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三个小矮人(1/2)
1.光彩回家
吴京建筑工程学院毕业,应聘去浙江金华一家建筑公司当工地施工技术员,月收入近万元,光阴甚是不错。
无奈吴京生得低矮粗黑,真正是个三寸丁、枯树皮,活脱脱一个武大郎。但吴京自鸣不凡,择偶的条件颇高,所以年过三十还光棍一条。
吴京的家在西北黄河上游的临河市西城区吴家堡。吴京家中有一个上高中的妹妹吴琼和五十多岁的老母。吴京娘身子骨硬朗,除种三亩水地,还给人接生当乡村妇产科医生,生意佷是不错,小日子过得挺红火。但儿子三十好几岁还光棍一条,她忧愁得日难茶饭,夜难入寐,一入梦就在给儿子娶媳妇,常常高兴得从美梦中笑醒……
入冬天冷,春节将至,建筑工地放假,公司让大伙回家过年。吴京想娘,恨不得马上飞到娘的身边。但他仍然没给娘找下儿媳妇,没法向娘交待,怕加重娘的忧愁痛苦,所以又怕回家。一天,他正在网上排遣忧虑苦闷,突然,一则出租女友的消息让他兴奋起来。
消息说:独身靓女小流星,出污泥而不染尘;网上打油告世人,出租女友伴子君。
非是秦淮风月客,只买色艺不卖身;一月一万人民币,伴君一游度新春。
这几年搞建筑的工程技术人员收入相当不错。吴京马上按消息上说的联系方法,给这位自称小流星的靓女发去了他愿化一万元钱,租她做一月女友的打油诗:独身童男萤火虫,不沾污泥岂染尘?
夜望流星坠天边,同病相怜昙花梦。
只因无妻难回家,租个女友骗娘亲;如若慈母笑开颜,一万纸币何足重!
不大一阵,小流星就给吴京回信了:此类孝子世难寻,感天动地小流星。
腊月十九一点半,兰州东站来接人。
流星寒天撑凉伞,车站出口候伊人。
白日挑灯四下寻,暗号吾是萤火虫。
吴京马上又给小流星回信:三十秋冬蝴蝶梦,寻觅人海几度穷,不见子期心肝碎,折碎瑶琴祭知音。
君子一言泰山重,不见不散山海盟。
租个女友回故乡,哄得慈母乐无穷。
今天已经是十七了。
时间紧迫。吴京收拾好回家的东西,又到街上买了些母亲和女孩子爱吃的浙江本地土特产,当天晚上就坐火车直奔兰州。
第二天傍晚,吴京到了兰州,在东站近处登记了住宿的旅店住下。
第二天早上,吴京到街上吃了碗牛肉面,到理发店理发美了一番容,到成衣店买了一套时髦的西装、领带等,把自己着实打扮了一下,又到工艺店买了一只题有“亲情相聚,欢度新春”的大彩灯笼,又到东站近处饭店吃了两碗打卤面,等到下午一点钟,就挑了彩灯笼,一路东张西望地向车站出口走去......下午一点半,好象有一趟客车到站。客车进站鸣笛稍停,不少旅客下车从站内向站外走来。吴京挑着用小电灯泡照明的彩灯笼,站在车站出口,用双眼检查着每一个从出口走出的女人。旅客们看见这个低矮粗黑的武大郎穿着与他身段极不协调的西装革履,大白天朗朗红日下挑着个灯泡闪亮的彩灯笼,好象在找人,都把惊奇的双眼投向他:大白天打灯笼,看他这身极不协调的打扮,肯定是个神经病,疯子……
站内下车的人都出站走完了,吴京盯麻了眼睛,却怎么也不见一个手撑凉伞的人。
吴京望着空荡荡的出口站台内,泄气地长叹一声,正要回头走,却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健美、穿一身朴素秋装的漂亮女子。这女子肩挎一个轻便旅行包,手里把玩着一柄小巧的玩具小纸伞,心事重重的在思考着什么。
再小的伞也是伞。莫非这个大美人就是小流星?吴京身材不大,但胆量却不小,他一路小跑来到健美女子身边,盯着她手里的十公分大小的纸伞,问:“小姐,请问,你就是小流星?
