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烟花之地壹（1/2）

燕灵带着崔妈妈打从另一头的小径走过来。眼瞧着燕韫和六姨娘在一起，暗自揣测着他们在聊什么。但是，走到了角亭前，六姨娘便恭敬行礼，匆忙告辞。燕灵也不强求，轻摇着扇子。眼睛盯着六姨娘额上的细汗直到她转身离去行远。

“她怎么你了？”燕灵问道。因为她清楚知道，燕韫从来不会主动招惹其他人，而六姨娘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即便胆子小又在顾家位分不高，也定会仗着自己生有一子，和燕灵这个亲娘早亡，又被父亲遗弃多年的大小姐攀谈几句。但她并没有这么做，原因自然是在燕韫身上。

“无事。”燕韫简单回应，此时的笑意中才显露神采。

燕灵不再问下去，望着池里的锦鲤在莲叶下灵活地翻了个身。自言自语道：“人和这池里的鱼也没个两样……”后觉，燕韫笑意减淡，眉头微皱，才换了一个话题：“今日上午再让崔姨把那些个劳什子规矩教一遍，下午随你安排，晚饭便不用等我了。”

“你……打算‘摸池子’（入宅偷东西）去？”燕韫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毕竟是在顾家，用江湖中学到的话轻声问她。

“不，托杵（收钱）去。”燕灵平静回答。要知道凭偷盗维持生计风险太大，被人抓住鞭打到皮开肉绽的事她也是经历过的。不如以钱生钱，来的实际。否则，是当那些打赏下人的钱是平白变出来的吗？

说着燕灵等朝别处走去。然而，就在不远处，翠*留的芭蕉下，这些话却被孙瑛和四姨娘听了去。

孙瑛也算有些小聪明，即使不懂那些个黑话，但也知道今晚只要盯紧了燕灵的动向，一定会有所收获。她明亮的眼珠四下转动便有了主意，抬手轻轻掩笑。今夜便要让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表姐一点颜色瞧瞧。

只是一旁的四姨娘，似乎洞悉些其中玄机，却也不支持，不反对。她那一双丹凤眼，转盼流光，似含百媚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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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顾府上下纷纷上灯。青溪帮燕灵换上相对轻便的裙装。虽说是偷摸着出门，但在燕灵身上却半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惶恐紧张的。她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见穿戴齐整，便起身对同去的白晓说道：“该走了。”

往花园侧面的小院走去。一路上，丫头婆子们的问安行礼，燕灵也处之泰然，从她们中间走过，神情中仿佛只是饭后去花园散步消食般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