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祖宗（2/2）

吉泽抿着嘴，频频点头，“嗯，是两百岁，也是干海盗的。”

关吉听到后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跌跌撞撞的往后退，“我要回家，你们是海盗，你们是海盗。我要回家，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只有关吉在发疯，没有人理会他，都在自顾自的吃饭。

在关吉从记事起就被灌输海盗的恐怖和可怕，对海盗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厌恶与仇恨。想起从小长辈讲的两百年前关口镇战役，他们作为发动者竟然风轻云淡的说出关口镇惨案着五个字。

听说过萨伽索8001号海盗的残戾，关吉眼前已经浮现出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待遇。

“你们是萨伽索8001号吗？”关吉胆怯的问。

听到萨伽索8001，所有人都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像是萨伽索8001号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那停顿的片刻是装的不在乎。

吉泽拿着一杯啤酒，缓缓转身，递给关吉，“萨伽索8001已经不在了，200年前的关口镇战役中殒灭了，这是萨伽索8008号。”

关吉不敢不接，颤抖着手接过酒杯。

吉泽深深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轮永生船，一直等你回来，既然来了，我就可以安心还给你了。如今世界第一大战刚刚结束，第二次大战已经蓄势待发，我们兄弟可以好好干一次，有些会改变大战的方向，彻底改变世界。”

“永生船～”看到关吉吓得后退，就是传说中那艘神奇的海盗船，生活在萨伽索里的人会永生，怪不得他们都两百多岁了。而且关吉从来不敢想象战争，听说战争是残酷的，如今他在关口镇新办的学堂里学习功课，只要等三年大学毕业，他可是镇子里的第一批大学生，当时回保卫家乡也不迟。改变世界，那就算了吧。关吉心里默言。

吉泽上前抓住关吉的胳膊，“阿吉，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关吉摇了摇头，立马道，“我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你。”

吉泽失望地放开关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先好好休息吧，萨伽索先交给我。”

关吉在萨伽索8003上生活了几天，发现船员虽然对自己毕恭毕敬，但对吉泽言听计从，于是故意靠近吉泽打听原因。

吉泽坦诚的告知原因，“因为我是船长，船上的一切都要我指挥，大家都会服从命令。你还不知道萨伽索有多神奇，如果有一天，你愿意重新接手萨伽索8008号，我们都会听从你的命令，我们还要重新学习如何操作萨伽索。”

关吉明白，只有自己成为船长，才有机会回到岸上，回到关口镇。于是，关吉开始和大家和谐，大家以为关吉重新接受了海盗，重新接受了萨伽索8008号，在一次吉泽等人的劝说下关吉成为了船长，可以进入操作室。为了早日回家，关吉卖力的学习技术。

都会学习到很晚，有一天深夜，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只有关吉一人在操作室。

突然，一个按钮亮了，上面显示02，接着一段语音道，“吉泽，你是不是绑架了关吉？吉泽，你是不是绑架了关吉。”

关吉吓了一跳，他听船员说，他们环游世界时发现，有的地方还说世界是个平面，有的地方女子还要裹脚。如今这个船上的世界和陆面上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这样一比，就可以知道萨伽索有多先进。

“是我！”关吉趴在显示的数字02的上面，“他们让我做船长，我正在偷偷学习开船，好回关口镇。”

“关吉，关吉你吗？”只是族长的声音，“你所在的是08号船，我在02号船，此刻02号船在关口镇港口。你只需要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把08和02连在一起。萨伽索神奇的功能就会出现，08会朝着02驶来。”

“好！”关吉按照指示，拉开抽屉，发现有8个接口，快速将08和02连在一起。

“关吉，如果他们发现了，你说我们不要再互相伤害，只有把你安全送到关口镇，以前恩怨不纠。”族长紧接着又道，“按照现在的距离，08号到达关口镇需要四天。”

“好！知道了…”

第四天早上，天尚未亮，听到有人砸船。众人跑到夹板，眼前的一切惊呆众人，他们到了关口镇。

关九楼风尘仆仆地爬上船来，倒在甲板上大口喘气，看来他是一个人从关口镇划到了这里。还没喘过气，便开始大声质问吉泽，“吉泽，你傻吗？贸然靠近关口镇可能会全军覆没。”

“小九，你来的刚好，快来见见船长。”吉泽指着旁边的关吉。

关吉开口了，“我不想做船长，既然到了关口镇，放过我吧，我不想做海盗。”

“关吉，你难道不想报仇？难道要让一百多人就那样残死吗？”吉泽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严厉的声音。

没等关吉开口，吉泽紧接着道， “关吉，你是重生，而我们没有办法去忘记，既然不想做船长，那就回去吧。”海风吹起吉泽的头发，遮住双目，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嘴唇微微颤抖，“去做你的富家少爷。”

关九楼拖着疲惫身体，斜靠在船帆下。“关吉，你醒醒吧！”

“小九…”吉泽突然打断关九楼的话，并撕声力竭的冲众人喊道，“从今往后，萨伽索再也没有关吉，谁都不准提关吉，更不准提报仇。”

“这…”众人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报仇这一刻他们等待了两百年，“不报仇我们干嘛？不光是报仇，我们还要夺回本就属于我们的。”

