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送婚姻(1/2)
“姐,你别太有负担。”顾奕也没细想什么,只是草草的安慰了几句顾玺。
顾玺轻声“嗯”了一下,然后是长足的沉默。
顾奕大抵能了解顾玺的心情,毕竟他们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不曾走露半点风声。“姐,我明天一起和老顾回去,然后我在家陪你一段时间。”
“行。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你随便买点就行,到时候也可以我们一起去买。我跟你讲,我最近把你喜欢的那个牛排学会了。到时候我去给你露一手。还有啊,我想吃你做的蛋包饭了。还有还有……”
顾奕说着琐碎的事,语调很轻松,仿佛那些糟心的事永远都不会打扰他。
他们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顾玺耳边似乎还有顾奕喋喋不休的余音,看来顾奕是没有怪罪她的。可她竟然没有一丝丝释然的感觉,心口还是这么疼。
她在想是不是有时候过于感性,顾奕这样到叫他羡慕极了。
记忆里她也曾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可怎么在这和晏海清的盛世中被杀的丢盔弃甲、弃城而逃了呢。
顾玺从父亲那里回来后刻意的切断了一些联系,她无时无刻不再逃避着过往种种。仿佛只有这样能让她拥有片刻而自由,只是在心里给自己束缚了数道枷锁,为自己画地为牢,又如何自由?
思绪渐渐飘远,窝在沙发里的顾玺视线渐渐模糊,她感觉有什么液体从她的眼眶里渗出来轻轻的滑入到了发间。
顾玺抬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再睁眼时便看到掌心一片湿润。
吊灯的灯光透过指缝在顾玺眼里映射出点点斑痕,那束光竟是那样的虚无飘渺。
她自言自语着。
不过是一场大梦,眼见他高楼林立,眼见他大厦倾覆,化为黄沙。
正如邓紫棋的《泡沫》里吟唱的:“全都是泡沫。”
——
顾玺是在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中惊醒的,她揉了揉头发,缓了一下,她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打开门看到了是昨晚通过电话的顾奕和顾业成。
不是七夕才办理手续吗?
打开手机看了看,是七夕,今天七夕。
“姐!”顾奕笑得很开心。一把拥住了门口那个睡眼惺忪的人。
“你们……怎么这么早?”顾玺有点惊讶,侧过身让他们进门,恍然间记起刚才打开手机时候看到的时间是七点,算是很早了,自放假以来她还没见过八点之前的太阳。
“昨天晚上十点的火车,我和爸买的卧铺,到叶县的时候是六点,刚从火车站回来。“顾奕把肩上的包卸下来。然后把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抖出来。然后特别骄傲的说:“姐,这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单反,又给你配了两个镜头。这个是拍立得,啧,这个胶卷好贵的。”
顾奕耍宝似的把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是在邀功。
顾玺看着顾奕的笑,瞳孔动了动,那样明艳的笑竟让顾玺感觉陌生,是的,是陌生。
那个笑容……太干净了。
纯粹的让顾玺望而却步。
“姐……姐?”顾奕看着顾玺保持沉默,知道自己的姐姐又出神了,这是顾玺这一年多出来的习惯。
顾玺在顾奕把手放在他眼前晃得时候回了神。垂了垂眼眸看着茶几上的物件,稍稍的提起了一些兴趣,摆弄了起来。
“你……”顾业成看着顾玺一直低着头研究相机,沉默不语的样子属实心疼,刚想起个头说些什么就被顾玺打断了。
“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下楼去吃,文化街的老兵粥铺他家挺好吃的,顾奕一会你给我定个外卖,我不出去了,我还没洗漱,然后等到八点民政局开门了你们该干嘛干嘛。”
顾玺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两个收纳盒,把拍立得和胶卷收在了一起,又把单反相机和镜头放在了一起,然后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上锁。
仿佛赌气一样,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顾业成顿了顿,也再什么都没说。
顾奕看了一眼正沉默着的顾业成,耸了耸肩,转身倒在沙发里,恹恹的说:“订外卖吧,做了一宿火车,累死了,我不想动弹。”
“你定吧。”顾业成坐了一会出去打了个电话。
顾奕隐约间听到顾业成提到了结婚证……和……离婚。
说没有触动是假的,回想起前一个冬天,真冷啊。他只是刚刚补课完回家,只见顾业成在家里应付着几个做笔录的警察和碎了一地沾着血的瓷器碎片,那个说好了等到了寒假和他一起打游戏的姐姐不在了,和那个前不久还在吵架的妈妈一起离开了。
再没回来。
顾业成从元宵节过后经常出去应酬,跑工地现场监工。那段日子里顾业成经常酩酊大醉,嘴里念叨着顾玺的名字。
顾奕很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所有人缄口不言。好像把那天变成了一个禁忌,每每提及都要触痛每一个人的神经。
六个月,足足六个月的时间里顾奕回到家的时候都是空无一人,一百多平的空间竟然显得那么空旷,如果不是刻意回避,孤独将以各种形式渗透进他的生命里,无声无息的蚕食着他脆弱的坚持。
顾奕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吸烟,尼古丁催生的多巴胺是他那个时候唯一的快乐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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