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熟悉的感觉（1/2）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宣砚，也就是帝少，全身上下都是清醒的。

在自己的手背被贴在悦瑟的唇瓣上的时候，帝少的心下忍不住一紧，但是身体却不敢做出丝毫的反应。

他不能让悦瑟察觉出一丝的不对劲。

“宣砚，我的眼睛看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吻了吻宣砚的手背，悦瑟便轻轻的说道。

“宣砚，我知道，我迟早会失去你，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失去你。双目失明，不在我的意料之内，我的身体是什么样的状况，其实从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

悦瑟不知道自己具体要说什么，只知道，她现在是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

“我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无几了，可是可笑的是，即使我知道了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我还是无可救药的对你动了心。在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面对你的数次表白，我差点就控制不住的答应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有些话，藏在悦瑟的心底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她以为自己的这些话，可能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不想他难过，不想他绝望，只想让他继续开心下去，所以我才会决定彻底的放开你的手，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放手，差点成为了永别。”

说到这儿的时候，悦瑟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咽，很快她便努力呼出了一口气。

“宣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已经遭到了报应，不仅生命所剩无几，连眼睛也看不见了。”

为什么那样快的接受自己已经失明的这一事实，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悦瑟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宣砚，我跟你说实话，自从看不见以后，我发现你在我心底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有时候，过好久好久，我才能想起你究竟张什么样子。”

都说，上帝为你关闭一扇门，一定会再为你打开一扇窗，失去了光明，其他的应该会变得灵敏吧。

可是于悦瑟而言，却并没有，不管是听觉，还是记忆里，都在不停的退化着。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快速的衰老，不过很奇怪的是，其他的感觉她变得很弱，可是唯独对自己身体的感觉，却异常的清晰。

“我真的好久没有见过你了，宣砚我真的好想抱抱你，摸摸你的脸颊，可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在没有别人的帮助的时候，我却什么也办不到。”

悦瑟不知道此刻宣砚是什么样的状态，她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碰宣砚哪里。

“我知道这一次你如果醒过来，一定不会原谅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当然这也是我想要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很痛。”

将悦瑟所有的话语，都听进了耳里，每听到一次，帝少的心脏便忍不住痛几分。

他很想爬起来告诉悦瑟，他已经原谅她了，不，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怪过悦瑟，他只是在怪自己。

都在悦瑟身边这样久了，却还是无法让悦瑟喜欢上自己，在当时，帝少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怪。

悦瑟说想要抱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他想让悦瑟知道自己就是宣砚，而他又害怕悦瑟知道。

“宣砚，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

告别这个词，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悦瑟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可是当所谓的“告别”真的来临之时，悦瑟才发现，原来告别这两个字异常的残酷。

“今天，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宣砚，我真的好想让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