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1/1）

第十九章往事如烟

来到后山，看着堆积如山的柴禾，李天涯刚刚建立的信心瞬间又被摧毁，他心中曾做过很多种猜想，认为会有一二十捆，或者至多三四十捆，可是如今堆在眼前的“小山”，怕有接近一百捆，慢慢走上前，刚准备扛起一捆，可是举到半空中，手上一个无力，一大捆柴就掉到了地上，原来这些柴都是新砍伐的，一捆差不多就有四十公斤，如果之前没有挑那么多水的话，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如今这一捆捆柴在他看来却十分棘手，不过他也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坚持吧，第二次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背着手，轻轻地将柴禾放到背上，然后慢慢地往回走，知道这些柴的分量以后，李天涯也不敢马虎，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着，并且也不像之前那样，一边训练一边害怕，现在的他，一心只想着将背上的柴禾放到厨房后边的大棚里，根本不去想自己能不能完成，也根本不去看，那堆小山变小了多少，只是不断地来来回回，他甚至这种训练方式，心里越是害怕，做起来越慢，而效果也越差，所以，他总是将注意力放在如何提升力量上，完全忽视了身体的酸痛，就这样，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地多去，那堆小山也在李天涯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变得越来越小，看着李天涯这样不知疲倦地劳动，“罗师兄”也是不禁赞叹，现在的李天涯像变了个人似的，面色平静，呼吸均匀，眼神笃定，完全看不出他已经连续训练了几个时辰。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所有柴禾都被李天涯背回了宗门，他心平气和地问道“罗师兄，没有其他的了吧？”听到李天涯提问，这罗师兄先是愣了愣，然后再木然地答道”哦，没有了，李师弟可以先回去了“

经过一大上午的训练，李天涯力量上有没有提升他自己并不知道，不过他收获了一种比力量更可贵的东西，，那就是冷静，特别是在背柴禾的过程中，他深有体会，按理说那么多的柴他是根本背不完的，可是他完成了，事后他自己总结起来就是冷静，只要别胡思乱想，一心一意地去做，别去在乎身体上的疼痛，更不能在乎任务的多少，只要想着不断地做，而且时刻关注自己用力的情况，将注意力放在力的施放方式上，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效果也非常明显，甚至在回房的过程中，他都还在回想，要如何才能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得有技巧，最然这时他已经快虚脱了。快速地吃完午饭，他就回到房间休息去了，可能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倒在床上两分钟不到他就沉沉地睡去。

未时三刻左右，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年轻人，起床了，准备下午的训练，上午你做得很好，要好好坚持”，李天涯一下子翻身起来，见周围并没有人，“难道是自己做梦”心里这样想到，“这梦也太真实了吧，而且听声音和李长老的一模一样”也没去多想，往窗外看了看，见太阳已经西斜，便匆匆忙忙地去找李先河，见到李先河他还向李先河说了刚才的事“长老，刚刚在梦里我都听见你的声音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李先河一听，不禁觉得好笑，反问道“你当真以为是梦？”“难道不是梦？不过好像确实不是，但是你离那么远怎么可能叫醒我呢，呵呵”李天涯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李先河又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呢？”这下李天涯变得茫然了，听李先河的口气莫非真的是他叫醒自己的，但是是怎么做到的呢，正思索间，李先河继续说道“这是一种传音秘法，当你的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以后，也能做到，不过现在你还是做好眼前的事情吧，时辰不早了，我们去后山吧”。

两人一路无话，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后山，不过不是上午背柴禾的地方，此处的山势更显陡峭，不过来到山脚，并没有看见李先河之前提到的大石，李天涯便问道“长老，那大石在哪里呢，难道训练项目有所变化？”李先河并未作答，而是抬起手中的长剑，一个意念转动，长剑便飞向远处的山崖，短短几息时间，山崖便被劈开了一个缺口，一块硕大的石头就要从山崖上掉下去，不过刚下坠几米，长剑又飞到了石头下方，直接将大石托起，然后慢慢地朝着李天涯他们面前飞来，一系列动作都衔接得十分紧密，完全看不出任何缺陷，更看不出李先河有任何动作，这让一旁的李天涯看得目瞪口呆，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大石来到身前，李先河问道“这石头你看还可以吗？”李天涯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只是木木地答道“可以，可以”“真的可以？那你就上去把它背起来往山上走吧”“啊？背起来？李长老，这么大的石头，我怎么背得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不是你自己说可以的吗？”“呵，我刚刚那是胡说八道，忘记了自己是什么层次，您还是帮我把它弄小些吧”李先河同样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前的石头开始变化起来，随着地上长剑的快速流转，，大石也是飞快地转动着，就这样石头越变越小，不一会儿一块长三尺，宽一尺半，厚半尺的石头就呈现在了李天涯眼前，同样的看着眼前石头的变化，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可以了吗？”“我试试吧，不过应该不成问题了”说着李天涯大步上前，先将大石竖立起来，然后蹲下身子，双腿稳稳站住，双手微曲，手掌紧握石块，往背上一推，顿时后背感觉一阵压力，自己差点直接扑到在地，还好事先准备充分，才没有如此狼狈，慢慢地，李天涯开始朝山顶走去，有好几次都差点从山腰滚下来，不过他都是快速地将石块放下，等身子站稳后再重新背起，如此，差不多两刻钟他才到达山顶，此时又有个问题摆在了他面前，方方正正的石块要如何才能再次滚下山脚呢，还没来得及想方法，便看到石块快速地飞到了李先河面前，“哦，原来如此，难怪长老要在那里等候”想通这个道理后，李天涯也是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快速地往下走。就这样他背上去，李先河又弄下来，没有任何停歇，不过李天涯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刚开始上一次山顶只需要两刻钟左右，到后来三刻钟，半个时辰，特别是最后一次，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李天涯正背着这块大石蹒跚地移动着，已经精疲力竭的他，纵然内心非常平静，但也难以抵抗体力透支后的虚弱，在半山腰时，双腿一软，就直接跪了下去，意识清醒的他知道一旦石块压在自己身上，必然受伤，可是眼看石块压下，自己却无能为力，而李先河看清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重重的石块就这样压在了李天涯的后背上，接着只见李天涯口中一口鲜血喷出，然后便不省人事。

