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想让屁股吹吹风（2/2）

雾江连日洪水肆虐，这江里的螃蟹大概觉着住的不安稳，竟然循着汇入雾江的溪流溯源而上。

小小的溪流之中竟然潜伏着数只巴掌大小的河蟹。江州人虽然识得这螃蟹，可却无人敢吃。

《山家清供》中记载了此物，此物又叫横行介士、无肠公子。据说烹熟以后剥开蟹斗则有蟹胥，蟹胥鲜美无比且可医夜盲。

这几只肥硕的螃蟹遇到陈妙真自然是难逃毒手。

竹林边正好长了几丛粽叶，陈妙真把螃蟹用宽大的粽叶裹好，最后再用湿泥糊的严严实实。

小道士把这一个个土疙瘩扔进火堆之中，不久之后一股异香渐渐传来。

烤熟的螃蟹色泽金黄香气扑鼻，没尝过此物的陈妙真涎水拖了一地，抓起此物就张开了凶残的大嘴。

“慢着！”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竹林边出现一道小小的身影。

走得近了，陈妙真才发现原来是个小和尚。

这和尚看似极为年幼，不过总角之年，穿着一袭浅灰色的僧衣，一双眼睛纯净而又深邃。

“小僧，莲生。”小和尚双手合十，有模有样。

“贫道，陈妙真。”陈妙真手掐剑指打了个稽首，论到气质这方面陈妙真岂会甘心落后。

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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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透着古怪，陈妙真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古怪。小道士对着矮自己一头的和尚微微颔首，便准备继续对付手中的螃蟹。

“施主啊，此物有毒。”小和尚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小和尚胡言乱语，一向对光头没有好感的陈妙真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啊，要是万一呢？”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僧愿意代替施主试毒。”

小和尚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现在化个缘讨个饭都是这般形式么？陈妙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喏！给你。”陈妙真白了一眼小和尚，反正这蟹还很多。

看着小和尚熟练地掰开蟹斗，一口咬向那金黄色的蟹胥，陈妙真促狭地笑了笑。

“小和尚，你破戒了哟～”

“我不是和尚。”小和尚眼都不抬。

“你开始还说你是和尚。”陈妙真瞪大了眼睛。

“答案重要么？”小和尚擦了擦嘴，抬头看着陈妙真。

“不重要么？”陈妙真抠了抠脑壳，发现这叫做莲生的和尚有点无赖。

“你问不问，我答不答，事实就在那里，有何不同？你心中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有句话叫做‘若有则有，若无则无，不观此物则有则无’你听过么？”

小和尚说完笑了起来，看着陈妙真眼睛一眨不眨。

陈妙真却笑不出来，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若有则有，若无则无，不观此物则有则无”...这明明是《三一化炁诀》中描述的世间至理，这小和尚竟然随口说了出来！

见鬼了，这和尚怎么知道的？还是专心吃一口螃蟹先压压惊。陈妙真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小和尚舔干净了蟹斗，随手一扔，继续把手一伸。

陈妙真瞪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蟹壳放了上去。

...看你这回再说什么。

“神经病”

小和尚斜睨着陈妙真，翻手抖掉蟹壳。

“手伸出来。既然吃了你的螃蟹，自然要帮你做点事。”

小和尚有点不耐烦。

...

武国，金光寺。

香火缭绕的正殿之后，有一座小小的禅院。禅院中有一座禅房，房门上挂满了蜘蛛网。

身如枯木的老和尚睁开了眼，浑浊的双眼看着座上的诸佛。

和尚嘴里念道：“若诸比丘，心如直弦，一切真实，入三摩地永无魔事。我印是人成就菩萨无上知觉。”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法正...你证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