“你看我小吗?”健美女子叹口气,瞧着吴京手里挑着的灯泡闪亮的大彩灯笼,抿着笑,说:“萤火虫,你这灯笼太小,怎么能找得着媳妇!应当换成*上的大彩灯。”
“象你这样小的接头暗号,太小,对方看不见。你看我的,车站上谁都看得见。”吴京喜不自胜,大方、绅士地向健美女子伸出了一只粗糙的手,“小流星,我终于找着你啦!”
小流星推开吴京的手,俯瞰着吴京,点点头,轻蔑地说:“这灯笼比你人大,你的打扮成了车站上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当然人们都看见你。哎,萤火虫先生,你看,我象你心目中的小流星吗?”
“不象,一点都不象!”吴京仰望着小流星,尽情地欣赏着小流星的美丽,摇摇头。
小流星问:“那,那象什么?”
吴京又重新打量小流星几眼,回答:“大流星。你太漂亮了!是健康壮丽的自然之美......”
小流星会心地一笑,盯着吴京滑稽的打扮,也回敬说:“你也不象萤火虫。”
吴京忙问;“那我又像什么?”
小流星重新打量着吴京,神秘地一笑:“我如说出来,怕你不高兴!”
“不会的。”吴京拍着胸脯说,“你尽管说吧,我的度量大得很哪!虽然我长得矮小,象个武大郎,但心胸宽阔能装世间的一切!你说,我象什么?”
“你这人真有趣!”小流星重新审视了一番吴京,对吴京改变了一下态度,笑着说,“武大郎,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什么啊!”
“就是你说我是武大郎,我也绝不会生气。不过我的朋友们不叫我武大郎,却叫我土行孙。”吴京陪着小流星边往车站外面的正街上走,边说,“秤砣虽小压千斤,尿脬虽大无斤两。你看那满街走的美男伟夫,欺骗女人的,出卖爱情的,靠吃喝妻子血汗生活的......比比皆是,他们是*上的美男伟夫,但却是精神上的苍蝇蚊子!我虽是*上的土行孙,但在精神上,却是顶天立地的巨人!只要你真的做我的邓婵玉,我就保证让你当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小流星被吴京的慷慨激昂扫光了刚才对吴京的歧视。
二人一路乱聊着,吴京领小流星到饭店又吃了些饭菜,然后,又来到成衣商场,要给小流星内外全身换一身时髦新装。
这一身内外新装,在这个商场里,挑最便宜的,最少也得一万多块钱。小流星迟疑了,她不安地把吴京扯到商场外,诚恳地说:“......看得出你是一个重情义、轻金钱的诚恳的好男人。但是你想过没有,我在你的生活里,不是朗照你生活的永远的恒星,而是一颗极其短暂的流星。你为这颗流星花这么多合约外的钱,值得吗?”
“值得!千金散尽还复来,流星陨落永不回。在无限时间无限空间的浩瀚宇宙中,太阳最终也要熄灭,地球最终也要毁灭,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恒星,所有的一切现实存在,都是宇宙中的流星。只不过轨迹长短不同罢了。那些不发光悄然陨落的流星,就是有着万里长城般的轨迹,但它永远无法和那怕只有一寸轨迹,却闪闪发光的流星相媲美。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月与一百年没有本值上的差别。我们做一个月的朋友,只要是志同道合、情真意诚,比起那些虚情假意、尔虞我诈的朋友和同床异梦的夫妻,比相交生活一百年要强得多!”吴京说着,扯着小流星又来到成衣商场。
小流星又被吴京的慷慨与真诚感动了一次,她察颜观色,看吴京情真意切,拗不过吴京的盛情,就挑了一套六千多块钱的冬装,套在自己单薄的秋装上,把吴京扯出了商场。二人到了吴京下榻的旅店,拿上吴京的行李,出门又到汽车东站,搭上从兰州到临河的长途汽车,直奔吴京的家乡临河市西城区吴家堡村......在长途汽车上,小流星告诉吴京:她姓崔名大妮,现年二十七岁,家在青海海东百溪村,家里父母双亡,两个双胞胎弟弟都在天津上大学。小流星初中二年级父亲死于肺癌,不久母亲又死于心脏病。因此,小流星初中未毕业就辍学,挑起家庭生活的担子,供养两个弟弟上学。小流星酷爱文学,一有空闲时间,就多读多写勤学不辍。为自学买了台笔记本电脑,网上时常发表诗歌、散文。百溪村虽然自然条件不错,但靠几亩土地要供养两个大学生,是根本不可能的荒唐。无奈之下,她只有到西宁一家饭店当面师打工。年关临近,饭店过年放假,她从网上看到租友挣钱的新闻,为了再挣点钱,她就在网上发了那首租友打油诗......下午四点多钟,吴京领着小流星到了临河市。从临河车站转车,天黑后,吴京就领着比自己高过头肩的大美女小流星,走进了自己清冷的农家小院。
小院东西北三面都是铝合金封闭的砖瓦房。北面七间,东西各五间。上房在北面正中。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勤恳殷实的小康之家。
有一条聪明的卷毛小狗看来早已看出小流星的身份来历,在与吴京和小流星刚见面时叫了几声,之后不但不叫,反而高兴得围着吴京和小流星欢跳个不停。
吴京和小流星来到北上房门台阶边,吴京乐呵呵地朝灯光明亮的上房喊开了:“娘!吴琼!我们来了......”
