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1/2）

就在老者迷茫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决定之时，插在地上的那柄剑的剑身突然自己开始震动起来，婉转而凄凉的声音从剑身传了出来。这声音仿佛是这柄剑在向锻铸出它的老者道别。

本来就精疲力竭的老者听见此剑所传出的那些婉转凄凉的声音的时候，他放肆的笑了起来。这一长笑中，又蕴含着老者几十年追逐梦想过程之中的多少的悲哀与无奈呢？

老者越是想要发泄出心中的苦闷，却发现自己越是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越是多。为诸多苦闷而困扰的老者，他的笑也越来越肆无忌惮。直到这个气息奄奄的老者的气息进一步紊乱之时，笑声被口中冒出的咳嗽之声淹没的时候。这个老者勉强自己用布满伤痕的手握住插在地上的那柄剑的剑茎，试图将这把三尺有余的长剑从地上把出来。但是，无论老者怎么努力，他都没办法将这把剑从地上拔起。因为此刻的老者他太过于虚弱了，虚弱到连二三十斤的长剑他都拿不起来了。但是，老者却没有放弃，他又尝试了一遍。但是，结果和刚才一样，老者他仍然无法将剑从地上拔出。

忍耐了许久的凌天佑看见老者如此凄惨的模样，他再也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他不顾一切的扑到了老者的身边，探手握住了老者几番努力之下，仍然无法从地上拔出的那柄剑的剑茎。凌天佑的手握住那柄剑的剑茎的时候，他特意向老者望了一眼。老者虽然表现出几分不甘，但是老者却没有拒绝凌天佑施予的援手。

在老者的默认之下，凌天佑微微用力，那柄剑就被自己从地上拔起。此刻，凌天佑才有机会细细的感受这柄剑。此剑入手的第一感觉就是：此剑有着超乎其外形的分量。却也正是因为这分量，此剑给人一种无比的厚重之感。

凌天佑还没来得及细细的感受完这柄剑的时候。虚弱的老者，他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将自己最后的愿望委托给了凌天佑，“老头子我……命不久矣，但是……希望你能帮……老头子我，完成一个愿望！”

凌天佑看着这个为了铸剑而满身伤痕的铸剑师，凌天佑压抑下心中涌动的情绪，微微的向老者点了一下头，以示自己愿意帮这个老铸剑师达成最后的遗愿。

老者看见凌天佑答应帮自己实现自己遗愿的时候，老者如同死灰的脸上浮现出几缕微笑。微笑着的老者，竭尽全身的气力，将自己最后的遗愿告诉了凌天佑，“小娃娃，你一定要将刚铸成的那柄剑毁掉！”老者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撒手人寰。

凌天佑看着手中的剑，他困惑了。那个曾经活着的老者，他究竟是一个心系天下的长者，还是一个自由的“老顽童”？或许，两者都是他；或者，两者都不是他。但是，不管真实的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都赢得了凌天佑的尊重。只因为他在弥留之际，做出的那个惊世骇俗的决定。老者甘为天下苍生，毁灭自己渴慕数十年之久的至高杰作。

凌天佑把玩着手中的长剑，他微微的感慨道：“如此绝世的神兵，天下鲜有神兵可挫其锋芒，却因自己的锋芒所累，不得不再次化作一摊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