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听【12日修文】（1/2）

见到君悦来出来，本站在月门旁愣神的人，立刻双眼放光小跑过来。站定在君悦来面前，双手有些不知所措，想伸手去却又不确定君悦来会不会不高兴。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君悦来，讨好道：“君君，鸭子我放厨房了，热热的。还有，我有乖乖地站远点。”话语中满满地都是求夸奖求抚摸。

君悦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前这个高出自己半个头的男人，这个他捡回后被他取名为小二黑的男人。脸上是不符合他年纪的灿烂笑容，纯真且有些幼稚，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的灵魂被强行塞入成年人的身体中。

习惯性地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脸，却停在半空中，停在他期待的眼神里。

他忆起昨日小二黑应该就拿到了解药。

可笑自己当时那么笃定小二黑那么喜欢自己，脑子治好了变回叶江城也是一样的。毕竟叶杳之说过，那解药不会抹去记忆。

他记得叶江城恢复之后，给他的第一个眼神。

厌恶而疏远。

好像他是什么不堪的东西，唯恐避之不及。

叶江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自己被往昔的柔情迷惑，执迷不悟地在后面追个不停，最后栽了个大跟头，摔得遍体鳞伤。

他不再是那个稚子心智的小二黑，而是叶江城。小二黑的世界只有君悦来，可是叶江城的世界没有。

“……”君悦来垂下悬空的手，颤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然后快步从这个如孩子般的男人身边走过。

叶杳之静静地看着两人，想着君悦来提到叶江城在不久后将会定亲时的神情，心里五味杂陈。他叹息，然后拖着微跛的右腿，紧跟上君悦来的背影。

留小二黑孤身一人站在院中，呆愣愣地望着君悦来离去的方向。他还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他的君君看上去那么伤心？而且连个正眼都不肯给他。

山里的夜总是特别的黑，显得月特别的亮。

蛰孤门人数不多，全到齐了也不过十三人，而常留在山上也只有老五罗成与两位长辈。人多时，晚上无事可做，众人便月下豪饮切磋。

只是现在师兄弟三人，大师兄身体不好，鲜少饮酒，君悦来今日心中烦闷，无心赏月，吃过饭带着条甩不掉尾巴便回房，就剩下罗成一人月下独饮。

君悦来合衣仰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发呆。

太安静了，屋子里静得只有灯芯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只有他一个人了……

平时三人躺着嫌挤的床现在空荡荡的。

他的养子，君霁善这几日被有身孕的大师姐带去养几日，说是沾沾童子气将来好生个可爱的娃。

而小二黑……

手指将床单抓得皱起，君悦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跟这个叶江城相处。一整天，任他打骂、无视，叶江城楞是不肯离开。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小二黑一样。

呵，这倒是装得像。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都已经恢复了还不肯走。他不是该回去迎娶那个睿王家的郡主，做个人生赢家？

商人逐利，还是说自己身上有什么是身为涙阁阁主、端王义子的他可图的？

或者说，系统重读档，剧情不一样了？

君悦来自嘲地笑笑，脑洞真是太大了，这又不是rpg游戏。

这完全不按剧本走的剧情，真是让他不知所措。叶杳之总说他脑子太直，做做专业技术活儿就行，脑子不好还是不要管那些弯弯绕绕的。

怎么能不想……

君悦来翻了个身，背朝墙，愣愣地看着门的方向。也许是换了个姿势，他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会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吗？

君悦来不由得思考起这个可能性。他记得上大学时看过的一些小说，上面提起过这种。

也许这个世界的小二黑，并没有喝解药，或者喝了但是也愿意跟他在一起。

值得再相信一次吗？

为什么要用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来宣判他罪名？

君悦来烦躁地再次翻身。

有一次还不够吗，难道还要再被人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一次？

你不过就是个小老板，要不是他脑子傻了你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吃一堑长一智啊君悦来。

“君君……”

心中一团乱的君悦来对门外人的敲门声与恍若未闻。

只听外面一声叹气声，便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