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秋（五）（1/2）

离校前的那晚，素汐无数次缠绕我的梦境。

第二天醒来，我决定去找她。此刻，我只有杜蘅给我的那个地址，加上我此刻的渴望，够了，我安慰自己。

我在学校对面的报摊上买了本全国地图，利用吃早饭的时间仔细研究了路线。地图上只有那个县城的指示，也几乎是在两省搭界的空白之处。其偏远荒僻可想而知。我不确定还有没有那个寂照庵村，那里还有没有人在居住，但是我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除了资金有点尴尬。

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要去访同学，母亲很着急得问要几天，我想了想，给了一周的答案。

登上南去的旅游大巴，可以直达她所在的市。新建的旅游公路像一条黑色的缎带在北方的山水间回绕，青黛色的山峦忽隐忽现，山势最高的那一处几乎是分割沿海与内陆的一扇天然的屏风，壁立千仞，始皇封禅。

我一路上都在昏睡，午饭也懒得吃。坐上去县里的班车时已经黄昏。虽然还是柏油路，但是已然年久失修，大货车的辙印在路面上清晰可见，偶尔还有积水飞溅。不时的颠簸竟然勾起了我的食欲，肚子开始咕咕做响。

县城东面二十公里处就是两省的交界。所谓的县城，实在只有政府驻地附近的几座建筑，其余的只不过都是临街的瓦房而已。唯一的一爿旅店在邮政所的隔壁，是一座二层小楼，带一个百十平方的院落。墙漆斑驳，已经很难判断原本的颜色，一架铁质的楼梯从一侧通到二楼。

晚饭开在楼下的小餐厅里。菜从橱窗后面购买，两菜一汤，炒土豆丝跟炒黄瓜，还有一个豆腐跟莫名其妙的菜叶子炖成的汤，味道怪怪的，厨师大概心情不好放错了佐料的缘故吧，我想。

我匆匆吃完，在潮湿昏暗的客房中沉沉睡去。

早饭是馒头稀饭和榨菜丝。我偶尔发现了一张昨天的报纸，油腻腻的包过炸货，不过我还是摊开来兴味盎然得看下去。

标题栏是关于牯岭乡开办第一家乡镇企业的报道，好像是一家水泥厂，利用当地资源优势搞的风生水起。上面罗列了多副各级领导们检查参观的照片，他们大都衣着得体，神态安详，主要领导会抬起一只手指点着什么，天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这个牯岭乡。我问老板娘怎么走，老板娘突然问我去那里干什么，我说出寂照庵的村名时，她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外地人是吧？”

“对，头一次到这边来。”

“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偏远，我都怀疑那个村还有没有人在住。”

我心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