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汪小溪身世谜团(1/2)
“我才不想!”
余鱼慌忙摆手,笑话,她光“杀人放火”不够,还要“鸡鸣狗盗”?那名声要臭到爪哇国去了。
“怎么?嫌弃?”
汪小溪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揪着她刨根问底:“贼婆娘怎么了?也可以忠义啊!你都下山这么久了,看过了这么多事儿还不明白么?正邪又不是光嘴上说说就是了。”
“话虽如此。”
余鱼举着筷子皱眉,“可你想没想过,凭什么那些舌灿莲花的坏人都披着一张好人皮,真正的好人却要披着一张恶人皮被人家误解?”
汪小溪笑了:“没细想……师妹可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做人何不坦坦荡荡表里如一?有时候好人也不能太低调了,要把属于自己的皮披好披牢,让坏人无皮可披才行!”
余鱼义正言辞地说完,见汪小溪笑眯眯的看着她,似乎意不在此,这才回过味儿来瞪他一眼:“……谁是你师妹!”
汪小溪只笑不说话,余鱼说回要紧事:“你说,如果白敢先过两天行动的时候被陆盟主当场抓住了,会怎么处置他?再说白敢先,到时候露馅了他会把陆夫人给推出去抵罪吗?”
“当然会,还有比江如烟更好的替罪羊么?白敢先甚至都不用怕她反咬一口,毕竟妓女说出来的话,可信度怎么能和斩月楼的楼主相比!”
见汪小溪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余鱼一脸郁闷。
江如烟这个傻女人,放着好端端的盟主夫人不做,为何非要帮着白敢先这个小人做坏事呢?
汪小溪倒是不以为意,“怎么,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还替那个坏女人担心啊?”
那倒也不是,若陆如烟先真做了丧良心的坏事,活该倒霉,可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说……之后陆盟主会跟朝廷揭露平王要造反的事儿吗?”
汪小溪诧异地看她一眼:“什么?揭露什么?谁说的平王要造反?就因为他拉拢了几个江湖门派?”
这一连串的反问给余鱼问懵了,见她一脸迷糊,汪小溪笑道:“……这明明就是江湖人自己的内部争斗,与平王何干啊?”
这么说,余鱼琢磨过来了——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平王敢这么嚣张,白玉楼敢这么明目张胆了,因为压根儿也不怕他们说出去,搞了半天,跟江湖人勾结什么的,根本就不能成为他要造反的证据啊!难怪平王要走这条偏路子了,一个是朝廷确实不好查,再一个即便查出来,这都不算直接证据,他也能嘴硬狡辩几分。
果然,汪小溪道,“要想给平王定谋反的罪名,靠这些可不行。平王拉拢陆盟主方掌门未遂,利用江湖恩怨暗中作乱,还有多年前他为了拿玲珑碧落残害赵家,那些说到底都是江湖上的事儿,顶多上头通过这个揣测他想要玲珑碧落,可能有别的心思,他本人要咬死不承认你能怎么办?”
余鱼泄了气:“怎么这样!那岂不是拿他没办法了?”
“那倒也不是……朝廷治罪讲究实打实的证据,不能光用嘴说的,胡乱揣测的更不行,要不然那些文官能跟你扯上三天三夜!不过,像平王与顺州知府勾结压榨百姓钱财啦,他没有圣旨就擅离封地啦,私底下和西戎人往来密切,与他们又秘密谋划了什么啦……这些就很关键了,也是梁文道要深入追查的东西。”
可照汪小溪的说法,要是平王胡搅蛮缠不承认,怎么都能找到借口,比如顺州知府那事儿,都是知府和那张家联手干的,他就躲在后头操控收银子,除非顺州知府能反咬他一口——现在顺州知府确实落在梁文道手中了,不过他和平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平王真有那个心,供多了他自己亦是死罪一条,咬死不供顶多是以昏官定罪拿掉乌纱帽罢了。
余鱼都能想明白,不信那个鬼精的贪官不懂。再说擅离封地,平王肯定都是偷偷摸摸安排好的,谁能证明他出去了?除非皇上现在立马去他的封地查看,换个人都不行,地位没他高的,完全可以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了,再说现在平王知道梁文道盯他盯得紧,说不定早都快马加鞭的回去了。
而且,最近不是太后大寿将至么,各地官员都想借此机会献礼讨好,平王完全可以以为太后寻礼尽孝为由,再说人家不还有招待西戎公主这个由头呢么,到时候可有的攀扯了。
汪小溪听了她的想法,一乐,学着她语气:“你是平王肚里的长虫么,怎么还替他想上诡辩的借口了?”