2.其乐无穷
“哥来了?......”同样矮胖的吴琼姑娘闻声跑出屋来,拉亮门外照亮小院的门灯,望着站在吴京身边的高大健美的小流星,惊得愣了片刻,又惊喜地跑进屋里,扯着与自己同样大小的母亲文桂花,掀开门帘,眉飞色舞地迎了出来。母女俩望望粗黑低矮的吴京,又望望高大健美的大美女小流星,高兴得眼花缭乱,大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吴京打破沉寂,推了小流星一把,低声说:“快问话。这是我娘和妹妹吴琼。”
小流星一看这母女俩又是个女武大郎,心里又泼了一大盆水,心里暗暗叫苦:我的天,我怎么陷进了童话世界中的小人国!这钱确实不好挣!钱的面子大,既然已经陷进来了,我只有忍着,把这折戏演完。主意打定,小流星忙将手中的行李包放在院台阶上,匆匆来到吴京娘面前,弯腰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甜甜地叫了一声“伯母好”,然后又向吴琼陪了个腼腆的笑脸,说:“小妹好!”
“哎,好闺女!”
“姐姐好!”
吴京娘母女俩激动得颤抖着上前拉住小流星的手,象丫环搀扶搀扶佘老太君那样,把小流星拥进了灯光如昼的大上房。
屋里一个漂亮的大烤箱正烧得发红,把三间大上房烤得热乎乎的,烤箱上的热水壶正不停地吹着壶盖唱着欢快的歌曲。
吴琼忙着给小流星和吴京沏茶倒水,端馍上水果。吴京娘拉着小流星坐到漂亮舒适的牛皮大沙发里,拉着小流星的双手,小心地揉搓着,噙着惊喜的泪水,目不转睛地盯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眉到耳、从眼到鼻、从嘴到手.......看着,看着,看个不够……
看得小流星面红耳赤,不自在起来。
看够了,吴京娘问小流星:“姑娘,你贵姓?干什么工作?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流星听这小老太婆是个有文化教养的人,也忙学文明对话:“伯母客气了。小女免贵姓崔,贱名大妮。家在青海海东百溪村,父母早亡,家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在天津上大学。小女在西宁百顺饭店打工当拉面师。”
吴京娘忙夸奖说:“我可怜的孩子!你一个人打工供养两个大学生,真了不起!包青天包公成才有个嫂娘,你那两个弟有你这么个贤良的姐娘,今后肯定会成才成为包公样的国家栋梁。”
小流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吴京娘是前个世纪七十年代的高中生,还自费上过卫校,年轻时也闯过江湖,她慈母般的用手指梳弄着小流星浓密的长发,抹了一把同情的眼泪,又说:“我的好闺女,今后我就是你的亲娘!你的两个弟弟,就是我的亲儿子!现在一个大学生一年的费用就要好几万,一般的工农百姓怎能供养得起?何况你要供养两个大学生!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两个孩子读大学、读研究生、娶媳妇、买房子......都是我们这个家庭的事!”