“老头，送小九和阿吉上岸。其他人准备随时作战，如果关口镇的人看到我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吉泽说罢转身离开，他要去指挥室操作萨伽索。

“是！”那位守在船舱门口的人闻声便转身去往船边，他去放小船，送关吉和关九楼上岸。

“我不去…”关九楼带着哭腔道，“我再也不要去岸上，我说过要和萨伽索共生死，吉泽你凭什么赶我下船。”

关吉说着疲惫的身体去找吉泽，关吉慌忙拉住关九楼，“九姑姑，回到岸上我们就安全了，咱们怎么能和海贼在一起？”

“你根本不了解事实。”关九楼充满血丝的眼睛怔怔盯着关吉，义正言辞的道，“岸上的人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会毁了萨伽索8008，这是最后一座永生船，也是我的家，我誓死也要保护我的家。”关九楼说着推开关吉，正要哭着去找吉泽。

突然，关吉喊道，“不会毁了萨伽索8008的，族长答应我的，只有萨伽索能送我们上岸，关氏便不会再和萨伽索计较。”

此话一出，所有人瞠目结舌，关九楼像是定在了原地，正在下放小帆船的老头也停下手中的绳子。

“所以…”关九楼缓缓转过身，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眼角滑下的两行泪，“所以你知道萨伽索不会靠近关口镇，答应吉泽成为船长，偷偷更改航线，把船开到关口镇。”

“我总不能成为最讨厌的海盗吧，而且还是海盗头子。”关吉觉得心虚，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所以你暗中联系了族长，族长给你发了位置。他说只要把船开到关口镇，往日恩怨不计。”关九楼的声音越来越大，“事实却是上千口炮弹对准了我们，他们从四天前已经部署了兵力，就等你上勾。”

“不、不可能。”关吉本来心虚，听关九楼这样一说更加心虚，但他觉得引以为豪的关氏家族不会出尔反尔的，“你不是关家人，不了解关家的秉性。”

“我是刚刚从岸上来的，亲眼看到炮弹对准了萨伽索，所以…”关九楼说到一半，被广播打断，“小九换装备准备战斗，老头送关吉上岸…”

夹板上终于安静了，关吉跳上小船，回头望向萨伽索8008时，看到关九楼已经穿戴整齐，海风吹乱了她的秀发，她却没有心情去理顺。

广播里的声音依旧，“关吉，此去一别，永不相见，各自安好。老头，半个时辰内返回萨伽索8008，所有部门做好准备，随时战斗。所有部门做好准备，萨伽索8008号在5秒后隐身，半个时辰后返航。4…3…”

计时开始了，关九楼慌忙到护栏边冲关吉喊道，“阁楼，祠堂的阁楼上有秘密，第八行第三个是进入阁楼的机关。”

“1”

萨伽索8008号突然消失，紧接着一连串炮弹袭来，老头慌忙用身体护住关吉，袭击结束，关吉迟迟抱着头不敢出声。老头继续划船，他偶然能听到关吉断断续续的啜泣声，看来他有些伤心，不知是后悔听信了族长的话还是被炮弹吓哭了。

“这是蛇岛。”老头指着擦肩而过的小岛。

关吉当然认识蛇岛，望了望小岛，又望望老头，他想知道老头怎么突然提起蛇岛。

“两百年前关口镇惨案就是在这里发生的。”老头是关口镇战役的亲历者，见识过关口镇战役的残酷，关口镇战役在他口中却云淡风轻。

“你知道同一场战役，为什么船上的称它为惨案，岸上的称它为战役？”老头问道。

关吉摇了摇头，“难道和这个蛇岛有关？”

“你去慢慢想吧，会想明白的。”老头叹了叹气，道，“我知道你讨厌海盗，一心想回到岸上，可你知道关口镇的人才是海盗，世世代代都是海盗…”

老头话没说完，新一轮的炮弹袭来，关吉这次反应快，快速蜷缩起来，双手抱头，并向正在划船的老头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改变航线，可能害了你们。”

“萨伽索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毁的，它的神奇之处，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你不用自责。”

听了老头的话，关吉更加自责。

老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蛇岛，“当年你在蛇岛受的苦我们没能负担而自责了两百年。”

接着，小船瞬间安静下来，老头和关吉没人开口说一句话，只有炮弹偶然从头顶飘过，划过天空，在不远处的海面爆炸。

小船到了岸边时天已经黑了，老头目送关吉上岸，“关吉，一定不要忘了小九刚刚给你说的话。”

关吉听到后刚要回头，随之一声枪响，老头倒在船上，关吉最后一眼看到老头，老头嘴角一行血，缓缓倒下。

还没反应过来，关吉被一群人拉走，撤离了现场。在被东拉西拽的途中，关吉听到一连串一连串的炮弹划过天际，点燃了海湾，照亮夜空。

关吉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族人也没有关吉安全归来而动容。面对关吉的是族人轮番上阵询问萨伽索8008的下落。

“萨伽索8008号走了，真的走了。他们老远扔我到小船上后就走了。”关吉没有说出隐身的事，因为老头送自己上岸而让老头死亡内心有些自责。加上关九楼说的那些话，他也不知道私自改航线对不对。

“哎呀！别问了…”一个族人不耐烦地道，“就算他隐身了，我们五千枚炮弹也能把萨伽索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