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深处现石剑（1/2）

望着一望无垠的夜空，“阳。”玉如人随意轻吐这个字。幽静的莽山一缕缕阳光垂落。他似乎无有察觉，而是抱过地上的小不点，手轻轻抚摸它的额头。席地而坐，很是惬意。

看着还在发愣的张泠熄，示意他坐下后方才轻声说道“多少年了，未曾见过阳光。快忘记了这种感觉。‘’说完，略带悲戚的口吻响起“唉，其实这些年我一个人过的很苦，真的苦，苦到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张泠熄听到玉如人话语中的黯然，内心一阵悸动，莫名的心疼，小心翼翼道“你的亲人呢？你这么厉害也不能随心所欲嘛？”

“亲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玉如人的眼睛都明亮了起来，笑着道“亲人，那自然有啊，而且还有很多。我啊，有八个兄长，他们对我很是照顾。我小时候顽皮的紧，没给他们少惹事。都是他们给我擦屁股。“耸了耸肩膀，继续道“因为兄长太多了，所以挨的揍也多咯，那时我就想，等我长大了，独当一面永远不要见他们。‘’

“后来我长大了，如愿以偿。”玉如人的声音已然渐渐低沉，但还是继续说道“大哥为了我们，去了深渊宇宙，二哥为了大义，化道修补天壁。不知所踪。他真的好狠心，就这么绝情的丢下我们。至于其他的哥哥们，也傻的可爱，为了什么责任，散的散，垂死的垂死。”他轻轻闭上眼，任由泪水无声滑落。任由天空，电闪雷鸣。

“随心所欲？你知道嘛？更可笑的是我恨他们，却步了他们后尘。我想救兄长们，我也不想去不管什么大义，什么责任，什么洪水滔天。可是，可是当我成为了唯一，当我看到他们眼中的希望，信任，崇敬，我真的无力也不能离开。我真的好没用啊。”

看着玉如人眼中的黯然，嘴角的自嘲。张泠熄心头发堵，静静的看着天空。良久道“可以的，我们一定会赢得，那么多人的坚持，我们没道理会输。”

没头没脑的话说完，张泠熄明显后悔了。在玉如人诧异的目光中，他被盯得脸上泛起潮红，支支吾吾说道“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句话。随便说说的。”

玉如人不置可否，呵呵一笑。“好了，不必纠结了。你呢，这些年怎么样？”

“我？”听到玉如人这么问，张泠熄便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玉如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张泠熄的诉说，显得很是期待。在听到他和柳玉儿的交往时，嘴角上扬，如阳春三月，暖人心肺。听到书信道陌路，起灵赠仙缘。双目含煞，如腊月寒冬，寒芒逼人......

正当张泠熄还在分享着自己的过往。玉如人突兀的紧皱双眉，却见他的嘴角眉心皆是溢出一丝鲜血。目光幽幽，喃喃自语“烦人的家伙，又来了。”不等张泠熄出言询问，直接将怀里的不点抱给张泠熄，然后又替张泠熄整了整衣衫。

张泠熄想要说话，却被玉如人挥手打断。“没有时间了。我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犯傻。还有，喜欢就去争取，输也要问个明白，不要让自己又在以后的岁月里独自神伤。对了，呼唤你的东西就在不远处，往东十余里。”说完这些，他深深抱住了张泠熄，嘴唇蠕动。最后在张泠熄的一声哥中，他笑意十足，身影消散于天地间。

许久，许久。张泠熄才释怀，摆了摆头，挥去萦绕心头的那一股悲伤。发现小不点已经熟睡，想必是因为太累了。抱着它，向东而去。

莽山，张泠熄终于寻到了那来自心头的呼唤...

那是一把石剑，很普通的一把剑，很平凡的一把剑。没有什么绚丽夺目，也不曾散发震慑诸天的气息。它静静的插在那，像是被人遗忘，像是在等待谁，又像是在凝望谁。

张泠熄看到剑，却是潸然泪下，因为剑断了，它是把断剑！他望着剑，剑仿佛也在看着他。他觉得这把剑那么熟悉，好像曾经陪伴他征战无数岁月；可又感觉这把剑如此陌生，好像从未见过般。脑海中，凌乱的画面不断闪过，他也缓缓走向石剑，如同魔怔般轻语：“我们败了么？种族败了么？那么多甘心赴死的人啊！流了无尽的血都找不到一个希望，难道所有的征战都搏不出一个未来么？”

良久良久，没有回应，似乎又响起了一声叹息。

张泠熄缓缓闭上眼自语道“现在还在征战吗？可为何看不到记载，是被遗忘了么，还是被抹去了？”张泠熄的手摸向了剑，轻颤着一次又一次，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的的心如同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