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1/2）

记忆中的a市总是在下雨，尽管那里并不是地理上的多雨地区，可在我大学四年的零星记忆里，a市永远氤氲着一层蒙蒙的雾气。秦杨说可能是我的记忆停在了那个雨夜，我想不出其他原因反驳。

雨夜，玫瑰，我人生中最讨厌的两个东西，环绕在我对于a市的记忆里，入木三分。

自毕业后我再也没去过a市，和秦杨的来往是那段记忆留下的唯一痕迹。只是，那个女孩恨恨的眼神，总在不经意间略过脑海，落水无痕。

如果不是为了饭碗来这里出差，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a市。诚然，那段记忆让我对这里本能的恐惧，而我也不是个喜欢旅游出远门的人，属于自己的小天地让我觉得自在。大概秦杨也觉得我不会再来这里，所以在我打电话约见他时他的语气里有着很分明的惊讶。

“越越你来a市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没去接你。”

“不用，多大人了。赶紧出来，我在你家楼下的咖啡馆。”

“啊我搬家了，没来得及告诉你。没事，你在那里等着就好，我去找你。”

秦杨搬家了，大概……他也不怎么喜欢留在这里的记忆。我很庆幸，至少不只我一个人在回忆里挣扎。

等了很久，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秦杨依然没来。我暗自好笑，躲得这么远，到底谁比谁懦弱。

懦弱，我想这个形容词无比贴切，简直就是我这几年来的真实写照。如果我的人生不算完美，那缺乏勇气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咖啡店门口的风铃轻轻响起，我回神看去，唇红齿白的少年就站在那里，看着比八年前高了不少。

“这里。”

我向他挥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客气而疏离。

“来a市什么事啊，来之前也不说一声。”

秦杨也是一样的微笑，似乎十分淡然地坐在了我的对面。嗯，情绪掩饰地很好，我心里这样想，不动声色。

“哦，我来这出差，你知道的，打工人嘛。”

试着缓解气氛，我的语气透出刻意地轻松，只是这样的轻松似乎也没能骗过对面的人。

“喝什么？”

秦杨不可置否地笑笑，低下头看着桌上花里胡哨的菜单。

“冰美式。”

我倒是对那罗列着劣质奶油和香精制品的菜单不感兴趣，二十多岁的职场女性，早过了嗜糖成瘾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