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天心难测（2/2）

堂堂九黎剑宗数千人，星境的长老也不超过一百人，天涯门的情况也是相仿。这样推算下来，先庭祖地的星境高手数量只怕远远不如万筑世界。

森玄天尊和摩诃天尊对视一眼，他们两个走上前拂袖让前方的修士让开道路，然后同时躬身请万物生前行。

这两个天尊简直就是两个哑巴，这些天几乎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只是默默跟在队伍中，今天他们两个当众拿出了谦恭的姿态。

万物生说道：「两位天尊客气了。」

一靡天尊挥手拂了拂万物生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说道：「天师请。」

万物生无奈看着一靡天尊说道：「你呀。」

龙皇在万物生背后轻轻推了一把，万物生硬着头皮沿着人墙向里面走去。天地货郎已经回到了小镇，看到万物生到来，他含笑拱手说道：「没有耽搁时间，搞到了足够的资源，至于这些修士，则是为了瞻仰须弥山主的风采。」

万物生就知道有人故意捣鬼，要不然不可能汇聚这么多星境大修，没想到的是天地货郎在煽风点火。

森玄天尊看着天地货郎，天地货郎咳嗽一声说道：「须弥山主即将返回先庭祖地，两位天尊如果有什么话，不说就只能等待以后了。」

万物生停下脚步，森玄天尊稽首说道：「敢问须弥山主，何为道？」

阴阳货郎他们脸上露出笑容，森玄天尊觉得不对劲，怎么他们的笑容如此古怪，莫非自己说了蠢话？

龙皇说道：「每一个须弥练气士全知道，剑贩子在天师正式入主须弥峰的时候就问了这个问题，穿黑色道袍的就是须弥练气士，你可以找任何一个人问问。」

森玄天尊暗中松口气，原来剑贩子问过这个问题，不过剑贩子是谁？天地货郎问道：「阴阳货郎，为何剑贩子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阴阳货郎肃穆说道：「那是家师的自号，上古时期家师被人尊称为剑尊，第一任须弥山主就是家师。」

森逊天尊呼吸急促，原来自己和传闻中的剑尊问了同一个问题，这就很有面子了。

阴阳货郎说道：「林姝，你来告诉森玄天尊，山主是如何回答的。」

林姝抱着青云剑说道：「山主回答道就是路，修道就是修路。森玄天尊能够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再多就是我们须弥练气士的机密了，涉及到大道，不可对外人言。」

果然向来冷面的森玄天尊一脸懵逼的表情，道就是路，这个如何理解？怪不得万天师成为须弥山主，这个回答大有玄机。

摩诃天尊低头站在那里，天地货郎说道：「摩诃天尊，为何一言不发？」

摩诃天尊缓缓抬头问道：「敢问天师一个禁忌的问题，不同世界的法则与法则的关系为何？」

万物生抬头看着天空说道：「天地不同，我那里是先庭祖地，你这里是万筑世界。先庭祖地有太多法则碎片，万筑世界土系法则过于强大，在先庭祖地有一句话叫做过犹不及。

太强大的土系法则，导致其它法则艰难存在。在弱水门，我看到那两条自愿落入罗网的大鱼，它们不愿意继续霸占并不宽裕的河道，它们希望自己走出来，哪怕是送死，也要给水族留下多一点的生存空间。

它们明白自己过强，它们不离开，就没有别的生灵存活下去的资格。所以我把手头留存的一个水系法则留在了那里，只是因为那一份无言的感动。」

摩诃天尊稽首躬身说道：「做错了要得到惩罚，只是这些天我一直在思索，失去了几十个法则节点到底是不是坏事。我这些天察觉土系法则弱了，大地竟然出现了新的生机，祈求天师为万筑世界补足其它法则。」

万物生问道：「你知道那要付出什么代价？」

摩诃天尊说道：「天师悲悯游鱼而留下水系法则节点，我相信天师不会厚待异类而苛责同族。您说的代价或许听起来吓人，却不至于真的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万物生说道：「揣摩我的心思，这不好。」

周围的人呼吸为之停顿，师无双和阴阳货郎面无表情对视。龙皇心中大赞，小生生装了一个好逼，太有范了。

摩诃天尊说道：「伤害许厚德天师，我已经恶了天师。不愿让天师认为我心思复杂，因此宁愿让天师知道我说话直来直去，未来纵然有说错话的时候，天师也会因为我的这份坦诚而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