？

不可能是不知道这门技术，因为阳明山的妖怪就会，难道是这里的禁忌？

星绮罗也想到了，看看自己的长柄大刀，再想想初次见面，凶残到不行的盗车的红树。

“天人家该不会很讨厌锻造金属？”

“或者说身为树妖，本能的不喜欢？”

两人决定先把武器收到旁边的投币式收纳柜，孩子就那么厉害，遇到她们长辈，只有和平相处一条活路，有没有武器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