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寂静思考（1/2）

除此之外的任何声音我都听不到了，只有这四个字不停地回荡，在我脑子里回荡。

龙亦轩死了？龙亦轩怎么可能死了？！是我杀了他！是我！

这个念头一浮上，我的腿接着就软了，再也支撑不住我的身体，我的手扶着殿门，一点一点地滑坐到地上。

果真是不祥的预感，果真是天煞孤星，我爱的人，都会死。

仿若人世间的灰暗，九流八荒的翻腾放肆，心中天地崩塌般地沉压而下，来自冬日北风的寒凉齐齐地压抑着我，让我不得动弹，泪流不下来，瞪着两只眼，苦涩发干。

殿门长时间承受着我的重量，里面的人轻轻一开门，我就扑了进去，摔在地上，肋骨打到门槛上。

疼，却不如心疼。

红色的薄底靴子，就在我的眼前，我顺着往上看，赵无欢正慢慢地蹲下。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再无我熟悉的笑意，有悲伤，更多的是担忧。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声音依旧的轻柔，“都听到了？地上凉，起来。”

我的腿不听话，仿若无骨，无论如何也无法站立。

赵无欢将胳膊伸到我的腋下，用力，将我架起来，轻飘飘的像是布偶，我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一般，想要问那是不是真的，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暗卫刚刚来的消息，应该是没有错的，等明天，应该会昭告天下。”

连赵无欢都这样说，我的世界，真的要崩塌了。

凉风袭来，寒彻透骨，刚刚我还在想，明月湾的冬天真的要比外面暖和，可是现在，我觉得，真冷。

他是战王！他一统天下，他有绝世的才华，惊人的武功，超高的谋略，比比皆是的战术，说死就死？死在我手上？！

他竟然舍得去死，他的王瑾婳还没找回来他为什么去死？他怎么甘心，怎么情愿。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要回帝京，我要见他，见他……”我使劲摇头，我不相信！

然，我自己内心也清楚，那种不安缠绕了我好几天，这极有可能就是真的。

“不行！”赵无欢拒绝了我的要求，第一次，他义正言辞地跟我说不行，“你现在回帝京添乱么？让顾家抓住你，然后五马分尸么？你不知道有人就等着你回帝京上钩呢。”

“可是，他死了啊，我不相信！”我急得跳脚，他死了，他死了啊！

“他死了就是死了！你回去也没用！”赵无欢使劲晃着我的肩膀，他竟然说龙亦轩死了。

“你竟然说他死了？他不会死，你胡说！”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只听见“啪”的一声响，然后我自己惊呆了。

赵无欢那张比女子还要细腻的脸上突兀的多出五个手指印。

他的脸微偏，可能是意想不到，其实更吃惊的人是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许久，他的头偏回来，我的手再抚上他的脸。

“对不起，师兄，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我的解释有些语无伦次，我竟然打了他。

他也是天之骄子，武功才略样样惊人，还有一张连天公都妒忌的脸，我竟然打了他，打了他的脸，他的尊严。

“我，师兄，你打我吧……”我胡乱地揉着他的脸颊，内心的愧疚一时无处藏匿。

“没事。”赵无欢语气平静，摁住我在他脸上的手，“没事，你能冷静点也好。”

“师兄，我对不起，你怎么不躲啊！”

“你太激动了，情绪需要发泄，你现在绝对不能回去，现在的帝京就是老虎，张着嘴等着你。”赵无欢扭转话题，再次说到我要回帝京的事情上。

我沉默不语，反正我现在没有赵无欢的帮忙似乎哪里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