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小歆用力点头：“嗯！”然后小心翼翼问道：“少爷，你能留下来吗？”

凌云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是难以言喻的挫败，他根本不想说话。

小歆见凌云一脸心死如灰的模样，心中一沉，神情变得黯然，于是也噤了声。

这时，凌府的大门再度被打开了。

香姨喜滋滋从门内走出，马上就被两股强烈的低沉气息给攻击了。她收起笑脸，用不悦的眼神看向不远处一言不发的两人。

“小歆，夫人叫你出去买东西，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在门口？蜗牛都比你爬的快！”

小歆猛地抬起头，随即又低下了头，讷讷的道歉：“香姨，对不起，我这就去……”

说完，小歆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深深看了凌云一眼，然后一扭头，拎着竹篮，小跑着远去。

把小歆使唤走了，香姨又露出了笑脸。她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就那么直盯盯看着凌云，显得特别微妙，那眼神特别像即将吃掉喜洋洋的大灰狼。

“凌云，天女走了，这府上没人给你撑腰，以后的日子……自己掂量掂量吧。”香姨居高临下地说：“话说回来，天女为什么会维护你？”

凌云刚才还是一脸从天堂跌入地狱的表情，在听见香姨的话后，顿时又打起了精神，一抬眼，气势丝毫不逊色：“苏苏苏是我认的姐姐！”师姐勉强也算在姐姐一类里吧。

“你居然敢直呼天女的名字！”

“对，我不能直呼她的名字，我应该叫她姐姐。”凌云把“姐姐”这个词咬了重音，接着他满意的看见香姨的脸色变了一下。

“天女走了，你可什么胡话都敢扯！”

“我说的是事实。”凌云呶呶嘴，用眼神示意香姨朝他身后看：“看见了吗？这辆马车是我姐送给我的。”

凌云跳河后换了一身衣服，身上根本没有钱，这被他牵回来的马车，没有理由是他自己买的。想到这，香姨的脸色一沉。

“我会乘坐这俩马车去找我姐，香姨，怎么说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临别之际，赠我几句祝福的话如何？”

“你要离开凌府！？”

“对。”

“那个狐狸精从小就没管教好你，弄的你现在想自杀就自杀，想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你把老爷放在哪里了！？”

“那他又把我放在哪里了？”

香姨顿时语塞。

族长是记挂着凌云的，对他视如亲生，可香姨也不能说是她和族长夫人把事情闹大，才让族长下不了台的。

“你现在只是一个下人，没有决定自身去留的权利！”

“是吗？那你手上有我的卖身契吗？”

香姨再度语塞，她蓦然发现，竟然说不过凌云。

愤怒如同被点着的火苗猛地窜了上心头，香姨一把抓住凌云的手腕，大声道：“走，你跟我去见老爷！”

香姨搬出了族长，指望族长在乎城内的风言风语，会对凌云训斥一番，让他断了离开的心思。可没想到的是，族长用不舍的眼神打量了凌云很久后，居然同意让他离开凌府。

凌府富丽堂皇的正厅内，香姨感到自己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她想到夫人是和她统一战线的，于是眼睛一亮，又匆匆去找族长夫人。

“夫人，凌云那小子说要离开凌府！”

夫人穿着华贵的衣服，正低头把玩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听见香姨的话，头也没抬，毫不在意地说：“让他走吧。”

香姨诧异：“夫人？”

“人言可畏，老爷不可能再宠爱那个凌云。”夫人语气淡然：“我只想老爷能多关心我和儿子一些，最近他对儿子也确实上心了许多。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凌云怎样，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跳河没死，说明他命大，命大的人想外出闯荡，没什么令人吃惊的。”

香姨还想每天变着法子整凌云，结果连夫人都在替他说话，不由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一开始是夫人叫她“好生对待”凌云，现在夫人说的这些话，让香姨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跳梁小丑，一个人在唱着傻兮兮的独角戏。

见一直跟在身边服侍的香姨沉默了，夫人抬眼，叹了一口气，好心暗示道：“天女同老爷道别的时候你不在，我可是在的。天女说有急事离去，叫凌云去找她，所以凌云的事，你我都不要继续插手了。”

香姨一愣，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原来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顿了顿，香姨弯下腰行个礼，垂眼道：“夫人，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香姨在和夫人说话的时候，凌云还留在正厅感受炙热视线，族长那不舍中夹杂宠爱意味的眼神看的他好生不自在。

不知族长是有多喜欢凌云的母亲，连她的儿子也爱屋及乌，都喜当爹了还这幅样子。

族长给了凌云很多银子，叫他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凌云点点头。

修仙者中流通的是灵石，银两对凌云来说就是没用的破石头，凌云思忖一番，决定把这些破石头留给小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