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亲自下山的师父(1/2)
单一添说着,小心翼翼地从袖口摸出一个绣袋来。
“那日凑巧看到汪少侠的‘绝情’刀……那是当年围猎时先帝赏赐给王爷的,王爷视若珍宝,后来又将它转送给了你母亲汪月茹作为定情信物,汪少侠回忆回忆,她可是日夜将‘绝情’带在身边?”
汪小溪闻言一愣,随后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短刀,不知在想什么。
单一添见他这副神情,就知道那些传闻说得没错,并非捕风捉影,白敢先给的消息也很有用——当年汪月茹原本是要入宫参加选妃的,但汪尚书心疼宝贝女儿,不想她在后宫争斗之中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便想在同僚之间物色一门合适的亲事给她。
选来选去,看中了礼部尚书的大儿子刘韫,两家人都有意,便决定借着庙中上香的由头相看相看,却没想到刘韫在后山时不小心崴了脚,等汪月茹跟着父母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富贵的青年正蹲下身背对着他们替刘韫正骨。
那青年正是平王,他一回头,汪月茹和他一个短暂的对视,人生的际遇便从此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堂堂一个王爷,竟如此温雅随和,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还如此善良乐于助人,怎能不叫她挂心?
回去之后,汪月茹便推说没看中刘韫,汪尚书自然很是尴尬,正犯愁该怎么跟同僚解释,却有下人来报说平王府的人上门儿来提亲了!
刘尚书哪敢跟平王抢人?听说此事后便主动说犬子配不上汪月茹,还各种道歉送礼,搞得汪尚书手足无措十分愧疚。
但另一方面,他其实也不想让汪月茹入平王府,那跟进宫又有什么区别?便不得不再想法子斡旋,去推掉这个莫名其妙的求亲。
没想到汪月茹虽是大家闺秀,骨子里却叛逆得很,她从娘亲口中得知了父亲的想法,怕他不同意和平王府的这门婚事,竟偷偷跑出府去和平王私会,导致名声受到了损害,这下没人敢娶她,汪尚书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汪月茹少女怀春,眼中只有情郎,却不知情郎心中除了情爱,还有更大的志向,向汪家求亲也不是简单的爱慕汪月茹,反而是掺杂了许多其他的心思……要不是她爱平王爷爱到痴狂,后来也不会被利用给汪家招来灭顶之灾,这个傻女人,临到死都还没有觉悟,仍然惦记着平王,可惜……
单一添轻蔑一笑,也罢,既然她如此痴情,这不就满足她了,即便死了还能再替情郎做点儿贡献。
对面,汪小溪兀自发呆,他凑近一些,低声道:“当年王爷特地叫匠人把刀柄刻出了一处镂空,分为两部分,作为定情信物,汪少侠,您看。”
汪小溪仔细一看刀柄,那处镂空的痕迹果然比其他地方的要新一些,显然是后雕的。
单一添铺陈了半晌,这时方才是最后一击,他打开那绣袋,倒出一块蛇形的挂件来,解开挂件上的丝线,往绝情刀柄的空处一按——挂件顿时天衣无缝地镶了进去。
这一按,终于将汪小溪的表情按出一丝裂痕。
他愣怔地看着那契合处,从容全无,手指渐渐发起抖来,细密的雨丝打湿了他的额发和长睫,他抬起眼,看起来十分无助和迷茫,还有一丝可怜。
单一添见他终于上钩,心中暗笑,嘴上却叹了口气:“汪少侠,好日子就要来了……当年先帝原本就中意平王,只怪太后娘家势力太大,没甚理由换储,倒可怜了您外祖父一家人为了王爷的前程献身,此等大义令人动容,王爷一直铭记在心。但汪家绝不能白白牺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该是你们父子二人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时候了!”
单一添眯着三角眼,语带诱惑:“老夫佩服王爷多年的隐忍,一心想助他做成大事,如今汪少侠可知道我为什么说咱们是自己人了?王爷只有您一个儿子,我本该称呼您一声世子,甚至以后还可能变成太子,可眼下为了行事方便还不能这样叫,但以后……总归会有那么一天吧?”
汪小溪勉强压抑着情绪:“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是他……叫你来和我说这些的?”
“句句属实,若不是王爷交待,我哪里来的如此重要的信物?”
单一添信誓旦旦:“汪少侠只管放心,只是最近与王爷合作的西戎王操之过急,祝寿信中言语多有得意忘形,导致上边有所警觉,王爷不方便频繁出来走动露面,所以只得命我来和汪少侠接洽,传达他的意思。”
提到西戎,汪小溪似乎略微冷静了一些:“可梁文道说的与这完全不同……”
“哼!”
单一添冷笑一声:“梁文道是彻彻底底的保皇派,自然看王爷百般不爽快,恣意扭曲当年的真相……您想想,若他所说的是真,您娘亲这些年来为何只字不提申冤报仇一事?”
他早已跟白敢先打探清楚,汪月茹当年自暴自弃,对这孩子不闻不问,且早早就去了,汪小溪当年年纪幼小,应当不知具体详情,死人又不会说话,所以他才敢这样颠倒黑白,反正全凭一张嘴,就看汪小溪信谁的了。
如果换作是他,自然是哪边好处大就信哪边,这还用得着想?是以单一添很有信心。
汪小溪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良久,下定决心似地闭了闭眼:“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见他?我……父王。”
单一添听了这称呼,喜形于色:“太好了!王爷也一直期待着这一天,他说之前在顺州府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投缘,似曾相识,可不就是因为你们是亲爷俩儿长得像,心又通么!”
随后他话锋又一转,“王爷一旦有机会肯定会亲自过来看汪少侠的,只是……王爷最近的烦心事太多,实在分身乏术。”
汪小溪忙问:“父王有什么烦心事?”
单一添见他果然顺着这话问起,心中欢喜,脸上却堆着愁容,欲言又止:“这……”
汪小溪急了:“单谷主快说,我可能为父王分忧?”
“唉!”
单一添一甩袖子,“王爷一直都想借助武林势力寻找玲珑碧落,接连收服了几个门派,可唯独最重要的人物陆羽峰不肯归顺,王爷无奈只得依靠斩月楼,可白敢先那蠢材没甚能力不说,光想着自己做盟主的事,根本不诚心帮忙,还提前暴露了身份,差点儿坏了王爷的大事,所以……”
单一添说着凑过去对汪小溪附耳说了几句,汪小溪听了一脸震惊地蹙眉:“什么?你是说方掌门他……”
单一添点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眼下王爷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此事交给别人做不太放心。”
汪小溪喘口气,“容我想想策略……单谷主回去对父王说,请他放心,我愿意为他解忧。”
……
余鱼心事重重地独自回到山庄,一进院子发现自己屋子里头竟然亮着灯,以为是怜怜,推门进去——却见一个美艳的女子正倚在桌边喝茶,懒洋洋的好似没有骨头,后边一个圆脸丫头正给她揉肩膀。
顿时惊喜交加,飞扑过去:“师父!”
余茵茵一脸嫌弃地推开她:“什么东西,快拿开,一股蒜味儿,熏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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