见李天涯倒下，迟迟不起来，李先河也觉得诧异，一个飞身，直接落到了李天涯倒下的地方，见到昏迷不醒的李天涯，李先河急忙从袖口掏出一粒药丸塞进李天涯的口中，然后二话不说直接背起来就往住处走去，到达住处，李先河叫人打来几桶热水，倒在一个巨大的水缸中，然后到屋内找出两瓶药水，倒入水中，整缸水突然变成了红色，只听得水中顿时发出呲呲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这是李先河将李天涯的衣服尽数脱去，然后将他放入缸中，整个人刚刚没入水中，李天涯便不断颤抖，如同被什么东西强烈地刺激着，不过依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脸上露出很痛苦的表情，额头的汗珠也是滚滚而下，如此持续的大约一刻钟，他才逐渐平静下来，此时的他额头的汗珠尽数消失，脸色也是红润了许多，看上去十分安详，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李天涯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正要起身，便听到李先河制止道“别起来，你不想训练了吗？”原来自己来到了李先河的住处，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他正在替自己疗伤，于是李天涯也就继续泡在水缸里，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此时他觉得全身都十分轻松，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充满了活力，完全感觉不到一点疲累的感觉，更神奇的是，自己明明受了重伤，怎么会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不过他也没有询问，只是静静地躺在水中，尽情地享受着水温的浸泡，累了一天的他正想洗洗澡，此时的情境正合他意，又过了两刻钟，缸里的水已经变冷，而且之前的红色也是退去，成了一刚清水，李先河见状，便吩咐道“起来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继续”李天涯穿好衣服，本来是准备马上回房休息的，不过对刚刚的事情是在太好奇，于是认真的问道“长老，您刚刚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不仅将我的伤治好，还把我一天来的疲劳感全部解除掉，这难道又是什么秘法？”“哎，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样离开的，既然你那么好奇，我就告诉你吧，我刚刚在你浸泡的缸里倒入了一种药水，这种药水，非一般人能够炼制，我也是当初出去云游是遇到一个有缘人，将此药赠送给我，没想到用到了你的身上，我也想过学习炼制这种药的方法，可是需要的药材太复杂，我本身对药材也不了解，因此也没有成功”看着李天涯依旧好奇的眼光，李先河无奈道“这些炼药的秘法，我们宗门是没有的，只有一些专门的炼药师才会懂得秘方和方法，如果你那么向往的话，等以后学艺有成了，去五湖四海闯闯，说不定就能有此奇遇，不过当务之急，你还是先把力量提升上来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嗯，弟子知道，弟子只是好奇，我可不敢奢望什么炼药术，只要能够为家人报仇，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什么光复凌云宗，那哪是我这无名小辈能做的事情，痴心妄想罢了，嘿嘿”不过一提到凌云宗，李天涯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长老，凌云宗近百年来为何如此衰败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弟子太少的原因？但是我看见宗门也是有上千人的啊，怎么会武林中前一百名的高手，我凌云宗竟一个人也没有，弟子真是搞不明白”听到李天涯的问题，李先河的脸色也是暗淡了下来，不住的叹气，李天涯见状，更加好奇，“长老，莫非是其他什么原因？若不方便说，就算了，弟子只是一时好奇，并没有其他意思，弟子这就告退，您老也好好休息”说完就准备回房，可是刚一转身，李先河的声音传来“其实不仅仅是你好奇，我想所有凌云宗的弟子都会觉得奇怪的，偌大的宗门怎么会一个人才都没有，几十年下来怎么依旧没有壮大，其实这件事也一直困扰着宗主和若干长老，不过没有谁能够解决，哎，天意弄人啊”几句话把李天涯逗得更加心慌，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不过李先河也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据说那还是两百年前的事情，当时宗门也是强盛无匹，门下弟子三千余人，高手无数，而当时的宗主更是剑宗三阶顶峰的存在，还差一步就可以踏入那未知的领域，大唐帝国境内的所有武林门派都是望尘莫及，可是一件事情改变了这一切，当时宗主正在闭关，准备冲击更高的层次，这个消息也是不知怎么被泄露出去，于是一场灭顶之灾降临了凌云宗：那时候除了凌云宗，武林中还有其他四个比较强大的宗门——踏月剑派、紫阳门、青雨宗、暗星盟，这四个门派一直对凌云宗不满，可是奈何实力不济，并不能对凌云宗怎么样，当听说我宗主闭关这个消息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形成联盟，大举进攻我宗，三天时间，凌云宗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宗门的精英弟子大多被杀，修为低下的弟子也是为了宗门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但是仍然没有改变什么，虽然也是重创了联盟的队伍，但是并没有伤及根本，正当最后的几百名凌云宗弟子准备和联盟队伍同归于尽时，宗主出关了，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伤痛欲绝，那些死去的弟子和你们一样，是从世俗中选拔出来的，可那时一个个地倒在血泊中，毫无生机，宗主差点直接晕厥过去，可是看着身后幸存的几百名弟子，他强忍着悲痛，并且化悲痛为力量，直接冲入敌人的人群中，疯狂地拼杀，看着如着了魔一般的他，联盟的队伍一时间大失方寸，猝不及防之下，被宗主在很短时间内就斩杀了几百精英弟子，见势，四派的首领赶紧反应过来，组织人马大力反扑，我宗剩余的弟子看到宗主出关，信心倍增，于是都拼了命的上前厮杀，这一打又是大半天，最终四派的精英弟子尽数陨落，而我宗也只剩下区区几十人，并且都是伤痕累累，可谓十分惨烈，敌人的四位首领心知败局已定，不过也不甘就此收尾，四人联手围攻宗主，其余弟子也不敢上前插手，他们不断地转换战场，一直打到了后山的悬崖，最终五人全部跌落山崖，不知所踪，这段往事也是由我宗幸存的前辈口述出来，并希望后人勤加修炼，有早一日光复宗门”，听到这段经历，李天涯内心也是激动不已，他无法想象当初那场战役，是多么的壮烈，又是多么的凄惨，此时的他对凌云宗的感情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两百年前的先辈们为了凌云宗的荣耀，可谓是抛头颅，洒热血，他们那种精神让李天涯在内心不断地赞叹，同时心里也暗下决定，自己一定要刻苦修行，不然愧对死去的先辈们，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学有所成，完成他们的遗愿，甚至直接杀到四大门派，替他们报仇，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他如今更关心的是凌云宗后来怎么样，又怎么沦落至今的。

