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秋（一）（1/2）

日子过得飞快。

我不再回学校，而是乐不思蜀得扎根在嘉德公司，在它们那些大大小小的仓库中流连搜记，努力获取我需要的数据。虽然我是一名制造业企业管理的工科生，但是这种商业企业的成本控制课题好像更加调动起我的胃口。

丛欢征得叶总的同意，让我列席了几次他们的中层干部每周例会。可能是有我在场的缘故吧，会议显得死气沉沉，每个人都在朗诵那些枯燥的销售数字，叶孤城总是习惯得扶一扶那架金丝眼镜，目光仿佛经过镜片的折射而消失，你不会从那里摄取到一丝一毫的内心世界的脉动。

但是我在一个月的反复对比和整理之后，发现这个公司的业务量几乎以几何倍数在疯狂增长。

那些日子我跟丛欢几乎朝夕相处。

她像个大姐姐一样无微不至得呵护我，给我调度入库单据，协调财务部门提供敏感数据报表，甚至从公司秘书那里要来近期的发展规划，它们组成了我那篇论文的血肉组织，让它变得有温度，有灵魂。

她还在生活上无微不至，我的大件衣服她拿回自己宿舍洗烫，宿舍也隔几天给我彻底整理一遍。

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着素汐。

秋天来了，她在哪里，她在干嘛？

她也想我吗？

我那篇《嘉德公司成本控制与运筹》的毕业论文通过了，并且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我的财务教授金运昌给了满分。他在我的论文评价总结环节中这样表述:

该论文数据翔实，条理丰富，论述精到，立论扎实。突破了制造业成本核算与控制的单一数据模式，从人员素质分析与管理入手，在商业企业成本核算中加入人力资源这个决定性因素，使得成本管理从会计核算的平面化程式变得立体化，独辟蹊径，剑走偏锋。作者经过深入调查和大量的数据获取，论文结构严谨，层次丰富，在人力资源管理这个全新课题的阐述中见解独特，值得鼓励和发扬。

又过了两天，我的论文装订件连同毕业证书和学士学位证书一块发了下来。

辛楣的论文早我一周通过，这家伙很早就联系了我们上一级的一位毕业生，还是那个企业和同样的课题，改头换面而已。

不过他还是很羡慕我取得的成绩。在等待毕业留影和各种纪念集会的那几天，我俩几乎天天躲在那间学生会的小屋里酩酊大醉。

杜蘅偶尔来找他。

他俩进展神速。而杜蘅很成功的找到一家新兴的东南亚旅游公司，那家公司面向全省高端收入人群，开展东南亚风情旅游业务，也尝试开展环球邮轮旅游业务。

偶尔会提起素汐，辛楣反而变得讳莫如深的样子，甚至提醒我不要再纠结这个话题。

我见他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也就不再提起。毕竟那是我心底最痛的伤痕，他不主动提起，已经是功德无量了。

分别的时刻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