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规则（1/2）

接下来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是zara在很久之后，在乔乐的讲述之下知道的。

那时，乔乐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至少，zara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还不知道。

根据zara很久之后听到的事情可以还原出多年前那个雨夜的本来模样。那是在乔乐离家出走之后的第四个月末，乔妈妈守在家门口等的望眼欲穿。乔乐离家时偷了家里三百块的存款，根据当时的物价水平这三百块大约勉强能维持一个小姑娘几个月的吃喝住行。乔妈妈一边觉得乔乐花完了所有的钱就会回来，一边又特别担心乔乐花完了钱还不肯回来。在这样的焦急中等下去，乔乐始终没有回来。

深夏的一个夜晚，乔妈妈终于接到了乔乐的电话，乔乐在电话那头哭的伤心不能自已，她告诉乔妈妈她现在正在北京，需要进一个剧组，但是需要五百块的保证金。

乔妈妈在电话这头捂着嘴无声的哭。

乔妈妈说：“你回来，我就给你钱。你不回来的话，我就不管你的死活，全当作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乔乐握着电话怒骂：“那你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吧！饿死我好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很多年之后的乔乐化着明艳的妆容和zara坐在高档会所的茶室里头，像一对老友般平和的聊天。那时她是这样说的：“我那个时候只是想赌气，我妈一直很疼我，我相信她不会不管我。”她笑了笑，笑容里都是苦巴巴的意味：“都怪我当时太任性，我不该那样对她。”

因为她的任性，乔妈妈害怕让自己的女儿在异地挨饿，于是趁着瓢泼大雨半夜出门。其实那个时候乔妈妈根本不会用atm机，她完全可以等到天亮了再去银行汇款。可是她等不了，她是那样害怕自己的女儿受苦，所以才会急巴巴的跑出门。

所以才会在路口的时候被飞驰而过的车撞飞。

乔妈妈死在离家两百米的位置，再穿过两条街道就是建设银行。

暂时先把时间往回推一推，推到首尔的这个晚上来。

在zara说完这句话之后，乔乐蓦地瞪大了眼睛：“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zara被她的大嗓门吓到，一时之间忘了该说什么。

乔乐已经冲了上来，她猛地拽住zara的手臂，涂的亮红的长指甲抠的zara生疼：“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是那样怒不可遏，但是zara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浮了上来：“你不知道？”这个念头让人不敢置信，zara感觉自己此刻的眼睛肯定瞪得特别大，她再度重复：“你不知道你妈死了？你当年离家出走之后难道从来没有回去过？”

乔乐一把甩开她，几乎是目眦欲裂的瞪着zara，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丝丝开玩笑的神情。可是zara的表情特别认真，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话。

zara也回视着她，不知道自己改用什么样子的表情来说这些话。她觉得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肯定特别抽搐，她说：“乔乐，你妈妈死了，在一个下雨的晚上，出门被车撞死了。”

乔乐后退一步：“不！”

zara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却被她灵敏闪过。

乔乐的嗓子抖得厉害，眼泪从眼眶里掉落出来，那样的表情说明她已经相信了一半，可是还剩下一半在苦苦挣扎。

zara不知道她在挣扎什么，但是她觉得乔乐脸上的表情比单纯的突然间知道了自己妈妈去世了更为痛苦纠结，那样痛苦的表情好像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在那一刻瞬间击中了zara，zara猛地一把抓住乔乐的手臂，嗓子同样不可抑止的发抖起来：“徐半珊说，你妈妈死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攥着钱。乔乐，你告诉我，大晚上的……还下着大雨，她拿着钱要去干嘛？”

像是被电击到了一样，乔乐蓦地瞪大眼睛，发狂一般的撞开zara，跌跌撞撞惊慌失措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