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末世救世：北上→西（1/2）

黄昏时分，沈非凡又来到了隔离楼，找到了曦和辛蔚：“没办法。暂时搞不到飞北京的指标。你知道，这两天大家都疯了，有背景的都在拼命撤离家属。”

曦点头：“哥，难为你了！唉，真有点后悔没有买私人飞机和直升机。”

“你要买也是民用直升机，最多也就飞个600公里，然后要下降加油，除非是军用直升机。现在太混乱了，地面控制中心和各种接收塔的信号都不准确，就算有军用机我也不会同意的！”

“哥，我一定要尽快出发，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你帮我找些军用地图，还有河流航线图。”

“怎么，你还是打算从内河航线走？”非凡的眉头夹紧，面色不悦。

“对，昨天去香港的时候，高速还不算堵；今天早上从香港回来的路上我就观察，高速和国道基本都是堵塞的，大概是幸存者都在沿着高速出城逃命，所以高速公路不仅堵车，而且也吸引了大量丧尸。我准备明天就出发，你先带我去找地图。”

“非池！你就不能再等等？现在形势不明，这个丧尸病毒到底通过哪些途径传播，我们都还不清楚！现在只知道会通过血液传播，万一病毒跟sars病毒一样，还会通过空气传播——”

“哥，不能再等了！我自有安排，你别担心我。你把你知道的情报告诉我，我会尽量避开丧尸集中地，走吧！”曦强硬拉扯着非凡往外走。

沈非凡摇头，边走边介绍：“最早是上个星期，3月9日，在上海发生了第一例人咬人事件，当时被咬伤了十几个人但没引起注意。五天后，整个医院爆发了大规模咬人事件后，zf才发现事态严重，其实那时候病毒已经有些变异，传播感染速度比之前更快了。新闻里开始播放警告信息，但因为害怕会引起民众骚乱，只是侧面提醒。然后的事态你都知道了。”

“病毒还在变异吗？”

“从原来的五天潜伏期，变成了潜伏24小时就发作。其他暂时没有发现，唉，要是一开始病毒就能这么快爆发反而好了……”

辛蔚不解：“为什么潜伏期短反而好了？”

沈非凡解释：“就是潜伏期五天导致了大量被咬伤的人一无所知，又继续传播。就像是埃博拉病毒，发病很快，病人很严重反而不能继续去感染其他正常人。再比如艾滋病潜伏期长，被感染了病人自己还不知道，又不断去感染其他健康人。这个丧尸病毒要是潜伏期短，很快就爆发，反而就能引起大家注意，不至于无声无息那么多被咬的人又四散开去继续咬人。”

辛蔚点头，原来如此。

沈非凡把他们俩带进了一间档案室：“自己找吧，这些都是匆忙帮来的东西，还不知道有没有你们需要的地图。大家一起找吧，重点找河道航线地图。”

很快几张地图被搜了出来，曦看了看，点头。

沈非凡拿着那几张去复印，然后把地图原件又放了回去。三个人拿着复印件到另一个会议室商量到底怎么走。

“非池，我觉得你们还是沿南北公路或铁道线走更快，你看，顺着京珠高速或者是赣粤高速一路往北，最起码不会迷失方向。你要知道，现在gps虽然还在运行，可要是哪天导航失灵，你们就很被动。”

“哥，我还是倾向水路，你看：这里是珠江水域可以通到湘江，湘江已经和长江连通，到达洞庭湖后，就可以进入长江。然后再北上，这样几乎避开了重灾区，速度也够快。走水路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柴油供给。”

辛蔚顺着曦修长有力的手指看过去，在地图上就是短短几十厘米的距离，走起来却是几千里。

“蔚蔚，你怎么看？”曦询问她。

“……我没意见，你说怎么走我就跟你走。”

曦王子殿下满意笑了，这是他听到过的最美的情话。他低头亲了亲蔚蔚的头顶心：“乖~”

本来想沿着广东沿海直接从福建→江浙→山东沿海前进，但考虑到现在已经是三月，马上又是台风季节，这不大的游艇沿海航行很危险，而且沿海很少加油站，所以放弃了这条线路。

在地图上比比划划，很快就敲定下路程：从珠江水域的西江往西走，达到广西桂江，然后从湘桂运河到达湘江，沿着湘江直达洞庭湖，然后进入长江顺流而下，尽量从京杭大运河进京。如果运河堵塞了，就必须从近海北上，从天津进入北京。