余鱼反手给他一拳:“我这是在揣测坏人的心理好么!”
汪小溪哈哈一笑,“行啊,脑子里有点儿东西,以后爷要真能进了六扇门,你就跟着爷手底下破案,给你个小队长当当。”
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呢,官瘾倒挺大,还给她封上官儿了。余鱼撇撇嘴:“我才不进什么六扇门呢,江湖不好吗?”
汪小溪知道这丫头满脑子里都是行侠仗义,这样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但不知怎么,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怅然,江湖是不错,可他还肩负着其他责任,不能在江湖中恣意遨游。
余鱼似乎也知道他的心思,并不从旁劝说——人各有志,谁也不能干涉他人的人生抉择。
一时间无人说话,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东西,汪小溪率先打破沉默:“这事确实不好办……平王这次谨慎多了。”
余鱼赞同地点头,能不谨慎么,这种叛国通敌的大罪,一旦叫人拿到了把柄,再无翻身之日。
汪小溪一脸严肃:“这次绝不能再给他逃脱的机会。”
余鱼其实一直很好奇,多年前平王就有过谋反之心,当时到底是怎么逃脱掉一死的?就凭那封伪造的协议?先帝真的就不曾怀疑过他么?
而且按照汪小溪的说法,以前他走的是朝堂的路子,平王府时常有官员来回走动,才会不小心被汪尚书发现了通敌的证据,这回他都这么“低调”地走江湖了,还是被看出端倪了?
“上头怎么发现他又不老实的?”
“狗能改得了吃屎么?”汪小溪嗤笑一声,“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我外祖父被构陷,是因为平王指认他书房里有和西戎人勾结签署的协议,还印了外祖父的章?”
余鱼“嗯”了一声:“那协议上边写的就是你之前说的,拱手送出边境五城地图的事么?”
汪小溪颔首:“要不是这份协议突然失窃,上面可能还没那么重视……”
事情发生在几个月前,那时梁文道才刚刚被提拔为大理寺卿,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接了职,第一件事便是兴冲冲地去库房亲自整理查询熟悉新老卷宗,却在旧案归档里发现了不对劲儿。
见余鱼认真听他说着,唇上沾了个芝麻都不知道,汪小溪一伸手给她捻下来,余鱼下意识后缩了一下,他盯着那枚小小的芝麻:“梁文道这人很细心,当年那份被平王做了手脚的协议可能是放得年头久了,外祖父的印章底下竟隐隐泛出了些其他的笔迹,虽然只有浅浅的一点儿,还是被他看到了。”
余鱼惊讶,“……那泛出的笔迹是平王的?”
“痕迹很淡,看不出。其实当年此案就有不少人提出过异议,也审查过几次,因为外祖父为人忠正耿直,大家都觉得他不会这么做,但那证据实在是太‘真’了,明明白白地印着他的官印,要是有人想硬抹去先前的印记的话,多少会留下痕迹的,可那协议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就不能想办法复原么?”
汪小溪自嘲一笑,“没那么简单,当初没查出来匆匆结案,其实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平王他娘是贵妃,正得宠,他舅舅又是武将,手里握有大部分兵权,二人合力将他保了下来。一个小小的尚书没什么背景,怎么斗得过他们。”
果然如此!
余鱼早就猜测,先帝牺牲掉汪家,必然是有深层原因的。只是当年他到底是碍于养虎为患忌惮平王的娘家,还是心疼儿子的一时糊涂不忍杀之,就不得而知了。
“估计平王也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先帝都去了,皇上也继了位,大家似乎都遗忘了此事,居然还会有人不识趣地去翻腾这件旧案……梁文道竟然还因此特地出去江湖上找了两个精通奇技的能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将字迹恢复。”
余鱼心道,这梁文道还够执着的,心也挺细,是个负责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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