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割离(1/2)
除夕日突如其来的小雪,导致进宫的马车慢了些,陈仟行到时,正好看到膳房端菜上桌,今年的除夕在北漠王宫算是件大事,新君上即位、除夕夜下雪,怎么看都是好兆头,除北漾府之外,朝中大臣系数到齐。
他站在殿外,鹅墨色的长袍即身,袖窄边湖蓝丝线打底缝制,身形硕长,常年佩戴的面具被他取下,肤色白皙深沉。
陈仟行没急着进去,在殿外站了一小会儿,他便注意到,光是这会儿,殿内的桌上皆摆放不下上百种菜品,还别等到结束了,他们的高兴能吃掉寻常人家几年的粮食。
明明是同一片土地,在外御敌的将士因为粮草的延误或短缺饿战几天,宫内的群臣却铺张浪费,饮酒作乐,这便是他和王师的将领为何不喜进宫的原因。
“世子,请随我来。”徐泽的声音在周侧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等他回过神,跟着徐泽离开。
一前一后的身影穿过长廊,经过御园,两人停在巍峨的偏殿前,此处幽静闲适,并无刚才门庭若市的场景,倒让陈仟行觉着不是君王召见他一样,许是前君王过于令他印象深刻,见到陈询的时候,他连基本的行礼都忘了。
陈君王在世时,是为体形臃肿的君王,而现下的君王,与陈仟行一般年纪,眉眼和陈瑾之如出一辙,若是要比,他还是觉得,王兄的面容简直完败这位年轻的君王。
“你就是王叔的嫡子,王师最小的将军?”陈询背手而立,明黄色的龙袍在宫灯的照射下,色泽更是明亮,绣制在身的九条龙纹栩栩如生。
“回君上的话,臣是北漾王府的世子,陈仟行,但王师最小的将军却不敢当,只是少时跟着将军打过几次仗而已,如一定要算,那应该算是王师的最小的士兵。”
话音未落,陈询嗤笑一声,他记得五淹赤峰一战表现尤为突出的除王兄以外,便是面前这位北漾府世子,当时武臣皆谏言,此人不俗,颇有北漾王的风范,果真是王师的人,脾性都与王兄万般无二。
父王曾在世时,犒赏给王师的金银和土地都被王兄退回,除不能拒绝的封号和粮草被留下之外,他用行动表明与淮都再无半点瓜葛,有的只是身上同种血脉。
许久,陈询才垂下眼,说起正事来:“本君听闻南萧景色宜人,年后,世子替本君送大王女去南萧和亲吧,到那儿也差不多春天,既不会冷也不会热,对了,让锦北王也一同前往,他会喜欢。”同王兄住在一个殿的时候,听他提过,他喜欢暖和的地方,这次前去,他会不会高兴一点。
“臣接旨。”房檐的鸟鸣声此起彼伏,在这空荡的偏殿显得尤为清晰,陈仟行接话,刚才听得少年君主缓慢的出声,好似他铺垫了这么久,最后一句才是真话一般。
陈询眸光随着远去的朱顶雀定住,他迫切的想知道,连武臣都叹息的交战是何时:“五年二十三次交战,哪次最险?”
陈仟行目光停滞几秒,思索半刻,淡淡出声:“回君上的话,栖山七进七出,那时大军还在境外,斥候给了错误信号,导致殿下带着一千骑兵在栖山被十万敌军包围,我们赶到时,殿下的战甲上全是血水,这一役丢了半条命。”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