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哭泣的小表妹和小姑娘（1/1）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样子，表姨过来替我守摊，我回去晾晒衣服。快走到家时，住我家斜对门的抠搜叔一声吼叫：“过来，给我坐进去看着，我送好货回来你才能走，听到没？哭，就知道哭，我又没打你。”我扭头去看时抠搜叔正将一小朋友推搡进他家店摁在椅子里，我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抠搜叔拦下了他年仅7岁的小表妹，生拉硬拽加恐吓让小朋友帮他守摊。只见小朋友揉搓着双眼憋着嘴一直哭个不停，唉，小朋友摊上这样的亲戚表哥倒了大霉，这已不是我第一次见她被她那抠搜表哥强制苛待了。我曾怂恿她让她等她表哥送货走后就跑掉，然而小朋友却可怜兮兮地摇着脑袋拒绝说：“不行，我怕，他会告诉我爸的，我爸知道会打我的。”额，难怪他会如此这般没有王法，原来是有后台无原则性替他撑腰。

我扭回头回了自己家，抱着一大盆衣服往商铺后排走去，那里有两排房子，房子中间的空挡早已晒满了衣物，我将不知谁家的衣服努力聚拢挤紧好留出空挡给自己挂衣服。在我身后两米开外，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也正踮着脚挂东西，在她的右手边是家鱼丸加工的小作坊。可能是由于作坊里面太闷热，那家的鱼丸老板娘今天将肉盆摆在了作坊门口的地面上，她人光脚站在盆里活肉馅，不去理会争先恐后向盆缘处飞来的苍蝇。她一边脚下踩着肉泥，一边手上挤制鱼丸，效率出奇的高。小女孩一声“啊”我应声转头看去，她准备夹在绳上的鞋垫掉进身旁的肉盆里了，脑门油光油亮的鱼丸老板娘立时瞪大了双眼仿佛要吃掉小女孩，小女孩低下了头唯唯诺诺说了句：“对不起阿姨。”她说完转身弯腰去拾那掉进肉盆的鞋垫时，被鱼丸老板娘一把抓住她的马尾辫“啪”给了一巴掌，鱼丸老板娘气不能平接着骂到：“去你姥姥的对不起，我这盆肉都被你霍霍了还怎么卖？让你妈来赔钱。”小女孩脸上即刻出现一个掌印，半边脸红胀起来，委屈地跑开了。那小女孩是卖水产家的，常年需要晒雨鞋和鞋垫。我猜小姑娘去搬救兵去了，果不其然没过三五分钟，小女孩领着她妈妈气势汹汹朝鱼丸老板娘走去。鱼丸老板娘见仗势气氛不对，想咧嘴赔笑解释情况“刚才。。。”没等她说出第三个字水产老板娘就出手“啪”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打的她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鱼丸老板娘气急败坏骂道；“妈地个老逼，我干你老母。”仍旧一副不服输的气势，没成想水产老板娘麻溜地脱下雨靴拿在手中，狂砸鱼丸老板娘的鱼丸头，边打边骂 “今天我非撕烂你这张嘴不可。”就这样，两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顷刻间扭打在了一起，互相扯着对方的衣服薅着彼此的头发，脚上一顿乱踢。看热闹的人逐渐增多，她们两被拉架的人好不容易分开来时，双方脸上手臂上都被指甲挠出了口子见了彩。这场女人间的战争算告一段落，水产老板娘被人拉走了，留下鱼丸老板娘在原地。其中一个劝架的老太婆拉着鱼丸老板娘劝慰道：“水产家丈母娘前段时间刚过世，你这是撞枪口上了，骂人姥姥，你活该哦，况且你怎么出那么重的手打小姑娘呢。”鱼丸老板娘虽有不服气但知道自己不占理也就没再泼脏话，甩开劝架老太婆的手，颤抖着双手强装镇定继续一边踩肉馅，一边在案台上挤制鱼丸。哎，一个不懂控制情绪的女人，结局多是自讨苦吃。我将盆底的水倒在地上，将盆扣在头顶大摇大摆走了，走到抠搜叔家摊位前瞄了一眼他那小表妹，她仍旧在轻轻地抽泣着，我能对她说些什么宽慰话呢，无济于事的臭屁话又被我咽回了肚子里。在这个欺软怕硬的小世界里，谁也救不了谁，除非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