“你可能想问，这和凌云宗的衰败有什么关系吧？”“长老果然是洞若观火啊，弟子确实有此疑问，当年我宗宗主虽然不知所踪，但至少有几十位弟子存活下来，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应该不至于让宗门衰败的啊，而且其他四派的掌门也都陨落，可如今他们的实力却远超凌云宗，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就是我刚刚提及的困扰凌云宗近百年的事情了，当初宗主有一把贴身佩剑，名曰无极，此剑是凌云宗代代相传的宗主信物，也是我开山祖师向凌云的佩剑，据说此剑是凌云祖师的师傅收他为徒时送他的见面礼，无极剑威力无穷，更重要的是此剑融入了一套顶级剑法—凌云剑法，我宗之所以能够长盛不衰，都源自凌云剑法，当时的弟子们，天赋异禀者都有资格修行此剑法，并且一旦修行，在剑道上都是一日千里，如此，我宗的强盛便是顺其自然的事。可是，当年的宗主掉下悬崖的瞬间，无极剑也跟随他一并消失，幸存的凌云宗弟子曾无数次带人去山下搜寻，可是都是空手而归，从此宗门弟子，再也没有凌云剑法可学，宗门的实力也是日渐衰退。而其他四派，镇派的武学典籍并没有遭受打击，就算掌门陨落，他们仍然在顶级武学的熏陶下不断壮大，以致有了今天的成绩。”“难道当年幸存的弟子中就无一人会凌云剑法？只要他们懂得，也就可以代代相传啊”“当然有，甚至还有集大成者，将凌云剑法练到了巅峰境界，可是那么高深的剑法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此剑法不仅在招数上变化万千，更要求有相应的心法口诀，幸存的弟子对招数都非常熟悉，可是心法却只是略懂皮毛，如何能将剑法传承下来，差不多一百年前，凌云剑法就已经完全消失于人世，到我们进宗的时候就只能修行其他的剑法了，可是哪还有凌云剑法的威势，久而久之，凌云宗就成了如今的模样，你说不是天意弄人吗？”“原来如此，看来真是世事无常啊。就是不知道那无极剑会不会再次回到我凌云宗，那样光复宗门就有望了！”李天涯听完也是不禁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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