辛蔚看着曦的指点，心情无端变得有些沉重。一直到沈非凡去安排物资，曦牵着她的手回到隔离楼，她还是怏怏不乐。

“怎么啦？为什么嘟着嘴？”曦敏锐发觉了小姑娘不开心。

“曦，要是我的空间还在就好了。要是我没有那么自私把东西都藏在空间就好了……”

“傻瓜！你就当自己是普通人，普通人哪里会有什么空间呢？别把太多责任都扛到自己身上！我们想办法找到服务器，尽量把空间恢复。但如果万一事情不成，凭我们的身手也能好好活！明白了没有？”他使劲儿捏了捏辛蔚的鼻子。这就是他一再要求走水路的原因，高速公路上人太多了，他的小姑娘会心软，只怕还没到北京，身后就跟着一大串被她纳入保护圈的幸存者……

辛蔚揉着鼻子，傻乎乎笑了起来：“嗯！”

她忍不住抱住了曦的腰，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这个时候，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曦的呼吸一顿，随即就乱了，他看着满心依赖着贴靠着自己的女孩，默默看着她，默默抱紧她，不需要做什么，只希望时间永驻，凝固在这一刻。

***

第二天一早，军用卡车把曦、辛蔚，还有执意要跟随的胖子和宛婷，送回了珠江边。蔚蔚号游艇已经加满了柴油，还有满满几大箱柴油也放在了甲板上。塞得满舱的食物，还有好几个简易净水过滤器，这一路起码不用担心没水喝了。

辛蔚没有让老辛和魏医生来送自己，尽量不去想刚才的告别，她坐在绵软的真皮沙发上，呆呆看着正在远去的羊城，两岸的高楼大厦渐渐消失，大片大片绿色平矮的树林占领了大地，芭蕉树和木瓜树不断出现在岸边，两岸还不时有一个个大黑色塑料棚和一方方池塘，那是菜田和人工养鱼池。

游弋在西江上，平平整整的珠江三角洲流域就这样敞开在她的视野，安抚了她混乱的情绪。

“喝点果汁！”曦见她情绪调整得差不多了，端了两杯橙汁过来，递了一杯贴她嘴边。

辛蔚笑着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这是哪里来的？”

“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太漂亮了！冰箱里剩下几个新奇士橙，用榨汁机榨好的，我手艺不错吧？”他俯身在她水润的嘴唇也抿了一口，“酸酸甜甜，果然不错。”

辛蔚脸红了，指了指前头驾驶舱。

“哎，那就是两个帮我们开船的npc，你就这样想吧。”曦故意逗她。

辛蔚果然上当：“难怪你同意他们俩跟着！曦，不许看不起我们人类！”

她从前天就发现了，自从他觉醒后，属于曦王子殿下的骄傲和冷漠也觉醒了，虽然对她还是百依百顺，但对其他人的那种态度，那种微妙的感觉，辛蔚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才明白，他把其他人看成了npc！

“嘘！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们人类呢？这种错误，我不会再犯了。就是跟你开开玩笑，让你笑一笑而已。没想到某个人太敏感了。”他笑了起来，“蔚蔚，你看，外面的景色多美啊！”

辛蔚顺着他的指点看过去，的确很美，对面岸边有几棵很大的木棉树，木棉向来是先开花再长叶，树枝顺着河水舒展，硕大的花朵有手掌那么大，艳红似火傲视蓝天，大片大片花朵簇拥在一起灿若云霞，把整棵大树都变成了浓墨重彩的油画。

更何况，那旁边刚好还有几株低矮的黄花风铃木，满树黄花也正开得璀璨如黄金。火红与金黄，在这河岸边如上天泼洒的颜料，肆意而热烈。

“真的很美，要是……我们可以去那里野餐呢。”

“蔚蔚，会好起来的，等明年春天，我们就来这里春游、野餐。”

辛蔚端起橙汁：“曦王子殿下，一言为定！干杯！”

西江很宽阔，逆流而上，并不需要花费多少脑子，胖子学会了之后又在教宛婷怎么开，四个人轮流开船，很快就到了中午。

两岸的景色有了很大变化，从水道交错、桥梁林立的从三角洲冲积平原，来到了高山耸立的山区。

平原上流淌的大河变成了夹在两山之间蜿蜒的峡谷河流。风变得清凉，一直被太阳照射得金光闪闪的江面也变得碧绿澄清，水流也更加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