小流星的父母双亡后,留下三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小流星读初中,两个弟弟才读小学二年级。小流星有四个叔叔、三个姑姑、三个舅舅、三个姨娘......血亲如林,旁亲似云。但是,人到难处无亲朋,小流星姐弟在危难的时候,这些亲人们都见死不救,没有一个人肯施舍一分钱。小流星无奈,初中未毕业,就辍了学,十六岁的小姑娘当起了姐娘,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抚养两个九岁的弟弟读书生活。与自己那些见死不救的亲人相比,吴京娘的这些豪言壮语多么温暖人心啊!那些众多的亲人们,高大俊美的躯壳里装着渺小自私、丑陋污浊的灵魂,但眼前这些矮小粗糙的躯壳里,却装着高大慷慨、美丽纯洁的灵魂。吴京娘的深情和慷慨深深地感动了小流星。但是,不经过实践检验的豪言壮语一文不值。饱经人间风霜的小流星将感动深藏在心底,淡淡一笑,试探着说,“伯母,我两个弟弟上大学的学费,是政府贷的无息贷款,等他们毕业有了工作,自己慢慢去还吧。至于娶媳妇、买房子......还早着哩......”
“无论是借谁的钱,迟早是要还的。按时还不清,那驴打滚的利息就要要穷人的命!吴京的父亲死得早,大妮啊,我娘俩是同样的命!人在难中无亲朋的悲痛我感受得很深!借了别人钱,债主上门讨债催命的煎熬我更经受过不计其数。十五年前我借了信用社一千块钱的债,六年没还上,驴打滚上了好几千,差点*得我跳了河。十四年前我借了别人四百块钱还不上,债主讨债,我连家都不敢回。”吴京娘说,“孩子,现在咱有钱,不当任何人的杨白劳。娘给人接生生意不错,能供养得起两个孩子上学。两个孩子所有的学费,娘一次性先给你,你给孩子们打过去。两个孩子上完学,总共需要多少钱?”
小流星思索片刻,抬眼盯着吴京娘的心灵的窗户——眼睛,说:“他们两个都是五年的本科,京津沪那里消费高......大约需要十万元。”
吴京娘不加思索地说:“好。明天你和吴琼去镇上逛逛,买些年货,去银行,顺便把钱取出来,和学校电话联系一下,按账号把钱打过去。告诉两个孩子,寒假回家,直接到娘这里来过年。”
“谢谢伯母!”小流星从吴京娘眼中看出了真诚与女人少有的侠义大度,忙说,“我两个弟弟都给我说了,寒假他们再不回家了,就在学校勤工俭学打工挣钱。要不,凭我一个人打工,实在无法解决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费。”
“春节一年一次,辛苦了一年,一家人应该团聚快乐快乐。”吴京娘说,“咱虽不是大款,但供养两个孩子读书的钱还是办得到的。你打电话把孩子们叫回来,杀一头猪两只羊,让孩子们好好吃一个月,别再打工挣钱分心,吃得精气神充足,然后去学校专心读书,读出两个博士来,光耀门楣,让我这老婆子也风光风光。”
小流星忙说:“他们已经和学校说好了,再不便违约。伯母的恩德和好心,我一定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回家,我定让他们向伯母上门道谢。”
......……
这天晚上,小流星与吴京娘、吴琼同睡在一个烧得热乎乎的满间的大土炕上。
吴琼好象有点心事,聊了一阵睡着了。
吴京娘和这么健美漂亮的儿媳妇同炕睡觉,高兴得失了眠。
小流星和两个不熟悉的人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失眠了。和吴京娘聊了真正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吴琼一大早就起床,打扫完院落各屋卫生,重新生了火,然后到厨放做早饭去了。吴京娘也悄悄起床到厨房。小流星昨天坐了一天的车,加上昨夜聊得太迟,还在香甜的梦中酣睡。
别看吴琼年级不大,但脑瓜子很不简单。她看小流星在酣睡,就低声说:“娘,这个大妮长得太漂亮高大,与我哥太不般配了!她聪明有学问,又是经见过世面的人,如今社会上男多女少,追求她的人,各方面比我哥强的好男子肯定多的是,她怎么能诚心嫁给我哥呢?我想了一夜,实在不敢相信!”
