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仲夏（一）（1/2）

时光好快，青涩的时光好快。

一转眼我已经在公司呆了五天，生活规律得像一只陀螺。早上去餐厅吃饭，然后去他们位于建国路的展厅做一天的销售，就是售货员。有上白下蓝的标准制服，是任欢特意给我挑选的。

我无聊得望着落地玻璃外面的车流，脑海里不断闪过李慧那消瘦的影子。偌大的店面和鳞次栉比的柜台间，是忙碌的销售顾问在和颜悦色得解释答问。

今天的滚筒洗衣机卖的出奇的好，估计晚上他们要聚餐，我旁边的宋姐艳羡不已。

她是一位年轻的妈妈，也是公司的元老。从建店开始就在这里做销售，几次给她调整岗位都被拒绝，因为电脑组的奖金比其他柜组要高。尤其是手提电脑，最近销售分外火爆。最近兴起的出国潮，一部手提电脑是旅行箱的必备品。

不过已经下午三点了，我们这个柜组还没有开张。稀稀拉拉的人流大都是衣着考究的大叔大妈，他们在这里稍作停留，然后穿越我们的柜组去西边的电视销售区。那里的彩屏上正在播放黑人的重金属打击乐，分贝高得地面都能感觉到颤动。

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给素汐打一个电话。明天就是周六，我可以下班后在拐角的炸鸡店买好鸡翅和辣鸭脖，明天给她送去。

电话拨过去，很久那里的看门老头才接起来。

“我找素汐，帮忙叫一声可以吗？”

“不在！”

那个苍老的声音短促而决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他略带踌躇得顿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她刚刚走。一辆轿车接走的。”

说着电话突然撂了。

我呆呆得站在原地好久，头脑一片空白。

想不起她有说过轿车的事，那个开车的人更像是一位天外来客，神秘得像飞碟。

会是谁呢？

她那苍白的家世和简单的履历，几乎爬不满一张纸的格子。

“咋了你？”

突然任欢出现在我身后，重重地拍击了我的肩膀一下。

“想什么呢？跟掉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