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2）

“阿暮，你还要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冷面无可奈何地望着暮节。

暮节依旧保持沉默，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萧辰带人寻来了。

暮节见状一个健步上前，趁姜回不注意，一把将杀生殿殿主抢了过来，这时萧辰也带兵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殿下，此人欲逃，是这两位少侠帮我制服了他……”暮节将杀生殿殿主押到了萧辰面前后说道。

萧辰闻言望向了暮节身后的两人。萧辰应知晓冷面是杀生殿的人，可此时他什么也没说，只低头打量着脚下的老人。

“想必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杀生殿殿主，北狄仅存的皇室吧……”萧辰一脸笑意地说道。

七十年前，北狄皇室诞下了一对双生子。但双生子在北狄乃不详之征兆，故有传言说，两子出生时，其中一子被当场扼杀。二十年后，当年幸存的那个双生子登基做了北狄王，与此同时，大恒镜内出现了一个名为杀生殿的杀手组织。又过了三十四年，北狄王已呈现老态，却迟迟不不肯禅位。一年后，大恒皇位易主，萧旌称帝，改年号为贤运。次年，萧旌御驾亲征攻打北狄，北狄自此走向覆灭。

此时半跪在地上的老人挣扎着站起来无果后，他仰头望向萧辰，一脸嘲讽地冷笑道：“杀手之子，地位卑贱，也配提皇室二子……”

“阁下所谋，皆需冒用他人之名。阁下做自己都不敢，又何谈尊卑呢？”萧辰依旧笑着说道。

“吾乃北狄之主！有何不敢做自己？”自称北狄之主的白发老人恼羞成怒，试图挣脱暮节的压制，可惜没能成功。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双生子只活了一个，殊不知，另一个也活着，还被培养成了杀生殿的殿主……”萧辰听后不恼不怒，依旧耐心地解释道。

老人闻言一脸震惊，萧辰接着说道：“阁下的孪生兄弟，也就是真正的北狄王，性情温和，不喜战争，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性情大变，变得穷兵黩武，甚至意图吞灭大恒，最后自取灭亡。而北狄王之所以性情大变，正是因为阁下将他取而代之，所以真正穷兵黩武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穷兵黩武？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老人闻言大笑了起来。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我北狄人民生活的土地！满目黄沙，寸草不生！他生为北狄王，却胆小怕事，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他却无动于衷！他既无能，我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阁下口口声声指责别人无能，可最后造成北狄覆灭的却是你，不是吗？”望着眼前神色癫狂的老人，萧辰终于没了笑容。

“一派胡言！凭什么大恒可以占有最富饶的土地，而我北狄却只能龟缩于这荒漠之中？我为国潜伏大恒数十年，为民征讨富庶之地，我一心为国为民，何错之有？”老人面部狰狞，仿佛失去理智。

“你错在德不配位。你所谓的为国为民，不过是你为自己的野心找的借口罢了。你急于向世人证明你比他强，比他更适合做北狄的王，所以你才不顾百姓安危，以卵击石。你一心想要赢他，可当北狄覆灭之际，他从暗牢逃出，站上高楼以身殉国，而你却弃城而逃时，你就已经输了……”

此话一出，原本疯魔的老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此地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在耳边作响。

“将他带回去……”萧辰见状转身不去看他。

“不要！”萧辰才向前踏出几步，突然身后就传来了冷面的惊呼身，萧辰闻言立马转身查看，却看见暮节愣在原地，而白发老人却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身边还躺着暮节惯用的佩剑。

“姜回！快！救救他！”冷面一手扶着老人，一手捂住老人颈间直冒鲜血的伤口，焦急地说道。

只见姜回为难地摇了摇头，老人的眼神便逐渐涣散，甚至没来得及闭眼就没了气息。

“将他带回去……”萧辰见状面无表情地下令道，而后便有士兵来拖尸体。

冷面见状就要反抗，这时暮节出手制止了他。就这样，冷面眼睁睁看着萧辰带着尸体离去。

萧辰一行人离开后，冷面还呆坐在原地。望着一身血色的冷面，姜回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这时，暮节走到冷面面前，俯身抱住了他。

“阿暮，我该怎么救你……”良久，冷面伸手紧紧地回抱住了暮节。