“鬼丫头,真精!娘自有主张。”吴京娘点点头说,“捉只麻雀也要撒一把秕谷,何况一个媳妇。咱们吴家祖辈都是武大郎的种,没人把高大的姑娘嫁给咱,咱吴家一辈比一辈身材矬小。如果真把这大妮姑娘娶进门,定能从此改变吴家武大郎的基因面貌!”
吴琼不悦地说:“娘,我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咱们不能做梦娶媳妇白送十万块钱,让二叔、三叔和村里人都笑话咱们傻!”
“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当年土行孙追大美女邓婵玉,也是费尽了心机,土行孙还差点赔了命。你别再啰嗦,我主意已定。”吴京娘说,“看得出,这孩子确实是个苦出身。万一失败了,十万块钱,就当咱们当了个活雷锋!”
不大一阵早饭做好了。
吴京娘喊醒吴京和小流星,洗梳毕,一家四口人围着热乎乎的大烤箱。吃了早饭,吴金娘将一个十万元的农行存款折取来,连同密码,给了小流星。
小流星为了让吴京娘相信她一定回家来,故意将自己的旅行包放在上房显眼处。然后,和吴琼出门,从门外不远处的公路上坐了去芙蓉镇的公交车,向芙蓉镇去了……
3.老谋深算
小流星跟着吴琼到了临河重镇芙蓉镇农行,爬到高过吴琼眉眼的柜台上,装模作样一番,三下五除二,十分流利地将吴京娘给她的存折上的十万元钱全部转到了自己的黑账号上。
吴琼觉得小流星好象没把钱汇往天津的什么大学,想看看转账号和收款人的地址姓名,但她就是点着脚尖,也看不见小流星爬在柜台上笔走龙蛇什么,急得她手心脚心直冒汗水,心里不停地埋怨糊涂的老娘想高个子媳妇想成了神经病、疯子、傻瓜......小流星把十万块钱麻利成功地转到了自己的黑账号上,然后拉着浑身汗水的吴琼出了农行来到街上,自掏腰包,给吴琼买了一件时兴的上衣和一条裤子,在街上转悠了好大一阵,发现长途汽车站隔壁有个吃客如流的“车站饭店”,就拉着吴琼走了进去。
小流星把吴琼拉到饭店最里面的一个雅座间,等服跑堂的小二前来,要了两碗炒面片和两盘炒菜,又自掏腰包当面交了饭菜钱,问服小二厕所在哪里。等小二给她指了去厕所的路径,她就向吴琼笑笑,说内急,就跟着小二离开了雅座间。
也是吴琼一时糊涂,坐在雅座间等到饭菜全送到桌上,还不见小流星前来。她越等越觉得不对头,就按小二刚才说的路径寻到女厕所,却不见小流星的人影。她怕小流星钻错厕所门,误进了男厕所,就不停的喊叫着“崔姐......”追进男厕所,看男厕所空无一人,这才坚信自己害怕的故事真正终于出现了!
真正十万块钱啊!吴琼又急又气,几乎是哭着跑出饭店,一阵风来到汽车站,逐一爬上每一辆出站的客车,检看车上的人,就是不见崔姐姐的面。
吴琼又比划、描述着小流星的模样、打扮,向车站内工作人员和旅客们打听。但大家都摇头说没注意,没见过。
吴琼忙了半个多小时,毫无收获,就跑到不久前汇款的那个农行,向那个帮小流星转账的女工作人员询问刚才文桂花的十万元转账到了谁的名下?是不是转到了天津工业大学和天津大学?女工作人员一看吴琼的矮小模样,就没好气地说,这是商业秘密,客户的信息不能透露。吴琼急得哭着说:如这钱果真没有转到天津工业大学和天津大学,而转到其它个人账号上,她们是碰着大骗子了......女工作人员吃了一惊,忙说,这钱没打到到任何学校,而是转到一个个人账号。如果真被骗了,就马上到镇派出所报案。转账的具体情况,有派出所来查......吴琼擦干泪水,又一阵风向芙蓉镇派出所跑去.....此时正是中午十一点四十分,派出所里的干警们都下班回家吃饭去了。吴琼跑进派出所,只有一个管不了事的女干警在值班。
女干警听完吴琼哭诉的,说这事她处理不了,叫吴琼等到下午所长上班了,由所长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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