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食不厌精（1/2）

就跟大多数职业一样，每一位除妖师在正式上岗之前，都要进行一次为期半年的集训。

集训的校舍很大，修建在京城外的一座山里，脱离了繁华市井，颇有几分修身养性的意思。

通过考核的共计三十名考生此时正迎着当头烈日站在校场上，聆听着前方教官的训话。

“晏舒，出列！”

声音嘹亮且毋庸置疑，晏舒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儿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因为你昨天没来报到，全体学员被罚了一上午跑圈，今天你要对集体负责，大家站着，你去跑圈。”

“啊，不是，教官，你听我狡辩——”

“三，二，一。”

无论再怎么顽皮的小孩儿，你只要板着脸倒数，他总会乖乖就范，晏舒也不例外。

晏舒绕着操场挥汗如雨，教官却是临时改了主意把大家带到屋檐下乘凉休息，引得无数人幸灾乐祸。

原本呐，这些学员都对晏舒这号人物是敬佩不已，那日晏舒手执菜刀和主考官一众对峙的场景看得无数人热血沸腾。

这些官宦子弟自幼受到的教育都是要对国家机关产生敬畏之心，要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可小孩的心里多少都有过几颗叛逆的种子。

“如果政府的决定是错误的呢，如果整个国家都要毁灭一个人，那个人就一定有罪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换来的却是无声的叹息，与禁止再提起的警告。

可当晏舒提刀上阵，慷慨陈词之时，他们心中的那些种子仿佛又开始生长，晏舒给了他们答案。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们不知道晏舒的勇气来自何处，隐隐有消息说他跟监察部的齐老关系不错，但也有消息说他不过是一个酒楼的杂工，众说纷纭之下，他们依然不能理解，一个身份远远不如他们的人，为什么敢挑战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都远强于自己的国家机器。

敬佩，甚至是敬畏，他们从集训的一开始就期待着那个勇者的出现，不过那份期待很快就被一上午痛苦的跑圈转化成了幽怨。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过去，累得精疲力竭的晏舒表示自己哪儿也不想去却还是被程霜硬生生拽去了食堂。

“这啥呀这是，饭粒还硬着呢，怎么好意思端出来，还有这汤跟泔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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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喂猪，人家猪都不乐意，你们怎么吃得下去这玩意的？”

晏舒看着面前这一大堆不可名状的“食物”埋怨道，同桌的三人却纷纷示意他噤声。

不过为时已晚，一只大手揪住晏舒的耳朵将他拎了起来。

“就是你这小犊子在这儿挑三拣四？”

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粗略估计不再申屠之下，手臂尤为强健。

那人约莫五十岁左右，穿着大号的围裙，捋起袖子，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沟壑，是岁月与刀剑留下的痕迹。

“你，你做菜不好吃还不让说了啊。”

晏舒虽然耳朵还在人家手上，但气势这块不能输。

“你拿了工资做菜这么敷衍了事还不能说了，我最讨厌你这号尸位素餐的人了，占着编制不干事是吧，我跟你拼啦！”

说着晏舒就来了一招猴子偷桃，企图对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发起攻击，可惜对方明显早有预料，成功控制住晏舒的手腕，随后反手一拉，将晏舒的手拽到身后，把晏舒整个人压制在桌面上。

“臭小子家教不行啊，专攻人下三路，今年怎么能把你这种人招进来。”

晏舒见招式被化解，自个也被压在了桌上，这脸算是丢尽了，只得默不作声。

“当年部队里吃得可比这些难吃多了，树根，草叶，糙米糠，只能用这些充饥，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养出了这一身坏毛病。”

“孙伯，你放了他吧，这位兄台可不一般。”

任仕青显然与这人熟识，并给二人介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