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生死相依（1/2）

顺着上次的记忆，我最快的速度冲到三楼，这次没有见到上次险些把我拖到地狱的鬼手。

整个三楼的灯光，此时已经是诡异的暗红色，就像是流出很久变得干涸的血渍。

裤子里的手机开始嗡鸣，我掏出来一看，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紧接着变成的一阵刺耳的尖叫。

然后，屏幕上就出现了褚欣欣的头像，眼里流着血，只有一颗头颅。

尖叫声越来越大，几乎震碎我的耳朵，我心一狠，直接把手机帅了出去。

本来没有门牌号的病房，现在门正中间清晰地用血写着321！

我没有钥匙，用力推了推门无济于事之后，只能后退几步，屏气凝神用了一记用尽全身力气的冲刺侧踢。

脚上一阵疼痛，紧接着巨大的声音响起，结实的门终于应声往里倒了下去。

然后我面前的就是那个镜子，而在镜子里，我看到褚欣欣一袭护士白衣，额头满是鲜血，就跟我最先见到她撞死在321病房门的时候，别无二致。

下一刻，我看到她朝我扑了过来。

其实自从那次初中见到那个板寸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时候，我后来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我以后再看到他该怎么办。

尤其是参军几年之后，更是不止一次模拟过，我想的是如今自己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了，怎么也能抵抗一下子。

我可以冲上去一个滑铲，或者来个兔子蹬鹰什么的。

可是当褚欣欣一脸恐怖地朝我扑过来，我好像只是一屁股坐地上干瞪眼，除了退什么都做不了。

我屁股着地，像一只蛆虫往后退，然后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人，入手一片温热。

是花蕊心！

她居然就这么光着脚生生躺在地上，长发微卷，黄裙裹身，曲线优美，风韵迷人。

下一刻我直接感觉呼吸一滞，一只揉腻冰冷的手掐上了我的脖子，这只熟悉的手还是力道惊人，直到把我慢慢单手擎了起来。

暗红的光亮下，我看到了她脸上渗人的在笑，同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两块骨头在敲打摩擦一般，让人魂飞魄散。

我挣扎无果，直接双臂朝着她纤细的手臂交错一砸，一生牙酸的骨头碎裂声想起，接着脖子一松掉在了地上。

又是一声阴冷的、毛骨悚然的笑，女鬼伸出猩红舌头，越来越长，直到舔着自己断裂的断臂，下一刻我忽然肩膀一痛，我眼睁睁歪头看着我的左肩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爪子逐渐挤压，直到划出了四道口子，鲜血飞溅。

女鬼还是冷笑着看我，一动不动，但是我的胸膛，后背，胳膊开始如法炮制，整个人几乎被鲜血染红。

剧痛和恐惧逐渐让我意识模糊，然后我看着她逐渐朝着不知死活的花蕊心伸出了已经变得完好的手。

“住手！”我狂怒而吼，然后突然一阵巨力传来，我就想被卡车撞了一样，砸在了后面的墙上。

我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感觉我的内脏几乎都被震碎了。弯腰吐出一口鲜血，我跪倒在地，看着褚欣欣朝着我飘了过来。

冰冷的手触摸到了我的胸膛，我感觉她的指甲正在隔着衣服一寸一寸刺进我的血肉，直到被挖出心脏。

眼睁睁看着她好像嘲讽的模样，我感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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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心跳声也逐渐衰弱了下去，我最后瞟了一眼侧躺着身子，鞋子不知去向的花蕊心，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她。

我又想起了凌雪融，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我的绝笔。

意识逐渐模糊的我也放弃了，但是下一刻，我感觉到女鬼的指甲凑摩擦到我肋骨的时候，她忽然抽回了手。

于此同事，我上身衣服尽碎，已经赤裸的胸膛上，那朵茉莉花模样烙印露了出来。

女鬼就这么在我面前飘着，不再动手。

这朵茉莉花的印记，曾经是我去边境执行某个任务的时候，被敌人亲手烙上的。是的，我被他们亲手抓住过。

我一直觉得这就是耻辱，但我万万没想到它居然救了我的命。

“褚欣欣，”我又咳出一口血，嘴巴里的粘稠咸味告诉自己还有知觉，“有仇报仇，有冤鸣冤，是郑志北杀了你！”

她忽然呆在了那里。

“他不想让你们的孩子成为绊脚石，”可能是我觉得自己快死了，看她的样子没之前那么恐怖，“尘归尘，土归土，放下执念吧。”

说完这句话，一阵凄厉无比的哭声传来，然后我忽然感觉眼前一片恍惚，紧接着耀眼的白光闪过，可能是我要死了，回光返照了吧......

但是，我却看到了褚欣欣本来的模样，一个清纯漂亮的女生。

失血过多和内脏损伤让我所有的意识快速消失，但是最好，我还是看到褚欣欣已经变得姣好的脸上，满是疑惑。

我惨然笑了笑，指了指胸口的茉莉花，“你说这个？”

她点了点头，我分明看她在张嘴，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我也不知道......”我茫然地看着她，逐渐闭上了眼睛。

我仿佛昏沉了许久，然后又回到了当年执行任务的梦境。

那是一帮奇怪装束的人，被流窜在国境线另外一边的雇佣兵保护着，很多失踪人口跟他们有关系。

对了，我被抓去的时候，曾经看到一颗枯树旁边，他们放着的图腾。

一只昂首挺胸的硕大的雄鸡，眼睛被一根长竹穿瞎双眼，殷红的血液流了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