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关于命运的讨论（1/2）

武藏馆事件后第二天，东陆编年史课程教室。

“命运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就像空气，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却无处不在，时时刻刻影响着世界上的人事物。动物植物顺从命运，就像狼吃羊，羊从来不会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反过来打败狼，摆脱自己沦为狼的食物的命运，狼也不会因为厌倦了羊肉的膻味而改吃素。而自认为是万灵之长的人却不同，当命运使他们合意时，他们接受命运；当命运使他们感到不公正时，他们就会生出对抗命运，乃至掌控命运的念头。人类是否能够真正掌控命运，这就是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

天元学院负责理论与实战课的老师全是大晋王朝有名的高手，或孤傲清高，或儒雅风流，都是妥妥的高手风范，而林山现在正在听的东陆编年史的课程的老师却是一个姓徐的神神叨叨的老头。

整堂课总共四个小时，他讲东陆历史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则全都用来讲一些玄之又玄对学生武道修为几乎完全无用的问题，例如人应该以身体为主还是以精神为主，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更奇葩的还有世界上是先出现鸡还是先出现鸡蛋，一加一是不是一定等于二之类完全无解的问题。让一心追求武道的古武学院的学生们深恶痛绝。而今天，他探讨的主题是命运。

“现在，你们来谈谈自己对主宰命运的看法吧。”徐老头在阐述了自己对命运的一些看法后，向在座的学生们提出了问题。

大部分学生对徐老头的课都持以十分漫不经心的态度，认为他在课上探讨各种玄乎问题的行为简直是在浪费时间，要不是其他负责东陆编年史课程的老师的课太火导致他们抢不到，要不是学校规定每周的五节必修课必须都认真上完，他们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教室。所以，他们对待徐老头提出的问题完全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去思考哪怕一分钟。

但这个课程却是林山最感兴趣的课程，因为其他学生都不关注这个课程，林山即使在课堂上稍微出点风头也不会导致其他人对林山的评价提高，不算违背配角规则第一条。所以林山对这个老头的行为十分赞扬，甚至把他比作地球上古希腊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一类的人物。

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学生回答问题，课堂出现了大约两分钟的尴尬的沉默。林山心道，徐老头的课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是他一个人唱独角戏，那么，终于到了我可以展现一下自己的惊人才华的时候了。

即使他的回答无论多么出彩，除了徐老头，不会再有人关注，他也在心中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才举手向徐老头示意。

“哦，林山同学想好了，那你说一下你的看法吧。”徐老头对这个经常在自己课上回答问题的学生已经十分熟悉，是学院里为数不多的能叫出林山名字的老师。

“命运是什么？简单的说命运就是生命的轨迹。如果要更深刻些地去理解，我觉得应该把命运分开理解，命由天生，决定着一个人的运。这天指的是一些我们尚未得知的世界运行的规则，这规则在每个人出生之时便规定了每个人的一生的荣辱贵贱，兴衰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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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后天通过一定程度的努力，能改变一部分人生，但也仅限于在命运的范围内。由此得出，命运是个人在时间与空间范围内，必然与偶然的结合体，并且这种必然性大于偶然性。”

“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一个人的存在，无法逃离时空的限制，他的一生都必须在这个限定的圈子里活动。其次，个人出生环境、生老病死、富贵贫贱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这是命运的必然；随着时间的延续和空间的转换，个人通过自己的种种行为会对自身的命运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这是命运的偶然。最后，命运中必然性要大于偶然性，因为从总体上看，先天的注定要远远大于后天的努力，尽管后天的努力可以改变人生，但这也只是在命运注定的范围内做微小的调整，无法改变人的整个人生。”

“如果说历史上有一些出身贫贱的人通过奋斗最终封侯拜相是人能够改变乃至掌控自身命运的例子，那我们换个思路想想，这些人或许不是通过努力改变命运，而是命运促使他们做出那些行为，最终使他们回到预定的命运轨迹上。”

即使林山一向是通过在这堂课上尽力展示自己，以弥补在其余课程时间几乎都处于默默无闻状态的遗憾，所以在这堂课上的发言一直不少，林山这次关于命运的回答也太长了。

因为命运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有着绝对的切身体会，又恰好遇到了这个时机，有些话确实是到了嘴边不吐不快。等他把心中所想完整说出来，清醒过来之后，虽然明知道其他人不会对这堂课上的发言当一回事，却也后怕地环视教室，直到确认他们依旧像以前一样无视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才把心放下，坐了下来。

“林山同学讲的很好，”徐老头认真地听完了林山的观点，表示了自己的赞赏，又向班上同学问道，“还有其他同学愿意和大家分享自己的观点吗？”

四分钟过去了，教室里一片寂静，学生们有的低着头，似乎在专心地钻研着自己的课本；有的则不停地左顾右盼，显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更有的打起了瞌睡，表达了自己对这个问题答案的毫不关心。

往常这种情况下，再过一分钟，徐老头见没人回答，也不会指名道姓强迫某人回答，只会继续自己讲自己的。

正当林山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等待着徐老头继续讲课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这意味着有人站起来，准备回答问题了。他转身看去，那是教室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的一个似乎以前从没见过女生。

他仔细打量了下，那女生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一头秀发既黑且直，直到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