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夜虫啼鸣,初云出月,一弯小溪静静地流淌在山涧中。
一只田鸡跳上一颗脑袋,“呱呱”叫了两声,抬腿撒了一泡尿。尿水流下额头,渗进了下方微张的嘴巴,嘴巴品着“甘露”,砸吧了几下,突然“噗”地一口喷出,那田鸡受惊吓,像小孩干了坏事似的迅速逃离。
“呱呱……”。
程方倏地坐起,神情有些呆滞。他漠然地看看周围,溪水叮咚,夜幕沉沉,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坐在浅滩上,又觉头痛脑胀,用手一摸,头顶鼓起了老大一个包,那是和花夜叉在坡地上纠缠翻滚时挨的。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压在自己下身上,定睛一看,花夜叉半张乌黑的脸正巧卡在他的胯部,他着急忙慌地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大腿根部被死死抱住。
“死了?”程方发现她没有动静,遂轻轻拍拍她的头,毫无反应,又小心翼翼用手指去测她鼻息。
“还好,还有气!呃……我为什么要说‘还好’,这贼婆娘,几次三番加害于我,连晕死过去都不忘抓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新仇旧恨交加,程方撸起袖子就要去摁她的头,想把她溺死。可是当手掌碰到她冰凉的脸蛋时,却又有些不忍,
“唉,还是下不去手,算你走运,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于是掰开她的双手,一手托脖子,一手托屁股,吃力地将她从浅水里抱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朝石滩走去。
程方这回变聪明了,他先用自己的湿裤带把花夜叉的双手绑紧,然后在她身上的一通摸索,把危险的东西都收缴掉,当他手摸到她鼓鼓的胸口时,稍稍停顿了一下。
“嗯,弹性十足,手感极佳……呃,这是什么?”忽然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我去,我的打火机居然卡在这里!?”程方大喜之余对她的事业线又多了几分崇敬。程方的这番搜身脸不红,心不跳,花夜叉几番作弄他,他觉得揩她几下油完全算不上耍流氓。
多亏打火机是防水的,有了它,程方找了个平坦避风的地方很快就生起了火。他用捡来的树枝在火堆旁架了根晾衣杆,然后脱下湿透的衣裤,挂在上面。待烤了一会儿火,身上干爽了,看到被扔在一边的花夜叉,想了想走过去,帮她解去身上的皮甲,脱掉罩衣,挂到晾衣架上。
“咦……这是什么?”
只见花夜叉半边脸上的漆黑竟褪去了些许,露出了点点白净,程方无耻地用手沾了口水,去抹擦那些漆黑。
“原来是涂了迷彩!”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跑去溪边,捧了捧水,把她整个脸擦了个干净,又把她抱到火堆旁,打算看个清楚。在篝火的照映下,一张白净的迷人小脸显露出来,左侧太阳穴位置,一朵粉红的桃花胎记清晰可见,凭添了几分与众不同的韵味,看得程方都有点迷离了,这哪还是之前那个一脸凶煞的夜叉?
看着看着,程方倦意袭来昏昏睡去。迷糊中他梦见自己正在翻云覆雨,随后,一群娃娃嚷嚷着围在他身边叫他“爸爸”,头上漂浮着他们的名字:阿尔及利亚、利比亚、坦桑尼亚、赞比亚、埃塞俄比亚、尼日利亚、刚果……,一个比一个黑,再抬头一看,一脸漆黑的花夜叉双手叉腰站在孩子们身后,正一脸奸笑地看着他。
“老公,这些都是我们的孩子哦,哈哈哈……”
“不要,不要啊——”
程方惊醒过来,却也不算十分清醒,天还未明,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依靠在身侧,夜半清冷,把人一搂,裹在怀里一起好取暖,竟幸福地又睡了过去。
待到天明,“啪”的一个巴掌扇在程方脸上,程方吃痛醒过来,一束刺眼的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揉揉眼再看,一把明晃晃的长枪抵在他的胸口,顿时神智清醒,但见五六个山贼奸笑着看着他。
“自己人,自己人!”程方忙陪笑说到,想必是那鬼见嶽的人特来寻找失踪的花夜叉。
“谁跟你是自己人!”当中一人说话,“快说,你们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在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程方一听,感觉不对劲,手摸着红肿的脸颊去寻花夜叉,只见一白净女子坐在他身边,刚收回掌脸的手势,正在整理衣服,左侧太阳穴上一朵胎记粉嫩粉嫩的,不是花夜叉又是谁!可为什么她脖子边也架着一把刀?
程方使劲向她使眼色(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们的人吗)。
花夜叉面露怒色,回了他一个白眼(我不知道)。
程方思路飞转,想了想,笑着问道:“敢问各位好汉,哪个山头的?”
“我们是木梨山的!”一个山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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