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同去（1/2）

“哥，”方原稚嫩的脸庞上滑过一颗泪珠，幸好是夜里，没有被哥看见，不然就丢人了。

方平又把衣服围好，“回去吧，告诉老村长，你要出去。”

方原点点头，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一定会出去！”

村长方暗一个人坐在村中央古树下的石凳上，等着两个孩子回来，他抬头看着黑夜，眼里闪过很多场景，村子里的咒印一直对他们施加死亡的威胁，他也知道自己遗忘了太多村民。

“或许方原可以打破咒印，”方暗喃喃道。

第二天凌晨，有人疯狂地敲着村长家的门。

“谁？”方暗走出去，因为年纪大的缘故，他早早就起来了。

“方爷爷！”黛儿哭的梨花带雨，“方婆婆她快走了！婆婆让我来找你！”

走了？走哪儿去了，方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快去世了。

等方暗和三个孩子到了方婆婆家那儿，看到方婆婆躺在摇床上，身上透露出发光的红色图案，俨然奄奄一息。

“老头子，你来了？”方婆婆努力睁开眼，缓缓地说道。

这下子，方暗瞬间绷不住了，老泪纵横。

“我们出去，”方平拉着方原和黛儿的手，轻轻地走出了院子。

“这些年来，你受苦了，”方暗紧紧握着方婆婆的手，他们两人以前是夫妻，直到上一任村长指任方暗作为村长接班人之后，一切都变了，方暗没有再和方婆婆住在一起。

两个人这辈子，一个未娶，一个也未曾再嫁。

“你也不好过，”方婆婆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摸了下方暗的胡子，“这个村子一直有古怪对吧，我总感觉以前是有邻居和我打招呼的，但是旁边没人住，直到黛儿的出现，我才明白，这世上，还有其他存在。”

方暗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方婆婆的手，他们以前可是青梅竹马，如今却要阴阳两隔，这让他如何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肯定有其他事情要做，我也没有一直追问你，”方婆婆这些话，方暗心里都清楚，也都明白，她这是快走了，说了这么多的话，只是因为回光返照。

“我发现啊，村子里的人总会失去一些有关其他人的记忆，那些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死去的人，活着的人也再也记不住，再也不会提起，就连父母失去儿子，也绝口不提半字，好像不曾有过孩子一般，”方婆婆说道，“老头子，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这几十年，我太累了，靠着你的手，我睡一会儿，”方婆婆靠着方暗的手，笑的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睡去了。

“老婆子，我对不住你啊！”方暗大声哭出来，声音嘶哑，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

外面的三个孩子，方原倒是没哭，黛儿却哭得眼睛都肿了，虽说在村子里方婆婆家只是住了不到半年，但是方婆婆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亲人般的存在，这样就走了......

过了好长时间，方暗叫他们进去，“你们都进来。”

三个孩子进去之后，发现方婆婆已经不见了，方暗躺在摇床上，“你们不要惊讶，咒印会直接抹去一个人，但是对于抹去我们的记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我们现在都还能记得方婆婆。”

黛儿站在方原身后，还在轻轻啜泣。

“方平！”方暗厉声道，方平听到这句话，立刻看向爷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